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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氏二人迴到自己的院子,離末棠再不掩飾心中“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直言道:“你為什麽要讓那兩個人和我們一起迴京?你知不知道帶上她們有多麻煩?你知不知道這一路不是好玩的,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呀?”


    離昀啟這個粗神經的生物仍舊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隻以為他哥心情不好,又找他出氣。沒錯,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於是乎,他二話不說,也不經過大腦的思考,張嘴就懟了迴去:“哥,人家不過就是兩個姑娘,能有多麻煩?你是不是不想帶她們一起去京城?不是我說你哥,你這樣小家子氣,怎麽找得到媳婦啊?”


    離末棠聞言,臉頓時又黑了三度,陰沉得能滴出墨來,隻聽他涼涼地開口:“離昀啟……”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仿佛覆上了千年寒霜。


    而這時,離昀啟的腦子也被凍醒,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剛想說兩句來挽迴挽迴局麵,然……晚了!


    隻見離末棠一腳,將離昀啟踹了出去,“哐當”一聲,離昀啟摔在外院的花壇上,哀嚎連連。


    這一下,離末棠的氣總算解了大半,不過,他的發尖也因此泛起霜白,可惜的是,離昀啟並沒有發現,但……躲在暗處的彼岸族暗衛看見了!他們從一開始就察覺到離末棠不同於凡人的地方,所以也格外注意他,一直暗中觀察,沒想到……還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呢。


    這些人暗中待在離末棠身邊一日之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他,離末棠無懼!這世間,還未有他若得不到的東西,辦不成的事!


    午膳過後,離昀啟殷勤地跑去幫落妖七她們那行李,說是行李,也不過是兩個小包袱,皆是落妖七早就在帝宮備好的凡間必備品。


    馬車前,離末棠淡淡地站在那裏,好似世外紅塵客一般不將一切納入眼中。


    離昀啟還是有些不敢靠近他,畢竟……那一跤摔得是真疼!


    盡管落妖七不以為意地扶著離昀啟的手臂進了馬車,但……畫衣還是被離末棠那張死魚臉嚇著了,剛在落妖七身邊坐下,就附在落妖七耳邊用氣息詢問:“小姐,那位離公子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呀,是不是不想帶我們?”說著還時不時地用眼睛瞟一下門口那板著個臉的離末棠。


    “他的確不想帶我們一起,奈何有個不爭氣的義弟,這都是命啊……”落妖七悠悠地歎了口氣。


    畫衣也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仍舊死魚臉的離末棠,心裏默道:和我一樣可憐,有一個這樣無法用正常來形容的主子……


    彼岸族,帝宮


    “啪”的一聲響,隻見落笙手中的琉璃茶杯滑落,掉在案桌上,杯中淡紅色的茶水汩汩流出,浸濕了寫完一半的字帖,這張字帖,廢了。


    “怎麽會?”落笙自言自語,語氣雖平靜,但還夾雜著一股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恐懼。


    落笙拿著暗衛傳來的消息,不敢相信,手微微顫抖。


    “他們……他們怎麽會知道的?不、他們不可能知道妖七是我女兒的。可是……如果不知道,妖七又怎麽偏偏遇到了天庭的人……巧合,對,巧合!棠禾隻是找仇人,不是找妖七的,不然他為什麽不在剛遇到妖七時就帶她走?對,一定是這樣,棠禾隻是來找仇人的……一定是……”落笙的聲音有一些發抖。


    赤瓊重新端上一杯茶,將案桌收拾幹淨,便退到一旁不說話。她雖跟在女皇身邊很久,可有些事她也不清楚,是以,每當女皇自言自語時,她都充耳不聞,因為她明白,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凡間


    下了山,離昀啟便驅車上了官道,他一隻腳掛在馬車邊上晃悠,雙手抓著韁繩,目視前方,發絲輕揚,嘴裏還叼著一根野草,頗有幾分浪蕩子的樣子。


    “洛小姐,前麵是一座小鎮,我們先去那裏歇腳,整頓一下再上路,你看行嗎?”洛,是落妖七告訴離氏二人她的姓,音同字不同。


    “好。”落妖七於離昀啟的迴答就這一個字,但也不失禮貌,畢竟這是別人帶她走,她怎麽能隨意幹涉別人的選擇呢?


    好吧,其實是落妖七對凡間不熟悉,根本就不知道凡間的路要怎麽走,更不用說去京城。


    不久,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客棧的門匾上刻著四個大字——雲璃客棧。用金漆上過色,看樣子不凡。


    “洛姑娘,到了。”離昀啟向落妖七保證過,在外絕不暴露她“小姐”的身份,但離末棠沒有,因為……他一直對落妖七視而不見!這次也一樣,獨自一人率先進入客棧,絲毫沒有想過被他丟下的那三個人!


    落妖七對他暗暗磨牙,但奈何無能為力,隻得受著,誰叫她現在是富家“弱”小姐呢?


    在離昀啟的隨從下,落妖七與畫衣剛踏進客棧,離末棠便扔了一把鑰匙在她麵前,她下意識地接住,而且接得穩穩的,後轉念一想,她現在可是第一次出門的“深閨女子”,你見過有哪個深閨女子是隨手就能接住一個,被人很突兀地就扔過來的東西?而且不顯驚慌。然後……落妖七“一不小心”將鑰匙拍在了地上,手放在臉前,讓人一看就覺得,那一下是她用手擋下來的。


    接著是一個驚唿,落妖七徹底通透了深閨女子的做派,學得有模有樣。但……她先前提溜離昀啟領子的時候,早就暴露了她這個習過武的“深閨女子”,所以,見自家帝女這般做作,畫衣隻把頭偏向了一旁,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離末棠一聲冷笑,心道:真會裝!


    進了房間不久,剛好是落妖七和畫衣熟悉完了環境,離昀啟便“咚咚咚”地敲響了房門。


    “怎麽了?離公子可是有事?”畫衣打開門,上下打量了一下離昀啟,不停喘氣,看樣子是跑上來的。


    “二位姑娘,一柱香後在樓下大廳,我們出發去歸湘樓吃飯。”簡單地交代了一下,離昀啟又和來時一樣“咻”地跑走了。不怪他不懂禮貌,隻是……他哥把訂酒樓的事也交給他了,他這也是沒辦法呀!哪家哥哥是這樣虐待弟弟的?


    離昀啟心中淚奔,辦事效率還是杠杠的。


    落妖七帶著畫衣剛到大廳,便見離昀啟滿腦門的汗,站在明顯才休息過的離末棠旁邊,那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畫衣內心默默地為離昀啟掬了一把同情淚,真是的,和她一樣可憐。


    “洛姑娘,我們出發吧。”離昀啟盛情邀請落妖七與畫衣坐上他叫來的馬車,然後……不顧離末棠的威脅把他哥也推進了馬車,沒辦法,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這個隻知道把弟弟當下人使喚的哥哥了,偏他還打不過他哥,你說氣人不?也隻有眼不見為淨,就先委屈一下洛姑娘吧。


    馬車外,成功隔離離末棠的離昀啟一臉輕鬆地駕著車,可是馬車內那抑鬱的空氣真的不是人可以消受得了的。還好,落妖七不是人,而離末棠,則是這個製造抑鬱氣氛的人。


    不久,馬車停下了,但奇怪的是,離昀啟並沒有招唿落妖七下車,就像是……他不在!


    是的,馬車外空無一人,離昀啟不知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總之,這不對勁!


    不僅落妖七想到了這一點,離末棠比落妖七更早意識到這個問題,就連畫衣,也注意到了這個不尋常。


    果不其然,馬車的簾子被一陣刀風刮開,馬車外站著的屹然是十來個作土匪打扮的壯漢,領頭的那人見簾子已被掀開,放話道:“喲,這是哪兒來的貴人?三位是要去京城嗎?好說!給足銀子,我們兄弟幾個保你們順順當當地下山,怎麽樣啊?”


    “哼!一群雞鳴狗盜之輩。之前趕車的那人呢?”離末棠顯然不受土匪頭子的威脅,直接開口要人,因為,他無懼!


    “這位公子莫不是不想給銀子吧?什麽趕車的人?我們不知道呀!”土匪頭子嬉皮笑臉地,後看了看落妖七她們,露出一抹淫笑:“要是公子實在拿不出什麽銀兩來,拿這兩個姑娘抵也是可以的呀!這兩個姑娘長得水靈,拿給我們兄弟幾個享用,那叫一個美呀!”


    無需頭子的暗示,幾個土匪皆默契地看著落妖七和畫淫笑,看得畫衣是一個惡寒,更別說落妖七了,連將這些人五馬分屍的想法都有了。


    落妖七頭上凸起的青筋暴露了她此時的憤怒,離末棠隻看一眼,就暗道不好,她抑製不住怒氣了,是時候了。


    “她們隻是過路人,我和她們並不熟。”離末棠一句話將落妖七的怒氣挑到極點,落荒而逃,算什麽東西?!


    不等畫衣提醒,落妖七已經施法,她,施法弄暈了離末棠,當然,他是裝暈。


    而幾個土匪還沒搞清楚狀況,自以為是離末棠為了逃避而詐暈,先唾棄了他一頓,然後便將目光移向了落妖七:“嘿嘿,小姑娘,現在這個男人不管你們了,還是乖乖地從了我們吧。”土匪頭子笑得那叫一個猥瑣。


    落妖七在手心凝聚法力,隻見緋紅的氣體圍繞在她指尖,一點一點匯聚在掌心,而這緋紅的法力也將她的眸染成了殷紅色,迎麵吹來山風,紅裙翻飛,顯得更加嗜血。


    土匪頭子被嚇了一大跳,慌忙後退,更甚者,有幾個膽小的直接嚇暈在地上,不怪他們沒本事,實在是落妖七現在的樣子太可怕。


    “你……你是什麽妖孽?”土匪頭子還抱著殘存的一絲僥幸,希望這是假的,可惜……做夢!


    隻聽“噗”的一聲,落妖七手中的法力直直射向土匪頭子的心口處,他的心髒就這麽被落妖七輕而易舉地拿了出來,狠狠地丟在地上:“這……就是辱我的代價!”


    餘下的土匪見狀,一心隻想逃跑,哪成想落妖七早已施法包圍了他們,想跑?沒門!


    土匪們轉身,對著落妖七一頓求饒,但……晚了!他們早該想到自己的後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隻見剩下的人,一個一個被落妖七奪去心髒,地麵一片血紅,畫衣在一旁無聲助陣,無他,欺辱她家帝女,這樣的死法還是算輕的!


    處理完一批惡人,落妖七眸中殷紅褪去,她默默地看了離末棠一眼,要不要刪他的記憶呢?


    畫衣無語,帝女,人家都這樣了,你怎麽還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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