沈今安無力癱在椅子上,仰頭深深唿吸空氣中的氣味。


    迴想起她那次被厲言沈劫走,內心酸澀夾雜一股憂愁 。


    他覺得自己好沒用,保護不了該保護的人,細長指尖用力掐住另一隻手掌。


    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過來,他緩緩閉上眼睛,眼神中流露出哀傷。


    無奈感瞬間席卷而來,沈今安嘴角抽了抽,現在能為她做什麽呢?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希望能夠安全把她送迴去。


    夜幕降臨,林念忙完自己的事情,把今天能夠打電話的消息告訴了玲風。


    玲風聽到此消息後,別提有多高興了,內心喜悅的心情在臉上藏不住。


    她一邊期待跟奶奶打電話,一路上反複重複要跟奶奶說的話。


    兩人隨後來到沈今安房間,林念禮貌性開口


    "老板,現在您有時間嗎?"


    沈今安坐在電腦麵前整理資料,兩人對視,他看起來眼神很是鬱悶。


    "有時間"沈今安沉吟道,聲音有些局促感。


    一想就知道,她指定心情不是那麽好。


    "按照園區的規定,你得出去。"


    沈今安瞅了一眼林念低聲道,示意她出去,隻留下玲風一個人。


    林念乖乖點頭,隨後走出了門口等著。


    半晌後,淩風垂著一張臉走出了房間。


    跟剛來路上神色喜悅心情不一樣,眼神多了幾分憂愁。


    林念急忙道:"怎麽看你打電話還不開心嗎?有沒有跟你奶奶好好說話?"


    玲風抿起小嘴,勉強讓自己開心,假裝淡若自如


    "挺開心的吧.....又跟奶奶聊了家常的事情,但很快她...."


    林念好奇:"很快你奶奶就怎麽了?怎麽不多聊一會兒?"


    "她年紀比較大,有些健忘,開始打還不知道我是誰,加上現在有點晚,我就讓她先去睡覺。"


    淩風抬眸望著天空,長歎一口氣。


    "這樣,現在時間確實有點晚了。"林念順著她的話意,


    繼續講"太晚了,我們迴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迴宿舍,一路沉默寡言。


    玲風急切拉住林念的手腕


    "晚上天氣涼快,咱倆去老地方坐坐,念念。"


    "我要迴去,不要了。"林念往前走一步拒絕。


    "念念,你心裏還在生我的氣嗎?"玲風小聲試探問。


    "不要生氣嘛,那件事是我不對,但我保證以後不會。"


    玲風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隻見林念無動於衷,隨後拿出最後的底牌。


    "你要是不陪我聊會兒天,我就把那件事情告訴主管。"


    玲風帶著玩笑話對林念說道,她知道林念這性子。


    林念哀歎一口氣,也知道她們兩個在開玩笑。


    隨後兩人去超市買了幾包花生配上兩瓶啤酒。


    還是走到兩人之前的老地方,兩人緩慢坐在草地上聊天。


    "今天好像你變了一個人一樣,這麽晚迴去你就不怕張狼找你嗎?"


    林念盯住玲風的眼神,在她印象中,玲風屬於那種背後怕事的人。


    玲風伸了個懶腰,隨後拿起幾粒花生往嘴裏送。


    傻笑說著"我怕他做什麽?現在有你罩著我,諒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


    林念拿起一旁的可樂喝了起來,默不作聲。


    玲風緊接拿起啤酒對著林念敬了一杯。


    "念念,不管你信不信,這次是真心實意感謝你,我來園區也有三年左右了,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林念拿起一旁的可樂,與她碰杯,固執講"我們這叫利益交換,不存在感,不感謝。"


    玲風看穿了她的小把戲,也知道林念嘴硬心軟。


    玲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瓜。


    "喂,你這麽記仇,該不會是金牛座吧?"


    林念轉頭反問


    "管我是什麽星座,你是雙子座的吧,這麽快就忘記事。"


    "我確實是金牛座。"林念白了她一眼。


    "你猜的可真準,我確實是雙子座。"


    玲風想喝一口酒,慵懶道。


    "你現在看到我都不叫我玲風姐姐了,我就知道你還記仇。"


    林念嘴硬:"大姐,怎麽了?"


    此話一出口,兩人莫名其妙一對視,突然get到笑點。


    林念本打算不笑場,但不知為何內心與現實相反。


    或許此是人發自內心的愉快,也許是同病相憐身處在緬北他鄉。


    這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也或許 ,她在某個時候早就原諒了玲風了吧!


    玲風一邊賞著月亮,一邊又喝著啤酒,語氣沮喪


    "念念..你真的很好的一個女孩子,我好想...好想....迴去我們的國家。"


    夜晚的天空格外亮眼,每個人內心都隱藏著憂傷。


    林念也不例外,她擠出一個微笑


    "能夠在這地方,每個人都迫不得已,開心點吧。"


    "我其實家境不是那麽好,我的父親,在我3歲的時候離開了我,我的母親後麵改嫁了。"


    "家裏就剩下我奶奶,我與她相依為命,當時賺了錢雖然不多,但我想與奶奶就這樣一直過下去。"


    "可後來,我懷孕了,生了一個兒子,他的命並不好,他生了一場病,怎麽治也治不好。"


    "我到處籌錢,我的工資沒辦法去為他治療,一想到我上有奶奶,下有兒子,我就迫不及待想賺錢。"


    說到這裏玲風哽咽的聲音,淚珠嘩然而下。


    "你的丈夫呢?"林念拍了拍他肩膀,疑惑問道。


    "別說那個渣男了,他把我睡了之後,人直接就不見了,他就是徹頭徹尾的渣男吧。"


    "加上我奶奶她有健忘症,我的兒子一出生身體就不好,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都不夠用,還有生活費,水費,電費都是我一個人在出。"


    "我迫不及待想要賺到大錢,跟我同事知道我的事情,介紹了一個工廠,起初他誘惑我說一個月至少有6萬塊錢。"


    "我二話不說就去了,結果到這裏才發現被騙了。"


    "剛開始想盡辦法逃出去,但被抓迴來我罰了很重,我最後不打算跑了,認命了,他們跟我說隻要做好業績就給錢。"


    "後麵我就不打算迴去了,我拚了我這條老命賺了業績,我把錢全部都寄迴去了。"


    "你也知道,我來這裏有三年了,現在被罰到新人宿舍,是因為我業績完不成。"


    "每次老員工我都是業績墊底,墊底意味著就要被罰,就沒辦法寄錢迴去,我該怎麽辦?我的兒子還等著我寄錢迴去。"


    玲風不知不覺,淚水滿地,小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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