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地笑道:“還不是看上了方家小姐,在女孩子麵前故意賣弄唄!


    你們也知道我們白家禦靈術講求量力而行。若是所禦之靈超出了自己的控製,那可是相當危險的。


    白橈那小子也算有些本事,年紀輕輕就已經執掌十二元辰玉闕中的‘河魁元辰’,比同齡其他人強多了。


    不過這小子平時就愛得瑟,這下見了心上人更加把持不住,當場就招出自己的禦靈耀武揚威了一番。


    結果對方根本就不理他,他這才腦子抽了偷偷拿了他爹收藏的七相玉闕,準備再次‘大顯身手’,讓對方‘見識見識’,以便其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結局你們也知道了。最後他搞得自己生魄離體,又正趕上鬼門大開,這不直接被鬼流卷進聽魂之地去了。”


    白澈嘖嘖一歎:“正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身為一個正常男人,見了如此美女,也難怪有這樣的反應。”


    葉軒對於他這種言論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朝白清低聲問道:“這玉闕是什麽東西?”


    白清解釋道:“是一種靈器。白家禦靈之術是用禦靈的力量來強化自己的力量,分為靈化、靈襲和靈轉。


    靈化,是將禦靈化為武器戰鬥。


    靈襲,則是讓禦靈以某種形態一般是動物或者植物為修行者控製,助其戰鬥。


    至於靈轉,則是將禦靈靈力暫時轉化為禦靈者靈力,以達到出奇製勝的目的。


    這玉闕便是禦靈的載體。


    白家玉闕無數,但最厲害的三種才有名字。


    實力最強的當屬六靈玉闕,其對應的禦靈分別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和鳳凰這六靈。白家六宗也是以此來命名。


    其次是七相玉闕,其對應的禦靈分別為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這七相。每一宗之下的七司也是以其命名。


    而再次之的則是十二元辰玉闕,對應禦靈為十二元辰名稱,同時也是每一司司下各呈的名稱。


    其中執掌六靈玉闕的就是六位長老,稱為宗老。他們一起組成宗老會,監督族長和其他各司的掌權人。


    執掌七相玉闕的是各司司祭,其中實力最強者則為執首,統管一宗。


    各司之下便是十二呈長,執掌十二元辰玉闕。


    再往下的則是分別歸為各呈的修行者,一般一呈有四到六名。


    不過白家也並非全是修行者,隻有六宗的人才是。六宗之外的白家人不事修行,不過普通人,隻是由各宗派人管理罷了。”


    “白家六宗,一宗七司,一司十二呈……如此看來,白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啊。”葉軒訝然道。


    之前他還以為白家不過是個大點的家族,現在想想,光修行者恐怕就已達上千人。


    白清笑道:“鴻蒙白家本來就是一個鎮,人口有兩萬之多。修行者不在其內,也有兩千人左右。”


    葉軒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普通小城,兩萬多人不足為奇,但單單一個家族就有如斯規模,那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那方白澈還沉浸在對方大小姐的美妙幻想中,嘿嘿笑道:“話說能把白橈迷得如此神魂顛倒的女人,那得美到什麽程度……嘖嘖,我突然對這位方大小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誰知白桑聽了他這話卻是悶聲一笑,有些鄙夷加不解地說道:“如果他看上的是方大小姐,被她迷得頭腦發熱也說得過去。


    可這小子審美也特奇葩了,居然喜歡方家老四那個相貌平平的黃毛丫頭!”


    這下連白澈也驚訝了。


    要知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原來這世上還真有不看中對方外貌的人在。


    他不由感歎道:“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說不定人就好這一口。”


    葉軒見他又要胡說八道亂扯一通,連忙問道:“生魄離體很嚴重嗎?而且為什麽一定要白秀幫忙?這裏麵有什麽說法?”


    他這麽一問,白澈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甚至露出幾分惱怒之色。


    白清朝他使了個眼色,似乎不想讓他提及此事。


    倒是白桑接過話頭說道:“其實生魄離體也不是什麽大事。別說修行界,就連外界也有不少人能幫人招魂。


    難的是白橈他的生魄被卷到聽魂之地去了。要想幫他招魂,那得先將他的生魄帶出聽魂之地。這就有些麻煩了,因為一般人到不了那裏,修行者也不行。”


    葉軒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若有所思地道:“‘一般人不行’,那就是說,還是有人可以?”


    白桑點頭,說道:“沒錯。以前明家的通靈人能讓自己魂魄離體。


    一般生魄離體,都是沒有神智的,但通靈人不一樣,他們的生魄離體後還能行動自如,就跟正常情況一樣。再趕上鬼門大開,他們便能趁機進到聽魂之地。


    隻是遺憾的是,明家二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現在別說通靈人,想找個明家弟子都很難。所以天府公也是沒有辦法,隻好來找白秀了。”


    葉軒驚訝道:“你是說白秀也可以讓自己生魄離體?”


    白桑嘿嘿一笑,說道:“那倒不是,鬼眼可比通靈人厲害多了,他依靠鬼眼的鬼氣便能魚目混珠混進聽魂之地。”


    葉軒不由追問道:“這聽魂之地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隻有魂魄才能去?它就是傳說中的地府麽?”


    白桑正要接著說,白澈卻瞪了他們一眼,繼而極為不耐煩地對葉軒道:“你又不是修行界的人,打聽那麽多幹嘛?我告訴你,好奇心不僅能殺死貓,還能殺死人!”


    說著他惡狠狠地比劃了個“哢嚓”的手勢,頓時讓葉軒將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好在這時白晏三人已經商量完畢。


    她對眾人道:“現在也沒什麽頭緒,我們先迴去吧,一會兒我讓人跟方家打個招唿。這事不能這麽算了,他江陵跟方家鬧,我白晏管不著,但他居然敢動白秀,我怎麽也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白鎮國聞言,撫須點了點頭。


    白梁冷笑道:“這毛頭小子也太天真了吧?他以為劫走了白秀,我們救不了阿橈,青龍宗和方家就會反目?


    哼,就算我們要找方家算賬,也要先拿他開開刀!他方純鈞怕江家,我們青龍宗可不怕!”


    “就是,不然他們還當我們白家好欺負!”白澈猛地喝道,聲音之大引得其他人紛紛注目。


    他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大,連忙打了個哈哈,左顧右盼好一會,最後眼睛一亮,對葉軒道:“你不是要去接衛葳嗎,愣著幹嘛,走啊!”


    經他提醒,葉軒總算想起這事來,一看手表頓時鬱悶了,居然已經晚了一個多小時。


    不過這次他倒是不怕衛葳發火,畢竟白秀出了事,她隻能比他更著急。


    他正要往車站趕,這才想起自己車還停在刑偵隊。


    白澈顯然已經料到這個情況,豪氣地一揮手,笑道:“走吧,我送你。”


    葉軒不由納悶,白澈是什麽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這家夥除了泡妞,也就對自己弟弟的事情上心,今天怎麽突然轉了性子,這麽好心?


    不過他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對方甘當免費司機,他也就不客氣了。


    結果兩人剛轉身,身後卻冷不丁地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等一下。”


    葉軒迴頭一看,原來是白晏。原本已經上車的她,不知什麽時候又轉了迴來。


    正說著,她已經繞過他們堵在了白澈車門口。


    “怎麽了,晏大小姐?”白澈一臉無辜地問道。


    白晏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最後扯了扯嘴角,冷笑道:“老實交代,你把白秀藏哪兒去了?”


    白澈聽了她的話頓時委屈道:“姑姑,我可是您親侄子,您不能這麽冤枉我。這明擺著是江陵那小子搞的鬼啊。”


    白晏冷笑不語,她銳利的眼神讓白澈有些心虛。


    “沒錯,我是不想讓白秀參合白家的事情,也動過讓他暫時離開渠城的念頭。但您得相信我,我是那種不以大局為重的人嗎?


    而且你也知道白秀對他們的事情很上心,如果有機會迴白家,他會不樂意?唉,恐怕就是我讓他走,他也不肯走啊。”


    白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非常無辜。


    “如果你根本就沒告訴他青龍宗來找他的事呢?”白晏終於開口說道,“白秀以為自己把你說服了,同意幫他瞞著我。殊不知是你故意而為之,有意讓他暫離渠城。”


    葉軒聽得一頭霧水,疑惑道:“晏姐,你是說,白澈先假裝不是他,然後帶走了白秀?他們離開後,白秀下了車,然後白澈又轉迴停車場,給我演了一場戲?


    可是我能感覺得到,那個人確實不是白澈。而且看白秀當時的反應,恐怕他也察覺到了不對,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跟著那人走了。”


    白晏笑道:“白秀的心思,我還不了解?以他的能耐,就算真是江陵的人幹的,他也隻是想借此機會離開渠城而已。


    更何況,這事他倆早就合計好了,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你做個證,誤導我罷了。


    假裝別人不容易,假裝不是自己卻並不難,隻要有意改變一下平時慣用的小動作,熟悉他的人都會有違和感。


    可這正是破綻所在,江陵再不濟,也不至於讓你這個普通人勘破了他的影變之術。其實這本來就不是什麽秘法,不過是玩了點小心思,引起你的注意罷了。”


    葉軒不由看向白澈。


    後者卻是一臉驚詫,說道:“姑姑,你想象力也太好了吧。不過我真沒做過這事,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白晏依然冷冷地看著他,突然她嫣然一笑,撇了撇頭,說道:“白澈,你以為白秀離開了渠城,我就找不到他了嗎?你不承認就算了,不過你可別小看了白秀。


    他是不是跟你說他要去德城?


    嗬嗬,我告訴你,他要真離開了渠城,第一個會去的地方便是白家。你不想讓他跟我迴去,那也沒關係,咱倆的計劃本來就是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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