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安全屋,沒有追兵。


    把裝備全部收好,看了下時間,“要吃宵夜嗎?”李清瀾問,許墨痕緩了緩,“你還能吃得下去?”對於剛看完殺人的她而言,完全不想吃任何東西,而下手的人,則是在思考宵夜要來點什麽?“不會覺得惡心想吐嗎?”


    李清瀾想了想,“應該不會,在第一次接這種任務的時候,我用的是近戰,那時候感覺是真的吃不下東西,然後我買了些燒烤啤酒之類的比較辛辣刺激的東西,吃完之後完全想不起來吐,這就養成了習慣。”對於這事李清瀾本身沒有想掩飾什麽。


    “那要不你多點一些,我也試試?”許墨痕對於這種說法感到有些新奇。對於她而言隻是因為首次看見活人變成屍體從而導致的不適應,這事放誰身上都會不適應。“你以前會點些什麽?”許墨痕逐漸調整著狀態。


    “嗯,盡量不要選擇肉類,多是素菜。那什麽你要不要洗個澡?我下去買,你看著衝洗一下心裏會好受些。”李清瀾給出一個辦法。


    “好,你去吧。我大概需要半小時左右。”許墨痕沒有拒絕。開門、關門,安全屋裏隻剩下她一人。衝洗過後感覺是要好一些,就像是洗掉了自己不想要的經曆。整理好衣著,觀察著這個安全屋,就像是普通的房子,窗戶甚至可以直接看見月亮。


    角落的花估計不是李清瀾自己養的,修剪並不整齊。客廳有電視,但是沒有信號,隻是擺設。靠窗的角落擺著一個展示板,上麵的信息就是今晚的目標相關資料。床鋪窗簾沙發都是一個顏色,估計是懶得挑,就統一選擇了一個顏色。


    除了學院裏穿出來的衣服,這屋裏沒有任何與李清瀾相關的信息,幹淨的就像是沒有人一樣。不過自己好像留下了不少痕跡,許墨痕默默的想著。


    敲門聲響起,許墨痕看清門外的人之後,打開之後迴到沙發上靠著。“這不是你的安全屋嗎?進來還敲門?”許墨痕對於李清瀾的行為有些不理解。


    “這不房間裏麵有人嘛,衝撞了不好。”李清瀾倒是沒覺得這有什麽。“我主要點了些素菜,肉的也有一些,還有四罐啤酒,能有效壓下惡心感,但是卻又不會有醉意。”說完把菜品擺好。


    “有一個問題。”許墨痕看著酒的數量。


    “什麽?”李清瀾有些詫異,想了想好像點的好像都見她吃過,應該不是忌口問題。


    “我酒量不太好,在我原來的世界大概一罐就會有醉意。”許墨痕直接說出了糾結。“哈?哈!”


    李清瀾有些震驚,“你平時不喝嗎?”許墨痕直接給了一個白眼,“好吧,看來買多了。”做出總結。


    “那什麽,多也就多一罐吧?你不能喝嗎?”許墨痕倒是有些奇怪起來。


    “啊,我要保持不昏頭大概就隻能來兩罐,多了估計扛不住。”李清瀾說著自己的酒量。


    “看來你也 不行啊。還以為你酒量很好呢。”許墨痕更加驚訝了。“我是來到這邊,開始做黑活之後才開始喝酒的,一開始是為了壓製事後的惡心感,後來就形成了習慣。”


    “哈哈,看來兩個都是酒場新生啊。”許墨痕不在意的笑著。“將就吧,剩下的最好還是不要喝了。”李清瀾把一罐啤酒遞給許墨痕,自己留下兩罐,最後一罐放在了一邊。


    “就這些菜能吃飽嗎?”看著這數量完全少於學院食堂或者平時的量,許墨痕開口問道,“這一餐,不是為了吃飽,而是要借這股辛辣來壓下自己的反胃。少點肉也是為了避免心理問題。”李清瀾淡淡的笑著,但是會覺得他的笑意有點假,不注意的話連笑意都看不出來。


    “好吧。”許墨痕倒是對於這情況沒有抵觸,要知道現在她依舊不太想吃東西。燒烤吃進去,真的會有一些疼痛的錯覺,就不像是在吃食物。用酒送了一下。


    “感覺不錯,至少是能吃下去了。就是這真的好辣。”許墨痕以前沒這麽對待自己過,這完全不能叫作食物。


    “我叫老板多加了一些,對你而言過了這次能好受許多,至少看見血不會再覺得吃不下飯。但是最主要的也是這一次,處理不好,或者自己過不去,會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要注意,有情況要和我說清楚。”


    酒菜下肚,最好的結果,沒有發生嘔吐。最後一罐酒放在了電視機上麵,沒有人碰。“要聊聊嗎?趁著酒勁可以說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許墨痕沒有醉,但是卻借酒直言。“說什麽?”李清瀾沒有迴避。“說比如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幹這種生意的?”


    “大概是我們第二次有外出假期的時候,第一次聯係了這個中間人,然後接了一單當保鏢充場麵的活;再有就是第二次,那算是第一單涉及人命的活,我吃了差不多兩斤燒烤,以及不知道多少啤酒,反正那一次我沒吐。”


    “接著就是又是幾單生意,這次算是我的第五單吧。從一開始的還有對生命的敬畏到現在隻有對自己的珍惜。我並不麻木但是我又不在意很多事。你呢?那麽多次機會,為什麽選擇走這條路?”李清瀾對於許墨痕的選擇有些好奇。


    好奇的不是她為什麽選這條路,而是她明明有著更好的選擇卻走進了爛泥裏。


    “我為什麽選擇這條路?我說是因為你,你信嗎?”許墨痕有些調戲,“不信。”李清瀾沒有動搖。對視,李清瀾的眼神依舊平靜,許墨痕的似乎因為酒意有些朦朧。“好吧好吧,我一開始就是自己選擇了這條路的,而你,我們大概算是興趣相投再加上可以相互扶持著走這路。”


    “那你有參與過黑活嗎?”


    “今晚算是第一次,以前有打算,但是沒有可靠的中間人。”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幹這事的?”


    “嗯,要知道我們是隊友,你每一次外出假,都沒有具體消息。然後我大致調查了一下。老實說,你的偽裝並不達標,連我都能找出來。”


    “有沒有想過我選擇這樣是因為我需要讓學院知道我在哪?”


    “也有道理。算了算了,不說了,我睡了。”


    “你先去吧,我睡沙發。”


    ————————————


    “具體信息查到了嗎?確定是我們的人幹的?”寧嶸與一群學院管理員站在一起,分析的是今晚的黑幫刺殺問題,根據有關消息,近三千米的直線距離,一槍包頭。


    從找到的彈頭來看,大概率是穿越者所為。而學院出學院的人除了武學院的各個班加起來共有十來個,還有文學院那邊也有資格。


    “所以懷疑我們?他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能算我們的?抓到人了我們會承認?扯淡吧?”寧嶸對於學院的行為有很深的了解。


    “隻是懷疑,但是沒抓到。”


    “沒抓到還說什麽?沒抓到就不是我們的人,抓到了也可以不是我們的人。有什麽好說的?”


    “現在是學院方麵問,那幾個讓你特殊關照的人是否有可能去做這件事?”


    寧嶸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沒有太意外,“戴樂,吳刻沒有出校,至於李清瀾,從查到的資料來看,他倒是有參與類似的任務,不過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是優秀的槍手,而且這次的外出他是與同隊的女生一起的。大概率不是他。”對於比較關注的幾個人都有關注。


    “其他人呢?”


    “其他人實力不足,要是再來半年倒是可能,嗯,會不會是哪些快要畢業的?我們對於這些人的考察力度已經小了許多,他們有實力和有機會做這件事。需要查一查嗎?”寧嶸提出一個看法。


    “算了吧,他們又沒有證據,別在意怎麽多。查到了再說吧。”


    最後的結論很潦草,但是很符合學院的利益。


    ————————————


    “學院那邊有給出涉事人員名單了嗎?”


    “沒有,迴話是說沒有證據,不是他們的人。”


    “證據呢?!!”


    “隻有一個已經變形的彈頭,沒有其他任何證據。”


    “難不成又是幽靈?這都第幾個死在這種彈頭的人了?”


    “兩個,長官。”


    “去再查一下!!再找出一些相關信息!!”


    ————————————


    很多勢力都在查這次的事情,不是為了為死者報仇,而是查找這個殺手的信息,以保證自己不會死在不知道從哪飛出來的子彈手裏。可惜城市的另一邊,這次的兩個參與人員,一個睡在床上,一個躺在沙發上。暫時沒有誰找到相關消息,這再次助長了殺手“幽靈”的名聲。


    第二天兩人還順帶去逛了一圈買了點東西,你說錢從哪來?昨晚做的事啊當然是,就算沒有昨晚那一單,以前的不也有嗎?


    就像普通人一樣,逛了各個商場,買了一身衣服,以及一些感興趣的食物之類的,專職司機再次把二人送迴學院門口。沒有打聽他們所做的事。


    教官在學院門口等著這些天出去的人,名義是調查信息以及保證安全。


    “你們……,”看著同時出現的二人,教官已經自己想歪了,不過對於正常的排查依舊在進行。“你們這次的外出去了哪些地方?有沒有參與一些禁止的活動?”


    相互看了一眼,李清瀾作為代表來迴答問題,“大概在這個地方以及周圍的商場,有旅店和商場的發票需要檢查嗎?”檢查人員對於這種類似的情況倒是看過不少,在詢問幾個簡單的問題和填寫一些表格之後,就放人進入了學院。


    真正的檢查過程當然不是這些簡單的問詢,而是站在旁邊的教官寧嶸的觀察才是真正的檢查,是否說謊,是否練習過狙擊槍械使用,是否可能是那位出現的神秘殺手,是否有能力進行那個距離接近三千米的暗殺,這些都需要寧嶸通過自己的經驗來排除。


    李清瀾和許墨痕所說的當然屬實,他們隻是沒有說出完全的真相而已。至於查看是否有長期練習狙擊槍的痕跡,嗯,隻能說李清瀾並沒有花那麽多的時間去熟悉這個技能,不可能出現常規意義上的訓練痕跡。


    過程順利,隻是最後寧嶸看了一眼李清瀾,哪怕他所言無虛,哪怕他沒有訓練痕跡,哪怕他表現得無懈可擊,但是直覺直接鎖定了他,證據隻需要按照推測去尋找即可。


    至於為什麽沒有直接點出這個情況?李清瀾的行為沒有違反任何明麵上的規定,同時他也沒有把麻煩帶到學院來,所以,學院也沒有義務去給那些所謂受害者抓住兇手,更何況這個人暫時還是站在學院這邊的。


    “這是事發了?”對於這種突然的檢查,做過錯事總會覺得是在查自己。“啊,事發了。教官最後那一撇就是在警告吧,應該。”李清瀾迴想著剛才的畫麵,有些唏噓,“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呢,這一個照麵就被發現了。”


    “估計是經曆太多的原因?看過太多次所以能夠憑直覺發現異常?”對於怎麽被發現的許墨痕也沒有明確感知,兩人的狀態什麽的都是做得挺完美,隻能說是也許他們還太過於稚嫩,技術不過關?


    迴到寢室,收拾好物品,李清瀾開始整理自己從一對一對抗到團隊對抗再到才完成的髒活,從布局到自身的實力的懷疑。


    看著展示板上的所有信息,自身實力以及輔修的模塊計算機,相對於實力,計算機進步是飛快的,至少現在的他隻要條件充足可以能入侵學院的信息儲存,也能夠做到讓自己的身形不會出現在任何網絡上,以及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麽重點就要轉移到自己的實力對抗了,包括加速自身的變異程度,以及對於各種技巧的熟悉,戰鬥技巧的運用。


    他相對而言還是有些落後,哪怕他可以用欺詐的手段贏過吳刻,但是戴樂除了群毆則是完全沒有機會。而把重心轉移到這方麵來,至少要有不被被人看穿的實力,更不能像今天一樣,教官看一眼就知道他去做了什麽。


    “任重而道遠啊。”李清瀾再次在展示板上添加以後的目標以及各種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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