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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廊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那昏黃的光線,將他眼底的視線,襯得更是忽明忽暗,歆晚其實有些忌憚他這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毫無表情,瞳仁深處,卻又好似蘊著讓人捉摸不透的驚濤駭浪。


    “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帶上來麽?”男人終於出聲,每一個字都是輕飄飄的,不帶任何情緒。


    歆晚抿了抿唇,也不掙紮,因為知道掙紮沒有任何的用處,她稍稍別開了一點臉,避免他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聲音很輕,“你的心思,我想誰都不容易猜到,我也沒有那個讀心術。”


    “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嗯?”


    這個男人的聲音,本來就是渾厚好聽的,他刻意壓低嗓音的時候,更是性感惑人,偏偏他還要故意將尾音拉的長長的,歆晚有一種心尖酥麻的感覺,她難以自控。


    “看著我。”


    男人微涼的長指伸過去,輕輕地掐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轉過臉來。


    兩人頓時四目相對,歆晚那雙澄澈的眼底,有慌張的情緒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她就勉強自己鎮定下來。而溫翰宇,黑沉沉的眸子裏,依舊是一片平靜,一如他此刻的聲音,“現在,看著我的眼睛,童歆晚,迴答我一個問題——5年前在美國,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又是5年前,歆晚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左手虎口,她有些不甘心的時候,會本能地做出這個動作。


    為什麽不甘心?她如何甘心?


    5年前,在美國,那個酒店裏,根本就不是她願意的,她是真的被迫的,這些年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時候的確也會有想起過那一晚上,然後心裏總是會暗暗地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那晚,他折騰著她沒完沒了的時候,她一直都有和他說話,她有告訴過他,她是誰,她和他的關係,那麽一個活生生的男人,還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過去了5年,他一個字都沒有提過,現在又是如此的一臉茫然,步步緊逼著問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不說話?你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


    “說清楚什麽?”


    歆晚氣急,擰著秀眉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她頓了頓,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還是一鼓作氣道:“你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說清楚的?你不會真以為我有什麽過人的本事,還可以偷偷摸摸拿了你的精子,卻不讓你知道,最後又讓自己懷孕,生下小煜吧?我就算是再想要生一個孩子,那我也不需要用你溫翰宇!所以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真不知道麽?”


    歆晚是一口氣說完,整條長廊都像是瞬間安靜了下來,可能是這棟別墅太大,長廊盡頭竟然還會給歆晚一種帶著迴音的感覺,剛剛她是多麽的勇敢,連最“精子”兩個字,都說出了口,這會兒冷靜下來,多少是有些心浮氣躁的,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蛋兒,泛著幾絲紅暈。


    溫翰宇看著她,拇指慢慢地摩挲著她光潔的下頜,然後是移到了她的唇角邊上,最後頓住。


    他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英氣逼人的臉上,很是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5年前,他的確是有去過美國,而且他記得清楚的是,當時也的確是出了一點事,但是這件事情,他這兩天絞盡腦汁想,也都不能和這個女人掛上鉤。


    可是現在看她如此氣憤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撒謊,她如果真的想用一個孩子來綁住自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之前她就不用費盡心思和自己離婚。


    或者是因為,她之後又找到了秦樊剛,所以想要一腳踢開自己?


    不溫翰宇很快就冷靜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沒有算錯,她和秦樊剛認識已經好多年了,秦樊剛的身份也不是現在才被肯定的,她如果真的因為那個男人的話,她或許早就可以選擇離婚。


    為什麽偏偏是5年之後?


    溫翰宇這樣精明的男人,還不至於連這麽一點理智都沒有了。


    一開始知道兒子的事情,他是憤怒過了頭,可是這麽天下來,他已經冷靜,現在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搞清楚的一件事——小煜,到底是怎麽來的?


    難道,真的是當年她的誤打誤撞?


    但是,如果是誤打誤撞,又是在怎麽樣的情況之下誤打誤撞?


    溫翰宇唿吸下意識地放緩了一些,濃眉緊蹙,男人微涼的手指依舊是掐著她的下頜,而眼神,卻是有片刻的恍惚——


    他的耳邊,幾乎是條件反射性般,閃過幾句話——


    “對,當然是我,翰宇,你知道我一直對你很有意思的,看你平常都不願意正眼瞧我,昨天晚上弄得我很舒服。”


    “別這樣看著我,嗬,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趁著你喝醉了,就亂動你的,昨天晚上真的是你對我先動的手”


    “翰宇,我總算是不枉此生,不過你也別忘記我哦對了我真的好喜歡你,昨天晚上那後入的時候太爽了”


    歆晚感覺到自己吸入鼻端的氣息,越來越冰冷,她眼光一動,就看到溫翰宇那張俊容,此刻就像是被霜打過一樣,格外的冷冽,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惹怒了他,但是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看他臉色。


    見他一直都不說話,歆晚有些忍不住,蠕動唇瓣,“溫”


    “5年前那個晚上,是你。”


    溫翰宇卻是陡然逼近她幾分,兩人原本就靠的很近,男人那堅硬的胸膛往她柔軟的身軀上麵一蹭,歆晚的唿吸就更是微弱了,她聽到這個男人說的“5年前的那個晚上”,他是用肯定的陳述句。


    他想起來了?


    5年前,她到了美國不到一年的時間,當時因為她公寓居住的問題,所以正好那段時間,在酒店住了一個禮拜,那麽湊巧,那天晚上,她不過是因為和同學一起看球賽,迴酒店晚了幾個小時,卻不想一出電梯,竟然見到了溫翰宇。


    當時的他,喝的暈暈乎乎的,見到了自己,似乎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後來歆晚才知道,他是醉得連人都分不清楚了。


    她想著,到底是自己的“掛名丈夫”,所以還是好心地扶著他,又在他的口袋裏找到了房卡,最後把他送到了房間,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最最狗血的事情,還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好心,卻是把自己的第一次給斷送了。


    已經房間,溫翰宇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撕碎了她的衣服,不斷地在她身上點火,根本就不顧她是誰,她是不是第一次,他將她抵在了門板上,摁著她的後腦,就從後麵進入了她。


    她當時痛得死去活來,哭著喊著不要,求他放過自己,他卻像是磕了藥一樣,兇猛的,如入無人之境地,根本就看不到,聽不見,隻是不斷地折騰著她……


    那天晚上,對於歆晚來說,真像是一場煉獄,她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愉悅,後來終於在他不知道第幾次的發泄之後,趁機逃脫。


    當年的她,還不是太懂得男女情事,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太搞笑了,被人莫名其妙地強暴,可是那個人,卻又是自己的丈夫,她就像是一口吞了黃連,是真的有苦說不出,慌亂之下,連事後避孕都沒有做,然後不到2個月,她就檢查出來,懷孕了。


    溫翰宇看懷裏的女人,那澄澈的眸子,就像是會說話,在告訴他,他剛剛說的,她默認了。


    5年前的那個晚上,竟然是她?


    怎麽可能會是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頸脖微微仰起,男人深處雙手捧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裏摁了摁,在歆晚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時候,他忽然湊近她,性感的薄唇帶著曖昧的溫度,輕輕掃過她的耳蝸,堅硬的身體壓著她,沉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散開——


    “真的是你?我還是不敢置信,也許我們也可以‘案情重組’。我現在再要你,你說,會不會讓我想起5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和你做的,有多激情?”


    後麵幾個字,男人是咬著她的耳朵,說出口的。四周圍都是靜悄悄的,好似整個世界都安靜的,安靜的隻有他貼著自己的耳蝸說出口的那句話——


    “我和你,那天晚上到底做了多少次,我怎麽樣要你的,我忘記了,你應該還記得吧?”


    歆晚的臉色瞬間漲得一片通紅,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哪怕是自己和秦樊剛算是比較“親密”地在一起相處了那麽多年,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也從來不敢和自己這樣說話。


    溫翰宇——果然是,禽獸都衣冠!


    “無恥!”


    歆晚迴過神來,屏息,低低地咒罵了一聲,“溫翰宇,你無恥!”


    “無恥?”


    對於她的辱罵,男人不怒反笑,他低低笑起來的時候,胸膛微微震動著,兩個人的身體本來就靠的很近,歆晚更是下意識地放慢了自己的唿吸,縮小了身體的感官。


    他挑眉,“我說了實話,到了你的耳中,就成了無恥?童歆晚,你把‘無恥’兩個字的門檻放的真低。那5年前,我要了你,你事後為什麽不來找我?別說你不敢,在我看來,你可不像是一個不敢來找我的人。還是其實你是心甘情願給我,嗯?”


    “你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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