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是難得的休息的地方。


    他們在那待了幾天,四處看看。


    蘇元青還到墟市一趟,以賣家身份處理了兩件法寶。


    便是那顆珠子和那杆陣旗。


    此兩者來自於陰陽門禁地,前些日子在星落川修行,道紋洶湧時,他拿這兩件寶物分擔了一些道紋,如今裏麵被道紋塞滿,也不知算什麽。


    他懶得再煉製,便將其賣掉。


    此兩者也算寶物,賣了一億三千萬靈石。


    這裏的東西挺貴的——他賣了兩件寶物,轉悠了一圈,花了一千萬買了一套《周天星鬥千陣圖》;又在東方牧歌的推薦下,花五千萬買了一套《璿璣譜》——這東西若不是知道內情,若不是專門去買,想買也買不到。據東方牧歌所說,此物貌似來自璿璣宮。但是蘇元青拿到手之後,看到的隻是一本樂譜。


    若非如此,此物的價格隻怕不會這麽低。若能有證據證明,此物確實與璿璣宮有關係,那麽此物的價值,少說暴增一百倍。


    要是論起買東西,蘇元青也有些心得,但算不上熱衷。


    尤其跟幾個女人比。小巫見大巫。


    她們這幾天,把這座地下城逛了好幾遍,每人都花費數千萬靈石,買了好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尤其那東方牧歌,都什麽境界了,還買駐顏丹。她還狡辯,“別看此丹什麽效果,此中有龐大生機和對人有益的道紋,服之有助於修行。”


    對這樣的話,蘇元青嗤之以鼻。


    逛到意興闌珊,他們才去無名墓。


    那一路上真是波折不斷——


    因為她們在地下城過於張揚,花靈石眼睛都不眨一下,惹得歹人心生貪婪。一路上,她們遇到七迴刺殺。從一人到數十人不等。


    有東方牧歌在,當然沒什麽危險,她們三人將襲殺的歹人盡數殺掉。


    細數搜刮來的寶物,光是靈石,就有七八億之多。


    東方牧歌笑說:“當初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們看我好欺負,過來截殺我。我有一位長輩,為了救我而受了重傷,不久便死去。所以我之後每次來,都會路過這裏,把這裏的歹人清洗一遍。他們也不長點記性,還是這麽貪婪?”


    柳瑤問:“他們不認識你麽?”


    東方牧歌說:“修行之人很少以樣貌認人,都是通過功法,不然修行人樣貌多變,很有可能錯認。本來我應該改換一下法門,誤導他們,現在倒不用。畢竟我現在身上沾染過多無塵的氣息,隻要把境界偽裝一下,他們便以為我隻是個尋常修士。你們也要記得,凡是別看表象,那些看起來弱的,不一定弱小。就說無塵吧,突破煉虛期,他在日月天已難逢敵手,卻還偽裝成化神期。他偽裝,還故意裝不像,讓人覺得他手段不過如此。可若真小看了他,連飛仙天的人物下來都有可能吃虧。”


    她說了很多有益的勸告,蘇元青聽了,很尷尬。


    說真的,他做了偽裝,但已經很用心——可無奈他對此道並不算精通,用的還是從前領悟的法門。不過聽她這麽說,這麽做倒是另有好處。


    對此,他沒有什麽好說。


    走過一片約麽數千裏的荒山,他們來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森林之中有劇毒的迷霧縈繞,連煉虛期都支撐不了多久。


    好在隻要小心些,可以從上麵飛過去。


    從一座山飛到另一座山,可以聽到蟲鳴和鳥鳴。


    蟲,都是毒蟲;鳥,都是毒鳥。


    這裏有一種非常特別的骷髏鳥,在飛仙天也有,身上有劇毒,一起攻殺時,連合體期都要退避。這種鳥多以獸骨為食,尤其那種骨頭長在外麵的巨獸,最受他們歡迎。當然,它們也喜歡墳塚,因為墳裏常有骨頭,不會動,隻會靜靜躺著等著它們。


    他們飛過之時,這種鳥前來襲擾,數量不多,東方牧歌親手將它們擊破。


    看出手的樣子,含怒蹙眉,想必這骷髏鳥也曾經得罪過她。


    她說:“骷髏鳥以骨頭為食,其骨頭消除了劇毒,便是法寶。聽說飛仙天曾有一件接近仙器的骷髏棒,便是用骷髏鳥的骨頭鑄成。後來碰到了一隻修為通天的返祖玄龜,骷髏棒的主人拿骷髏棒和玄龜的龜甲碰撞,骷髏棒和龜甲一起破碎。那玄龜滅殺骷髏棒的主人後,有感於骷髏棒的堅硬,將其煉入龜甲之中。”


    蘇元青因身上有一隻玄龜,便問:“那玄龜怎樣了?”


    東方牧歌說:“說不清楚。隻知道它肯定渡過了成仙劫,但那之後便撲朔迷離。有人說它殺了骷髏棒的主人,得罪了仙界大能,一飛升便被鎮壓;也有人說,它被削了仙骨,封印在飛仙天。這些事太久遠。”


    飛過這片風景很好的險地,他們來到一座韻味不俗的山。山中有光影閃爍,看起來是有人在裏麵,正在戰鬥——這地方道紋實在淩亂,看不清楚太遠。


    東方牧歌提醒道:“進入此地,修為會被壓製,約麽比平時低一個境界。所以這裏的人顯露的大都是化神境界。若看到煉虛期境界的人物,可要小心了,有可能是飛仙天下來的。到了裏麵,若是落了單,盡量不要跟人衝突。”


    這個提醒,是她說給瑤芝長老和柳瑤說的,對蘇元青,她沒什麽要說的。


    果然,落到那裏周邊道紋擠壓過來,瑤芝長老和柳瑤本來境界更高,卻被道紋壓製了下去,元神從天地自然中脫離出來。這時,她們看向蘇元青,周邊數步,纏繞著他的道紋仍舊泛起漣漪,那是煉虛期才有的特點。


    蘇元青翻了翻手掌,將地上的蟲子打碎,說:“果然有所壓製。”


    但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厲害。


    他感覺自己在化神期與煉虛期的交接,腳踏兩艘船似的。


    這個時候如果顯化地花,必然能夠將境界拉高一層。


    他的手掌又揮了兩下,打死數隻蟲子。不知怎的,他覺得此地道紋有些熟悉。


    但和他自己身上的道紋對比,又都不一樣。


    任何人來到這裏,都會受道紋壓製。東方牧歌也不例外。但她的實力仍然是煉虛期巔峰的境界。她很強,本就受天地禁錮,這裏的道紋再壓製,也壓不住多少。


    她便不談此事,說:“這地上怎麽會有那麽多毒蟲?它們不該進來。”


    她問誰?她不知道,蘇元青更不清楚。


    蘇元青指著裏麵說:“那邊更多。那些修士不是在互相殺戮,而是在對付毒蟲。”


    透過重重道紋的阻隔,他看到了森森白骨組成的一人高的鳥,展翅後有一丈多,大概就是骷髏鳥。他聽到很多聲音,分不清哪個是骷髏鳥發出的。


    東方牧歌說:“之前來的時候,從未有那麽多蟲子和骷髏鳥闖進來。走,我們過去幫幫他們,問一問這裏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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