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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東俊魂不守舍地迴了一句,接過車鑰匙的時候,手一鬥,那鑰匙還掉在了地上,這麽明顯的反常,要溫月華還看不出什麽,那她就不是溫月華了,她本來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張嘴就問:“翰宇,那位是晚晚的母親是麽?”


    溫翰宇和歆晚結婚的婚禮上,溫月華有見過一次童青夢,之後的6年時間裏,她倒是真沒有怎麽碰麵過她。


    算起來,這應該是她們的第二次會麵,童青夢氣質很好,大概也是50好幾的人,看上去也聽年輕的。


    溫翰宇點了點頭,想著是不是應該正式介紹一下?不過她們其實都應該是認識的。


    幸虧那頭的童青夢,被點了名,倒是自己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還談不上是有多自然,不過自己的女兒還在急診室裏,她擔憂的表情似乎都已經掩蓋了所有的一切,“你


    好,溫小姐,我是晚晚的母親,童青夢,我們應該是見過麵的。”


    她落落大方的伸手過來,溫月華自然也不會幹瞪著眼,很快也伸手,隻是她的手觸及到童青夢的掌心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手掌一片冰涼。


    溫月華心中疑惑蠻大的,總覺得童青夢和徐東俊之間有點兒什麽,但是又不能肯定,轉念一想,就問了一句,“你們這麽多人都在醫院,急診室的人是晚晚?”


    這會兒秦樊剛是真的徹頭徹尾成了一個“外人”,不過他頂多就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不出聲,讓他走,自然是不可能的。


    溫翰宇還是點了點頭,避重就輕地說:“摔破了後腦,應該沒什麽大礙。”


    “什麽?摔了後腦?”這下,溫月華倒是有些緊張,她的視線落在韓乙茉的臉上,頓了兩秒,才說:“反正下午我們也沒有什麽事,留在醫院裏,等晚晚出來再走吧。”


    她忽然又說:“大嫂,我想去個洗手間,你陪我一起去?”


    韓乙茉一臉僵硬的表情,支支吾吾的,似乎還不肯走,溫月華上前兩步,拉著她的手就往另一頭走去,“嫂子,我有點事情和你私下說,你和我去一趟洗手間。”


    一直等到兩人走遠了,溫翰宇看了一眼急診室的燈,還沒有滅,他索性就坐在了一旁的長凳上。


    秦樊剛始終都抱著雙手,依在牆上。


    童青夢站在急診室的門口,隻有徐東俊愣愣地站在最遠的地方,他的目光,像是在極力的遏製,卻又是忍不住,總是往童青夢的身上瞄。


    這麽明顯的動靜,別說是溫翰宇了,就連秦樊剛都有些察覺到了。


    溫翰宇心思比較縝密,他已經發現了,徐東俊的不尋常,不過倒是沒有多說什麽,總覺得他看著童青夢的眼神是怪怪的,這個念頭才一閃過腦海,急診室的門忽然就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出來,童青夢就站在最前麵,一手就抓住了醫生,焦急地問:“晚晚怎麽樣?我女兒怎麽樣了?”


    “冷靜一點,沒什麽大礙。”


    那醫生伸手摘下了口罩,就算不認識童青夢,那也不可能不認識溫翰宇和徐東俊,還有邊上的秦樊剛。


    兩個大少爺聲名遠揚的,b市沒有人不知道。徐東俊也是頗具名氣的畫家,偶爾也會上上報道。


    之前歆晚第一是見到他,並沒有認出他這號人,是因為她一直都在美國,加上這些年來,她需要完成蔣又翼交給她的任務,把學業完成了,所以很少去觸畫畫這一塊,也很少關注這一塊,怕是自己會忍不住,一頭栽進去。


    這會兒這麽幾尊大佛杵在門口,醫生哪裏還敢怠慢,連忙解釋,“患者是後腦碰到了硬物,不過不是敏感的部位,所以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估計是耽擱了一點送過來的時間,所以流的血有點多,不過索性的是,患者也不是什麽特殊的血型,就是一般的ab型,我們血庫就有大量儲備的,我馬上就讓人過來給患者輸血,然後就可以送進病房了,你們誰是家屬?和我去護士去辦一下入院手續吧。”


    童青夢臉色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似的,整個人仿佛是在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


    她竟沒有第一時間迴答,自己就是歆晚的家屬,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溫翰宇看了她兩眼,見她始終都沒有動靜,他這才輕咳了一聲,上前,“我是”


    “我是病人的家屬,我和你去辦入院手續。”


    秦樊剛動作比他更快,往邊上一閃身,就擠在了溫翰宇的前麵,拉著一個小護士就走,那小護士見秦樊剛親昵地拉著自己的手,頓時臉蛋紅撲撲的,都忘記東南西北在哪裏了,被他牽著就往登記處走。


    溫翰宇臉色頓時黑了黑,不過一旁的童青夢倒是反應了過來,她這才恍惚地說:“我,我去辦入院手續。”


    因為急診室門口就隻剩下了一個溫翰宇,她隻能對溫翰宇說:“那就麻煩你先照顧一下晚晚,我馬上就迴來。”


    溫翰宇點頭,沒一會兒,護士就推著還昏迷不醒的歆晚出來。經過徐東俊身邊的時候,溫翰宇發現,今天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剛剛是童青夢,這會兒是徐東俊,他怎麽臉色也這麽蒼白?


    “姑父?姑父?”


    /


    “啊?”


    溫翰宇喊了好幾聲,徐東俊才迴過神來,像是三魂不見了氣魄,眼神都透著一種空洞,溫翰宇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姑父,你怎麽了?好像有點不在狀態,是有什麽心事,還是因為”


    “沒、沒什麽,就是可能這幾天有點累吧。”他隨意地敷衍了一句,看著歆晚被人推著要進電梯了,連忙說:“那個,你趕緊去陪著晚晚,我我去等你小姑。”


    童青夢心神不寧的辦完如願手續,這頭剛剛將錢交好,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徐東俊。


    她已經有20幾年都不曾跳動過的心,這會兒卻是忍不住劇烈一跳,伴隨著一種驚慌,還有一種,幾乎是不可能在她這個年紀,這個再度出現的那種最初的“悸動”。


    “弛”


    兩人相對無語嗄。


    徐東俊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童青夢,眼神灼熱,瞳仁深處,還包含著某一種讓童青夢太容易心慌意亂的情緒,她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手中的繳費單,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身體本能地發出一種支配著自己前進的動作,她抬起腳,就朝著他走過去。


    其實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童青夢卻是走的吃力,好不容易越過了徐東俊,卻不想手腕倏的被人給拽住,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劇烈掙紮了一下——


    “這位先生,你幹什麽?麻煩你鬆手,放開我。”


    “青夢你是青夢,你為什麽不肯認我?”


    徐東俊嗓音暗啞,這會兒他卻是不甘心隻說這麽一句,不過醫院的走道上麵人來人往,兩人這麽拉拉扯扯的,太容易形成焦點,徐東俊心裏雖是有無數的疑問,不過理智尚且還有,往邊上一看,正好看到了安全出口的後樓梯,他抓著童青夢就往那邊走去。


    童青夢當然知道他的目的,掙紮的更用力了,還不斷地嚷嚷著,“幹什麽?放開我,你放開我!”


    徐東俊恍若未聞,隻顧著拉著她就走向了後樓梯口,伸手一推開了彈力門,就把童青夢給拉了進去。


    “青夢,這裏說話,沒有人知道我們在說什麽,你現在可以老老實實告訴我了,到底為什麽?”


    徐東俊氣息有些急,因為心裏有太多的問題,他想要知道答案,為什麽,曾經有人告訴過他的,童青夢死了,他用了那麽多年才讓自己徹底死心,卻不想,她竟然還活著,還活的好好的,嫁給了別的男人,還有孩子……


    孩子!


    對,孩子!


    徐東俊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等童青夢迴答,張嘴就問:“晚晚,晚晚是不是,是不是我們當年……”


    “不是!”


    徐東俊的話還沒有說完,童青夢就慌亂地打斷了他,她一貫溫和的嗓音,這會兒卻是透著難得一見的尖銳,矢口否認,“你胡說八道什麽?”


    “青夢,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以前你隻要一說謊,臉就特別的白,你現在也是,我什麽都沒有說,你又知道我是在胡說八道?”徐東俊咄咄逼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晚晚她就是,她是我的女兒,算算年紀的話,正好”


    “不是!”


    童青夢這一次,聲音比剛剛還要加大幾分,更是堅定,“我說不是!徐東俊,你別胡說八道,晚晚是我和蔣又翼的女兒,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放開我,我要去看晚晚”


    “你現在終於記得我了麽?”徐東俊苦澀一笑,也不含糊,直接就挑重點的說:“好,你不承認晚晚是我的女兒,那麽剛剛醫生說了,她是ab的血型,又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童青夢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樣,“我想起來了,你也是ab型?不過你是不是想的太敏感了?ab型就是你的女兒?徐東俊,就算我承認當年和你的確是有過一段感情,可是那都過去多少年了?快30年了,你真以為什麽都沒有改變,一起都在原點麽?ab型的血,別說是全世界就有數不清,哪怕是b市好了,就可以一抓一大把,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蔣又翼的血型,是不是ab的!當然,蔣又翼的身份,你在百度上,也是可以看到他的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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