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兄有問題?


    林南音心頭一凜,她不是偏聽偏信的人,不會烏龜說什麽她就信什麽,“你從哪看出來的?”


    烏龜也難說,“我占卜占的。”


    占卜?


    這不是林南音頭一次聽說過這種術,但卻是第一次有認識的人會這個。


    “這一趟出發前還好好的,你那倆師兄加進來後就變成了大兇。”烏龜道,“他們沒問題誰有問題?迴頭有機會你看能不能讓他們倆離開。不然這趟我擔心你活著迴不來。”


    雖然烏龜一直在林南音耳邊嘀嘀咕咕念個不停,林南音卻沒立即相信它的話,而是先問它它那個占卜術是怎麽迴事。


    “還能是怎麽迴事,天生就會。以前就老有人族修士到處抓我們組成龜文卦甲,我的兄弟姐妹全都被霍霍完了。我會進溪山,就是因為那些丹師沒有看到我就殺我取殼。嘿,沒想到最後他們都死了,我竟然還活著。”說到最後,老烏龜語氣頗為得意,然後又嘚啵嘚啵說了其他一堆。


    林南音就閉眼從它那一大堆廢話裏提出她想知道的信息:


    老烏龜是溪山小境宗門成立之初就被放在山上野養的寵物,後來隨著時間流逝,寵物開了智,再接著也能修煉。等溪山小境第一代成員們個個坐化後,老烏龜繼續被後人照料,然後莫名其妙就成了宗門的守護獸。


    “其實我本來也是想走的,但在溪山小境吃得太好了,我就又留了下來。”這是老烏龜的原話。


    老烏龜活了這麽多年,開智後就一直有趨吉避兇的直覺,後來根據這本直覺它學了門占卜術。這占卜術平時它就用來算算出門吉利不吉利,若是要算大事也能,但是需要消耗壽元,牽扯的因果越多,消耗的壽元就越高。


    這次出門老烏龜照常給自己占了個卦,開始卦象顯示雖然有風險,但最後結果在可控範圍內,於是這才有了它跟著出門。


    結果就在他們這些人被偷襲完畢,它照常再占了一卦,發現已經卦象大變。


    “我要出門前是這個卦象,我壓根就不會跟著出來。”老烏龜道,“等去前麵你找個借口讓所有人落地休息休息,我得迴宗門了。這霧域我不去了,你們自己自求多福。”


    老烏龜沒有明知道前麵是火坑還要跟著一起踩的興趣,林南音卻在考慮老烏龜的話可不可信。


    兩位師兄出現後卦象變為大兇,是表明師兄們的仇家會追殺來然後拖他們這些人下水,還是說有其他的緣由?


    盡管心潮起伏,林南音仍麵上半點不動。她顯示假裝繼續修煉,□□識重點關注在兩位師兄身上,悄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就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林南音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他們性情還是和從前一樣好,不會因為自己的丹術高超就對其他人表露出高傲的姿態。而在丹術討論上,他們也很有自己的見解,和林即墨聊得有來有迴。


    哪怕老烏龜提醒了,林南音還是沒察覺到他們有任何不對


    。至少就他們的神色而言,看不出半點他們有麻煩纏身的感覺。


    非要說兩位師兄和從前有什麽不同,那大概是他們比從前更加親人?


    從前他們性格好說話歸好說話,卻很少去交朋結友,因為相對於那些交際,他們更喜歡將時間用在煉丹這事上。現在兩位師兄卻會主動結交林即墨,而且這一路還花了很多時間在交好林即墨上。


    這算什麽?


    對未來宗主的投誠?所以提前交好?


    可在林南音的印象中,扶風和玄品從來隻服丹術比自己好的,他們不會如此的‘識時務’,因為對方地位高而上前交好。


    將這點微妙的不對壓在心裏,林南音繼續不動聲色地關注著飛舟上的一切動靜。


    其他宗門的師兄師姐們都很安靜,唯一鬧騰的就是林南音袖子裏的老烏龜。


    老烏龜非要她找借口讓飛舟落地,好讓它找機會悄悄跑路,因為它若是現在就走肯定會被其他人發現。


    林南音當然不會因為它而去耽誤大家的時間,於是老烏龜至今還隻能在她衣袖裏撒潑打滾。


    也不知道老烏龜究竟是什麽修為,它在她袖子裏待了一路,飛舟上的其他人竟然都沒察覺。


    在老烏龜一直鬧騰林南音的途中,林南音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來。


    ——飛舟飛的方向不對。


    靈龍上陸地-->>


    域極其遼闊,地麵城池無數,很多知名的和不知名的在輿圖上基本都不會標。隻有特大的人族城池才會在輿圖上有顯示。


    前麵在途徑小城池的時候林南音也不確定飛舟飛行的方向,後來他們也基本沒有遇到什麽大型城池。


    林南音之所以發現飛舟方向不對,是因為她用強大的神識聽到了路過修士的對話,才知道他們的飛舟此時距離某座大型人族城池附近。


    而這座大型城池絕不是一開始他們商量好的飛行途徑。


    現在在飛舟上掌舵的人恰好是玄品。


    老烏龜說兩位師兄加入後卦象為大兇,現在飛舟飛行的方向又不對……所以有可能不是兩位師兄的仇人追殺上門,而是師兄們帶著他們這些人前往大兇之地?


    不管目的是什麽,林南音都不能繼續放任,哪怕是誤會,那也要當場說清楚才好。


    “師兄,這方向似乎不對。”林南音伸手製止飛舟繼續飛行,“這裏好像快到亭洲城了。”亭洲城就是她剛聽路過修士們提及的城池名,“可我看輿圖,亭洲城在我們原本路線的東南方向,這道偏得太遠了點。”


    大家都不是什麽剛出門的新人,除非是路癡,否則基本不會出這種差錯。


    林南音這話一出,飛舟上其他人全都睜開了眼睛。


    而玄品神色不變,笑著解釋道:“這的確不是之前的路線。雪山雪宗有傳送陣,我尋思用傳送陣過去會更快更省時間,所以就自作主張想直接去雪宗。”


    雪宗是他們將越過的雪山山脈內的第一大宗。


    玄品這個解釋乍聽上


    去沒有問題,可在座的人都不是好糊弄的。隻是大家身為同門,此刻又再同一條船上,將來還會一起並肩作戰,不好言語太過分,林即墨眼皮一壓,道:“我們和雪宗沒有什麽交情。這次出門本就隱瞞了蹤跡,這樣大剌剌過去豈不是在告訴外人我們的目的?師兄還是按照原來商量好的路線走吧。不過想來師兄你應該也累了,不如讓我來掌舵吧。”


    這是不放心玄品再擅自自作主張的意思。


    玄品訕訕地退開了。


    可也就在此時人群中的林南音突然對著玄品和扶風發難。


    扶風和玄品兩人修為都是結嬰大圓滿,已經化神一階的林南音拿下他們完全是輕而易舉。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再接著就見扶風和玄品兩人被用縛靈繩捆了起來。


    “林師妹,你這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皆是一愣,隻有林即墨看向林南音的眸色有點深。


    “小師妹你這是做什麽!”扶風也迴過神來掙了掙身上的繩索,表情又驚又怒,玄品也跟著道,“就因為我擅自改了道小師妹你就要對我們動手?”


    林南音當然不是突然想動手,而是玄品這個人麵容雖然萎縮,行事卻極為謹慎。當初他帶她和慕春秋幾個人去地下黑市都要謹慎地落在最後斷後。眼下事關宗門的計劃,他卻如此顧頭不顧尾,這讓林南音很懷疑他的用心。


    想到扶風玄品兩人消失那麽多年才在這個時候迴到宗門,過去那幾百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也隻有他們才知道,林南音無法得知那些過往,此刻在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時隻能先下手為強。


    “師兄,”林南音站在他們的麵前,“當年我煉丹成功後一起去吃了什麽,你們還記得嗎?”


    她懷疑這兩位師兄有可能是旁人偽裝的。


    “當然記得,”扶風見掙紮不了也就不動了,他眼神清正地看向林南音,“那時候你剛進階七階丹師,我和玄品擔心你苦惱自己的天賦,就特意去找了你去開導你。當時我們去的是島對麵的蝦館,點了一份蝦一份蟹一份螺螄,我至今都還記得那個味道。當時我們還說要看誰先進階七階中品丹師呢,現在我和玄品都已經是了,小師妹你追上來了沒?”


    ‘小師妹,下一步就看我們三誰先進階七階中品了’,昔日三人舉報共慶的場麵猶在眼前,林南音此時看著麵前的師兄卻眉毛微顫,“真正的扶風不會向我解釋這麽多、說的這麽詳細,以此來證明他是他。你,或者說你們究竟是誰?”


    “小師妹你在說什麽?”扶風覺得難以理解,“你以為我們是別人偽裝的?那你可以隨意用秘術檢測,我身上當初被丹爐燙出來的傷痕全都在,這些總不能也是假的吧。”


    玄品沒有說話,但態度和扶風類似。


    林南音沒開口,一側的林即墨卻在此時道:“肉身不變不代表人沒換,不是還有一種邪術叫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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