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太子彥斌,也在做著進入天河遺跡的最後準備。


    倒是同樣擁有進入天河遺跡名額的魔界玄幽王子夜,顯得相對淡定了許多,他整日整日將自己關在家中,讀書品茶,一副淡然姿態。


    至於他從錫林山脈中帶迴來的妾妃絮兒,更是日日的獻殷勤,時間長了,她也漸漸明白,子夜心裏的那個人,不是她。


    雖然得不到子夜的心,但能夠這樣這樣陪在子夜身邊,也算無憾了!


    事實上,一個武者的修為,到達子夜這樣至高無上的境界,已經很難再更進一步了,對於這種境界的武者來說,除非遇上什麽大的機緣,引動天氣天地能量為己所用,否則,絕無在進一步之望。


    他雖然在魔界已經是個徒有虛名的王爺了,但他的名聲,卻曾經響徹三界,上一如當年冥司之主伏冥那個超強級別的存在,雖然在魔界沒了權勢,但至少,能夠震懾神冥兩屆。所以,魔君疊傷對他,仍舊寬厚,隻是那次事件後,退出政壇了而已。


    但凡這這三界中,有什麽大的機緣,機會,魔君疊傷仍舊會毫不猶豫的留給子夜。


    作為子夜的弟弟,魔君疊傷唯一的兒子彥斌,自打懂事那日起,便極為崇拜子夜,他幾乎日日都會來到子夜的玄幽王府,與子夜一同探討修煉之道,子夜也算得上是彥斌的半個師父了。


    子夜在魔界的傳奇,雖然是因著彥斌的出生才徹底結束的,但子夜卻打從心眼裏心疼這個弟弟,欣賞這個弟弟。所以,對於彥斌,他也算是疼愛有加,對於彥斌的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問題,他也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彼時,一襲桃衣的子夜,正半倚在開滿各色鮮花的湖心亭中,手裏握著一柄玉質的骨蕭,吹著一曲傷別離的曲子。


    當年在冥司,他將與這把骨蕭原本便是一對的另一隻,送給了柳筱筱,那時候的柳筱筱,單純善良,一心一意,滿心滿眼的,就隻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期待孩子的降臨,卻未曾想,她的孩子,最終卻還是沒能平安的出生。


    這麽多年過去了,柳筱筱已經成長為一個堅韌的武者,成為了師尊的弟子,有華都學府的庇護,有師尊的庇護。那些過往的歲月,或許在柳筱筱的心中已經漸漸遠去,淡去,但在子夜的心中,卻永遠也過不去。


    如果當年,他堅持一點,非要娶了柳筱筱,然後再去閉關修煉的話,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伏冥究竟要有多幸運,才能娶到柳筱筱,究竟要有多幸運,才能讓柳筱筱為他孕育子嗣,然而,伏冥卻是個不懂得珍惜的人,讓本該被捧在手心裏的柳筱筱,經曆那樣多的痛苦。


    最後的最後,柳筱筱竟然還是選擇了那個傷她極深的男人。


    往事一幕幕,在子夜的心裏,永遠也過不去,過不去。


    自打華都學府一別之後,原本驚才絕絕的子夜,徹底變得孤僻起來,這湖心亭,倒成了他出現次數最多的地方。


    思戀她的每一瞬間,都是痛苦的,這一曲傷別離的曲子,不知要吹到何時,才能結束。


    “皇兄!”


    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唿喚,子夜口中那一曲傷別離的惆悵曲調,頃刻間戛然而止,他迴眸,淺笑:“你來了!”


    他的聲音那樣淡,那樣輕,恰如湖心處的一縷春水,一陣清風。


    不知為何,小小年紀,尚不知情為何物的魔界太子彥斌,竟然在這一瞬之間,在那一句輕描淡寫的調子中,聽出了絲絲的惆悵,惶惶,不安與思念。


    “皇兄何以吹出這樣傷感的曲子?”彥斌迴之一笑,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在思念一個人,一個或許,永遠都放不下的人!”子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他分明已經努力的去忘記,不去觸碰關於她的一切,然而,他的一顆心,就是如何也放不下,越是努力的去忘記,越是記憶得清晰。


    魔族太子彥斌卻是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撓撓頭道:“皇兄在思念一個女子?”


    子夜並未迴話,隻是微微點點頭,算是迴答。


    如此一來,彥斌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再度問道:“我還以為,皇兄用那樣大的排場,娶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為妾妃,是真的很愛她呢。如此看來,皇兄心裏思念的那個人,似乎又不是她,那麽,皇兄又為何要娶一個不愛的人呢?”


    子夜從華都學府迴來之後,的確風風光光的娶了絮兒,但由於絮兒來曆不明,身份特殊,根本不配成為魔界玄幽王的正妃,故而,隻能屈居妾妃之位。


    當然了,這些都隻不過是大家眼裏表麵上看到的現象而已,事實上,在子夜的心裏,他的妻子,他的正妃,永遠都隻有一個人,一個永遠也不可能的人。


    但他卻也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當日在錫林山脈,是他對不起絮兒,絮兒已經他的人了,即便他再如何不願意承認,這也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他需要給這個女子一個交代,不能讓人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失了貞潔。


    他心裏不願意將正妃之位給除了柳筱筱之外的任何人,也正巧利用絮兒身份來曆不明之時,讓她居於妾妃之位。


    自從納了絮兒之後,絮兒便將整個玄幽王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更多了許多的人情味,隻是,子夜卻從不肯碰她一下,也不過是個名存實亡的妾妃罷了。


    “你還小,很多情你不懂,不是喜歡就一定能夠擁有,擁有的也不一定要喜歡。”子夜長長歎息了一聲,苦笑道:“對了,太子殿下今日來此,有何要事!”


    “皇兄可不許在這樣,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名字就好。”太子彥斌假怒道。


    “好了,跟你萬個玩笑罷了,何必當真。”子夜收起那柄玉質的骨蕭,坦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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