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瀾沒睡。


    哪怕是沒穿越的時候,李清瀾都能做到三天四十八小時隻需每隔十二到十四個小時睡眠四到五個小時,並保持還算清醒的精神狀態以及足夠的執行能力。


    而現在穿越進化之後,他實驗出來的結果就是,他能夠連續三十六小時無休息高強度集中精力工作。所以,守個夜而已,很簡單的。


    至於許墨痕,簡單來說就是軍團指揮官。如果非要加一個形容的話,就是大軍團指揮官。隻是她自己不想繼續以此身份活動而已,但其中的一些能力,比如長時間集中精力的思考,精準的局勢判斷等品質依舊能做到很多事情。


    隻是,兩人還是選擇了輪換休息,而不是同時消耗精力。


    戰車當中全方位的液晶屏散發著柔和的光,李清瀾不止要關注攝像頭采集的周邊情況,更需要不斷收集與這次獸潮相關的情報。


    “你會從哪來呢?會讓墨痕產生危機感的源頭。”李清瀾看著不斷閃過的情報,嚐試著像許墨痕一樣去分析,而不是單純的情報堆砌。


    前者就像是知一事而知與這件事相關的更多情報關聯,即能把眾多事件像是網一樣連接起來;後者則是隻能拘泥於情報本身的深挖。


    以前得益於所需要的分析麵並不是很廣泛,最多也隻是對目標人物的定點而已,再配合上李清瀾所收集的相關情報數量本來就很多,所以所謂發散性思考方式和單一性思考方式並沒有太多差別。


    但當所要分析的目標並沒有明確的時候,收集再多的相關情報,卻不知道其中的重點是哪些,那麽情報再多也無用。


    李清瀾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許墨痕給出的方向上,找到有用的線索。至於錯誤的可能,錯了那就跑唄,反正隻是恢複流浪的狀態。就像他們這次撤離了克裏斯塔一樣。


    調查,就是不想再像這次一樣,連撤離到哪都沒確定好,就慌亂的離開。這已經是三次輪換後的結果了,也就是說,他們的戒備狀態,已經持續了六天了。隻是資料雖然逐漸增多,但卻無法找出其中有效的部分。


    不知是變異獸不可用常理來預估,還是這次的情報保密工作做得好。


    早上八點,許墨痕準時從後排空間直起來了上半身,整齊但是比較外露的衣著直接暴露在李清瀾眼前。兩人都沒太在意這些生活中的肢體暴露,或者更確切一些,兩人的關係,足以讓他們不在乎這些生活中的細節問題。


    “還是沒有進展嗎?”許墨痕不斷的在穿戴裝備,從最貼身的單片護甲,到衣服形態的防彈款式,最後再把各種武器的輔助裝備掛在身上,即短劍的劍扣,大口徑手槍的彈匣腰帶、槍套等。


    而裝甲則是被固定在了副駕上,長刀和炮銃則是統一裝備在了裝甲上。


    “沒,獸潮好像一直圍在維爾夫科斯,既沒有傳出城破的消息,但也沒有獸潮退散的消息。”李清瀾將整理出來的資料分類存檔,躺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


    “是嗎?那就換我來繼續吧。你先休息一下。”許墨痕翻出後排,鬆開裝甲的限製,進行身份驗證,展開著裝限製,迴到了裝甲當中。武器,依舊是以裝甲用為主要維護方向。


    “好的,我先休息一會,能量棒就在後排的物資箱當中。”李清瀾正要脫下裝甲,但監控上一陣奇怪的波動,讓李清瀾的行為停滯了下來。


    他一動不動的盯著顯示異常的那塊屏幕,想要再次看出異常。


    隻是他們沒有行動,變化卻沒有停止,並且還是監控設備無法察覺到的變化。在他們眼中,瞬間飄雪。


    按理說,十二月份一月份的時間,在這個地處北極的休息區,下雪沒有什麽奇怪。但現在的這種降雪量,就有些不正常了。


    在肉眼的觀察當中,這些雪,在一分鍾之內就覆蓋了整個車身,一分鍾降雪量達2000毫米。但在裝甲的檢測和車載監控當中,則是一切照常沒有變化。


    “天災!”李清瀾的聲音低沉,眼中的疲憊瞬間被驚疑占據。許墨痕也瞬間察覺到了異樣,臉色難看的。


    情況的突變讓他們沒有隨意離開戰車,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這次的天災,他們沒有任何的情報,沒人知道天災的能量等級是多少,也沒人知道天災的範圍多大,甚至連最重要的這次的天災能夠承受多少個進化者而不引起能量暴動,這些他們都不知道。


    所以,留在裝甲當中,留在戰車當中,不要輕易出現在天災當中,不要引起能量暴動、天災不穩,才是正確選擇。


    最重要的是,運輸隊當中也有不少進化者存在,雖然數量不多,但誰也不知道天災的具體情況,按兵不動才是合理。


    況且,天災當中隔著裝甲和監控得到的二手信息,隻能看見天災的形成和能量的異變,無法確認是否有人已經處在了其中。要想確認需得進入天災當中,這就直接形成了條件衝突。


    “該死,現在連開車離開都做不到。”


    紛亂的畫麵充斥在二人眼中,天災所帶來的幹擾,讓自動尋路、自動駕駛這些都失效了。但是,車依舊能開,裝甲依舊能用,護罩依舊能夠展開。


    “開啟護罩,直接衝出去。”在李清瀾還在糾結的時候,許墨痕直接做出了決斷,“不用擔心撞到人或物,無需識別方向,不管如何直線踩下油門衝出去,不論傷亡和損失。”


    李清瀾聽罷,略有一絲遲疑,不過轉瞬即逝,“係好安全帶,接下來可能會有些顛簸。”


    戰車的引擎啟動,這次沒有選擇靜匿模式,而是粗獷且急速的聲浪開始擴散開來。沒有踩死刹車增加起步速度,而是直接能動就開始衝鋒。


    看不見路況,或者說直接沒有路況。顛簸,這是直接衝出了停車場的邊緣。雖說是直線加速,但李清瀾還是憑借記憶將車頭調轉到了偏離房區的方向。


    他可不想被過多的障礙阻攔了逃脫的路線。


    “按照記憶,接下來我們應該是將輪軸方向偏移15°,理論上能夠直接駛過一段安全距離。按照現在的車速需一分十五秒之後將放線盤轉迴直行狀態。希望別開掉到道路旁沒有路的林地當中。”李清瀾自言道,雖看不見,但依舊是目光堅定的看向前方,憑借記憶在開車。


    隻是,他所言的一分十五秒還未到,車輛就突然被迫改變了方向。一股來自側方向的衝撞,使得李清瀾對車輛的控製差點喪失。但在很短的一瞬間,他仿佛是計算完成了衝撞帶來的影響,再次將車輛的控製權掌握在手中,車輛似乎也恢複了平穩和速度。


    “砰~”“嘶拉~”


    一瞬間,車輛直接撞上了不知名的東西,從衝擊力和受力麵積、衝撞角度等方麵的感受,李清瀾瞬間在腦海中建立起來了被撞事物的形象,“這是頭駝鹿!?的變異獸衝過來了。”李清瀾才說完,戰車就被連續的衝撞帶偏,李清瀾腦海中的定位直接打亂。


    “該死的,變異獸怎麽會出現在天災當中!上次怎麽沒看見過這些東西!”在李清瀾抱怨的同時,許墨痕已經操控起了機槍。裝甲的偽裝也瞬間被撕破,強大的炮火瞬間清空了戰車周圍的阻礙。


    而一直在準備著重新發動的李清瀾,趁此機會直接強行手動調整輸出功率,強大的慣性下,戰車護罩直接最大功率開啟,想要衝出這條正在翻湧的獸潮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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