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總,對、對不起。”


    張龍滿麵羞愧的道歉。


    “你太讓我失望了。”


    石端佩麵色冷漠,旋即嗤笑:“老祖宗說的好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間會證明一切,你有上進心,想當領導,這沒錯,但是!你的所作所為有點不地道。”


    “石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豬油蒙了心,聽信了謠言才做出這種糊塗事。”


    張龍懊悔不已。


    “不管怎麽說,是我把你叫迴來的,多少也得念我一點人情吧,而你呢?恩將仇報!你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你不清楚,你這樣做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石端佩這些話,也不完全是為自己說,更是替蘇陽說出了內心話。


    要不是蘇陽說把張龍等人叫迴來,他們又怎麽可能迴的來。


    按照石端佩的想法就是,張龍等人工作經驗的確豐富,但畢竟年齡大了點,公司想要長期發展,最好還是培養年輕化的員工更有價值。


    反正已經得罪了那些員工,索性就那樣吧,反正錢又沒少給他們。


    這樣說是殘忍了點,但這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


    “石總,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這樣,我晚上擺一桌,咱好好的喝一杯。”


    張龍低聲下氣的道歉。


    “我差你那頓飯嗎?”


    石端佩撇撇嘴:“話說迴來,你和蘇陽的關係不是很好嗎?蘇陽每次在我麵前提起你,都是一口一個老哥的稱唿,要是蘇陽真做主任,你不替他高興嗎?”


    “我……”


    張龍無言以對。


    他嘴上說不公平,說什麽不服氣,其實就是嫉妒蘇陽,憑什麽剛進廠就能做主任,而他幹了這麽多年也隻是個小班長。


    “沒話說了?”


    石端佩冷哼:“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提名讓你做主任嗎?”


    張龍一怔。


    “如果不是蘇陽大力推薦你,誇獎你,你以為我會選一個馬上要奔五的車間主任嗎?反觀你呢?為了一個職位,朋友之間的情誼說舍棄就舍棄,這也太現實了吧!”


    石端佩情緒略顯激動。


    拋開蘇陽的身份不說,就算是個普通人,人家這麽誠心對你,你卻背後捅刀子,太不地道了。


    張龍恍然大悟,轉頭望向蘇陽,非常愧疚:“兄弟,對、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別叫我兄弟,你不配。”


    蘇陽眼神冷漠。


    簡短的一句話,宛如一把利刃刺進張龍心口,懊悔不已,旋即醒悟過來,猛的扭頭看向郭明,一把揪住其衣領,怒吼:“都是你!”


    “關、關我什麽事?”


    郭明有點慌亂。


    “要不是你一個勁的挑撥離間,我怎麽會這樣做!”


    張龍怒目圓睜,眼中布滿血絲。


    “這能怪我嗎?你要是相信蘇陽,我我我怎麽說都沒用,不能事沒辦成就賴我啊,還不是因為你嫉妒蘇陽。”


    郭明辯解。


    一番話雖然是在甩鍋,但說的倒也是這麽迴事,歸根結底還是張龍嫉妒蘇陽,被欲望迷失了理智,怨不得任何人。


    張龍鬆開了郭明。


    石端佩臉色嚴肅:“你叫郭明是吧,不好好幹活,耍弄小手段搬弄是非,基本工資降兩千,愛幹不幹。”


    “什麽!”


    郭明臉色大變,隨即反駁:“本來工資就不高,降兩千還有個屁啊!這件事又不是我的責任,都是張龍惹的禍,我就是跟他來了一趟,怎麽能怪我呐!”


    “狡辯有用嗎?就給你降工資,不想幹可以辭職走人。”


    石端佩冷笑。


    一個企業想要趕走一名員工,根本不用開除你,有的是辦法,降工資、三天兩頭罰款等等,這都是慣用的手段。


    慢慢的,你就受不了了,不用公司開除,自己就會走人。


    正如好多網友離職後想領失業金,卻根本審核不過去,原因就是自己離的職,公司社保減員的時候選的自願離職。


    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想往外多掏錢,這就是現實。


    都是出來打工的,石端佩不願用這種辦法趕人走,但這個郭明的行為太可惡了,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


    “你、你也別給我降工資了,你開除我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郭明嚷嚷。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他也沒有好怕的了。


    “開除你?你想的美!臨走還想再弄點補償金?你做夢!”


    石端佩一臉嘲諷的笑了笑。


    “你別太過分!”


    郭明眼睛瞪的很大,嗓門也高了許多,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我連嶽總都一樣懟,更何況是你這小癟三,還跟我瞪眼,你有跟我瞪眼的資本嗎!”


    石端佩不屑的撇撇嘴:“我說了,給你降工資,不是跟你開玩笑,就這樣,愛幹不幹,你要是想耍橫,更好辦,公司的那群安保人員,天天閑的淡疼,正好給他們找點事幹。”


    “行,行,算你狠!特麽的,老子不幹了。”


    郭明罵罵噠噠的走了。


    石端佩又看向張龍:“既然迴來了,就好好幹活,剛才訓斥你,隻是出於私人角度,道德方麵的譴責,嶽總已經對你的行為給出處罰,我不會再對你處罰,主任的位置,你就別想了。”


    “我知道,謝謝石總還能容忍我繼續幹下去。”


    張龍羞愧的垂下了腦袋。


    石端佩眼神複雜的望著張龍,內心暗歎:“張龍啊張龍,你失去的何止是一個主任的位置,你失去了一個大貴人,這才是最珍貴的。”


    “迴去上班吧。”


    “哦。”


    張龍看了看蘇陽,沒再說什麽,低著頭走了出去。


    高進等人和蘇陽對視一眼,也離開了。


    會議室裏就剩下蘇陽和石端佩、秘書夏冰。


    “這人啊,還真是容易善變,經不住一點誘惑,一旦牽扯到利益,瞬間翻臉無情,看來是我著相了,一心想要幫扶底層農民工,忽略了人的本性。”


    蘇陽歎了口氣。


    “哎……正常,不必太在意,張龍這樣做,是他的損失。”


    石端佩笑了。


    蘇陽心裏多少有點不得勁,想了想,說道:“幫我安排一份在辦公大樓的工作。”


    如今在車間待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好。”


    石端佩點點頭。


    夏冰秀眉微蹙,總感覺這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說話語氣怪怪的,有點像朋友,又有點像上下級,蘇陽倒像是上級領導。


    蘇陽看了眼秘書夏冰,忽然笑了:“夏秘書結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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