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音,你剛才一聲不吭就走了,是發現什麽了嗎?”


    陳光即便渾身痛苦也依舊不忘擔心雲清音,此刻他正扭曲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看來!


    明明是關心的目光,卻硬生生表現出要吃人的既視感...


    “黑衣玩家們看不到顏色變化,他們眼中的我們是彩色的,似乎隻有白衣玩家才能看到。”


    雲清音神情微凜,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迴答: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兩種顏色的背後一定代表著兩種不同的結果,還是要小心些。”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


    “那我們豈不是兩個陣營?可我的隊友他....”


    其中一名卷發女子說道一半突然捂住嘴巴,想到那些爆體而亡和被拍成肉泥的人她麵露驚恐:


    “吃了食物的玩家不會就是被汙染的玩家吧?


    那這樣他們豈不是很可能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死亡!”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去告訴他,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自己隊友身邊走。


    可前腳才剛邁出去,胳膊便被身旁之人給用力拉住:


    “你瘋了,你去提醒他們?你到底知不知道咱們是兩個陣營,貿然告知會讓大家都陷入危險!”


    那人用力一甩卷發女生的胳膊將人掀翻在地,聲音銳利、暗含怒意:


    “我可不管你是男還是女,隻要你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說著,他惡狠狠地瞪著女生,抬手在胸前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可他是我的愛人啊!我們...我們還有兩個月就要結婚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卷發女生捂著臉嚶嚶哭泣,她抽噎著說:


    “雖然這裏是恐怖遊戲,可...可我們依舊是人不是嗎?


    至少,至少讓我告訴他快點捏碎勳章離開,至少讓他保下一命!我就這點要求你們都不願滿足我嗎?”


    有心軟的人麵露不忍的勸解:“要不,就讓她去吧...”


    “不行!”


    肌肉男也是白衣玩家中的一員,他直接打斷了對方接下來的話,神色淡漠:


    “我看誰敢?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是關係到我們所有玩家生命安全的問題!


    你們是情侶也好、夫妻也罷,我可不管那些,我隻管我自己的命!”


    他拿出自己的長刀橫在幾人麵前,一臉兇神惡煞:


    “我不能死在這,更不能被你們拖累,我還有使命沒有完成!”


    “你...你憑什麽攔著我?你是什麽人!”


    卷發女哆哆嗦嗦地反問,毫無半點氣勢。


    “我?”


    肌肉男甩了甩長刀:


    “孫竹,記住這個名字吧。無論記恨也好、羨慕也罷,這將是未來斬殺所有詭異之人的名字。


    既然你的男友大概率被汙染了,那麽他就不再是人類。所以,沒有救的必要。”


    “你簡直不可理喻!”


    眼看著幾人吵得厲害,剛合作沒幾分鍾的小隊就要崩解,一籌莫展之際,蘇景辰站了出來。


    他橫在二人中間,聲音低沉而有力:


    “你們怎麽確定自己眼中看到的才是真實的?”


    聞言,眾人懵逼:


    “我自己看到的東西還能看錯?蘇先生,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你這樣說也太把我們當傻子了。”


    被大家質疑,蘇景辰也不惱,他隻是淡淡看了雲清音一眼,眉頭緊蹙:


    “在說得通俗易懂點,我的意思是,難道我們看到的就是真實的顏色嗎?你們如何知道黑衣玩家們看到的不是事實?


    他們眼中的我們是彩色衣服,我們眼中的我們是白色衣服,對方是黑色衣服。那....”


    蘇景辰頓了頓後猛地抬起頭:


    “觀眾們呢?透過直播屏幕看到的我們,是身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呢?


    管家呢?巨人怪物呢?它們眼中的我們又是什麽顏色?”


    幾句話便把眾人問住了。


    是啊,他們怎麽確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實的呢?


    見無人迴應,蘇景辰這才將跌坐在地卷發女拉起來,緩緩開口: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隻有我們身上的顏色在對方眼中是不同的,吃了巨人給的肉和沒吃巨人給的肉會呈現出兩種狀態。


    但誰說我們就一定不是同一陣營了呢?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黑白也不一定就是對立的,我們大家,都被誤導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雲清音頓時恍然大悟。


    是啊,她怎麽就沒想到呢?


    誰說黑白一定是對立的,誰說不同顏色的人就一定是兩個陣營,難道他們就不能合作嗎?


    隻是副本利用了玩家們排斥與自己不同者的心理,從而造成了兩方的對立。


    但仔細想想會發現,無論規則還是提示,都從未說過玩家會出現對立的情況。


    ‘它’隻是在變相地鼓勵和引導玩家內戰、自相殘殺,卻也無法違反相關規則。


    “那也不能去說!”


    孫竹依舊擋在眾人身前:“至少現在不能,在我們弄清黑衣和白衣所代表的含義之前。”


    見他也算是鬆口退了一步,卷發女這才略帶不滿地迴答:


    “好,到時候希望不要再有人攔著我!”


    內訌終於得到解決,眾人便開始商量著如何破解當下問題。


    歌聲還在繼續,接近尾聲的音樂昭示著玩家們即將麵臨新一輪的懲罰——


    加重饑餓度。


    現在尚且還在忍耐範圍之內,在翻倍那就不一定了,誰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欲望而失去理智。


    “聽啊~是誰在嬉笑?”


    “聽啊~是誰在哭泣?”


    “聽啊~嗚嗚...是誰的聲音在黑暗中...”


    ...


    唱歌的聲音越發所以,至少原本還能聽出來是個人唱的。


    現在那聲音連人都不是,尖銳、刺耳,如同噪音般摧殘著玩家們的耳朵。


    雲清音看著還在大快朵頤的巨人們,食物越來越少,說不定最後玩家就會成為它們口中的食物。


    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十八個座位,白衣玩家卻隻有十名...


    如果不聯合黑衣玩家一起,那便永遠無法完成搶椅子遊戲。


    可問題是話雖這麽說,黑白並不一定是完全對立的,但眾人卻並不敢去賭。


    萬一黑衣玩家真的被汙染了,那大家豈不是會遭殃?


    雲清音在心中思索:


    黑衣服均是吃了肉的玩家,白衣服均是沒吃的。


    歌詞中曾提到過:


    ‘不要佩戴那麵具,不要看它的眼睛,不要因為一點施舍而忘乎所以。’


    這句歌詞的指示性其實很強,仔細研究便能聯想到怪物施舍給玩家的食物。


    正如歌中所唱,吃了食物的人,‘那一刻將永遠迷失在夢境中...’


    要想聯合黑衣玩家,首先得讓他們擺脫對怪物的期盼。


    怎樣才能讓黑衣玩家控製住欲望不去向怪物祈求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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