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正事。”見梅花道姑望眼欲穿,蘇元青顯化南鬥六星圖。


    此圖一出,梅花道姑等人被震得連連後退。


    蘇元青不懂她們麵臨多大的壓力,說:“沒事,我已經收斂了此物的威力,不過如果看到了什麽幻境,切記要分辨真假,若是墜入幻境之中就慘了。”


    她們卻不敢草率對待。一個個依舊如臨大敵,取出法寶護住己身。


    就連仙玉美人身邊,也蒙上一層屏障,以此抵抗那壓力。


    梅花道姑沒問那是什麽,隻說:“怪不得你不在外麵拿出來。”


    薑墨月說:“如此寶物,在日月天之中足可以應對地仙。”


    東方牧歌說:“這裏麵似乎蘊含著神妙的道紋,可惜跟我的法術有衝突。”


    蘇元青說:“是水法。”


    薑墨月問:“從何處得來?”


    蘇元青迴答:“水神宮。”


    “啊?”三人皆驚。


    東方牧歌說:“你找到了水神宮?”


    蘇元青點點頭,又琢磨道:“其實事後想想,不應該說是我找到了它,而是它想被我找到。不然的話我不可能找到。而且我去到那裏時,那裏已經有很多尋找機緣的人,甚至有仙,都死在了那裏,滿池的骨頭。我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東方牧歌問說:“比對付飛英公更危險?”


    蘇元青說:“差不多吧。”


    三人於是暗自猜測,那該是怎樣的驚天動地——但有時,危險並不是驚天動地的,而是寂靜無聲。寂靜到一個人從夢中醒來,從少年模樣,變得白發蒼蒼。


    都是過往之事,多說無益。


    隻需知道有了此物,他們對付地仙,勝利希望更大即可。


    而現在,他們還要繼續加強這勝利的希望。


    東方牧歌取出玉肌花,血蓮丹二物。


    玉肌花如同白玉,花開七瓣,模樣如同純白的白蓮。花瓣的外麵縈繞著奇怪的紋理,裏麵的靈氣氤氳不散,但裏麵卻隱隱有浪潮之聲。


    而血蓮丹則一片血紅,裏麵有著強大的生機。


    東方牧歌說:“這世間之藥,要想有助於修行,必然藥性激烈。玉肌花可以讓合體修士化成玉石,唯有輔之以血蓮丹服用,方能使藥性不斷流動,從而煉化。這玉肌花我得了三朵,服用了四瓣花瓣,輔之上百粒血蓮丹才煉化。”


    薑墨月定睛一瞧,說:“這裏的血蓮丹隻有三十五粒。”


    東方牧歌說:“隻夠煉化一片花瓣。”


    薑墨月笑說:“那就給師弟用吧。”說著,她又取出蘇元青熟悉的那塊骨頭,“這裏麵承載的太虛劍紋,我領悟多年,近來明知道領悟不全,卻無法再進一步。蘇元青,我看你對此道極為精通,你來參悟,迴頭教教我。”


    在預言的驅使下,她已經重新拾起赤月天經的修行。


    那塊骨頭,已經被她擱置。


    蘇元青的確越來越喜歡用太虛劍紋,欣然接過去,下意識用星盤推算。


    推算時,那星盤裏溢散難以承受的威力,使她們三人如同被大山一層層鎮壓,著實難受。他見她們辛苦抵禦模樣,便停下來。


    有一點尷尬,他摸摸鼻尖。


    “蘇元青。”東方牧歌終於知道了這個名字,“無塵,你藏得夠深啊。”


    “呃,不重要。”蘇元青尷尬一笑,說,“那個,你們都想領悟這星盤嗎?”


    東方牧歌和薑墨月都搖頭。


    東方牧歌說道:“我看到這圖裏有一種火。”


    蘇元青說:“噢,那是星辰紫火。小心點,火域的虛空黑暗之火隻是此火的餘波。這火焰太過兇烈,一個不慎,便可能身死。”


    這是又一個能消滅眾人的寶物。


    她們見如此奇物一個接一個的拿出,驚得不知道怎麽描述。


    她們也都自恃天才,如今在這,竟有一種落魄感。


    她們很不解,這世間竟有那麽多寶物?


    東方牧歌感慨說:“放心,我不是要參悟它,隻是借它完善我自己的火。”


    她有仙器護佑自己,隻要不莽撞,不會遭遇太大危險。


    況且,蘇元青還在一邊照看著。


    蘇元青點點頭,“那你自行參悟。有需要再說。”


    說完,他看向薑墨月——


    對梅花道姑參悟的星盤,東方牧歌參悟的火焰,以及這神仙賜的星圖,薑墨月都沒有表現出太大興趣。她想要什麽呢?


    薑墨月說:“我想看看你的三花。”


    這也沒什麽不可以。


    因為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在少數。


    何況是薑墨月要看——


    這是他修行的引路人,也是他的師姐。


    蘇元青欣然顯化出三花來。


    人花,地花,天花,三花俱全。


    比之她們三人所結之花,蘇元青的三花更大,花瓣也更多。


    這驚人的異樣,連本來沒想參悟三花的梅花道姑和東方牧歌,都被驚動。


    東方牧歌驚道:“你天花也開了?”


    蘇元青說:“為什麽不呢?”


    梅花道姑也沒開三花,她幽幽道:“這話聊的,為什麽不開三花,難道是我們不想開這天花?不過你這三花甚為奇特,不光都有十二瓣花瓣,天花上還有人影盤坐。”


    對十二瓣花瓣,她知道怎麽迴事,是因為《百難經》。


    可這個人影,她就不清楚了。


    而最讓她震驚的還是三花本身——她自己還有薑墨月,地花都還沒有完全成型,忽然看到一個人,連天花都已綻開,豈能不驚。


    這簡直是前古未聞之事。


    薑墨月說:“其它兩朵花卻沒有人影。”


    蘇元青說:“這我也不知道。”


    他曾見過豹妖的三花,裏麵沒有人影。


    在這世間,就連飛仙天作惡的那兩個地仙,也隻開了三花中的兩朵。他根本沒有可以參考的經驗,書上記載也不多,他對此所知不多。


    東方牧歌琢磨道:“我曾在書上看到一個傳說,‘三花盛開,三世身現。’即修到一定地步,可以召來前世、今生與來世的自己,坐於三花之上,輔助修行。你這朵花上坐著的人兒,說不定就是你的前世、今生或來世的一個。”


    薑墨月說:“若按這個傳說,那就是今生,今生畢竟就在這裏。”


    梅花道姑問說:“可是,前世和來世如何召來?”


    東方牧歌說:“這就不知道了。”


    三花本就不是仙人之下能開的東西,既是天上物,人間哪裏知曉修煉之法。


    蘇元青想,隻有到地仙界才能知曉將來的修法。


    她們三人也討論不出個結果,在那琢磨了一會,紛紛顯化出自己的三花。


    她們比較其中的不同,細細分析其中的因由。


    從她們的討論中,蘇元青也受益匪淺,對三花有了更深的理解。


    但三花本身不是修行法,而是修行之果——修士不能直接修煉三花,隻能通過修煉功法和元神,促使三花進行蛻變。


    她們要修三花,就是精煉自己的元神。為此,她們顯化出元神和赤月。


    在別人體內顯化元神,非常危險。


    因為奪舍便是這樣發生的。


    但蘇元青修為也算高深,又有諸多法寶,自認鎮得住一切,故而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她們要參悟,那便參悟,要與他合修赤月天經,那便合修。


    合修時,赤月化作一處,元神與元神中的道紋也遊去一處,如同幾杯不能完全相融的液體倒在一起。那幾朵花,也合攏在一起。


    這場景,就如同當初蘇元青與東方牧歌合修一樣。


    蘇元青能想象到她們的感覺,因為他當初也有過同樣的感覺。


    而在她們如此修行的時候,蘇元青也因她們的力量而得益,對外界與天地的感知更上一層。上一次,他借助這樣的增幅推衍出大日精輪裏的火焰,這一次,他有感於這是個好機會,其實很想推衍什麽。隻是她們根本承受不住那推衍之力。


    蘇元青隻能放棄這次機會,把這一次修行用到《赤月天經》中去。


    這也很重要,畢竟“赤月裂蒼穹”的預言,要靠這個法門實現。


    在合修中,他如同一個整理者,整理著她們的道紋。


    而她們也同樣,整理著其他人的道紋。


    她們的修行並不完全相同。


    從別人那裏,可以有所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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