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禦臣注意到隨著越往北走,森林間的迷霧濃度便越來越厚,在向北步出十分鍾左右後,視線裏幾乎已經是充斥滿了灰色,大片大片的迷霧繚繞在森林裏,能見度變得極低起來。


    對於耳邊響起的係統提示音,他倒是沒什麽感覺。頭批玩家達到20級後開啟正式階段,這是天恆集團早就放出來的消息。而根據玩家們在這兩天的預測來看,今晚也就是遊戲開放的第二天晚上達到這個進度也是預料之中的。


    方禦臣這會兒感到些許詫異的倒是,這個森林中有個被遺棄的小鎮廢墟,或許是被當時的居民們主動放棄掉,也或許是因不得已的原因被迫荒蕪。而這片區域又比較像是遊戲裏的高階區域,但卻十分詭異的這一路上都沒有什麽怪物。下午時去幽霧湖邊,也隻是在路上碰到了兩個不知等級的恐怖怪物而已。


    這片迷霧森林的區域雖然怪物稀少,卻大都是些比較強大的怪物,而且透著十分詭異的感覺。方禦臣說不出這種具體的感覺,他心裏暗暗覺得倒是有點像無法完全掌握的空間係異能,在拙劣使用後形成的那種輕微空間扭曲。如果是在現實裏,這種輕微的空間扭曲所形成的裂隙就足以像一柄鋒利的刀一般,將扭曲點上的所有人和物體在無聲間切割開來。不過這畢竟是在遊戲裏,也不能拿來跟現實相提並論。


    他想著,臉色稍沉,他是靠了死亡複活直接來了這邊,那個叫夜襲的竟然也出現在了幽霧湖畔。說起來,這個人更深的目的地是不是也是在這片迷霧森林裏?否則方禦臣實在是無法明白他為什麽也這樣一路向西而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之後的活動可能就更要小心一點了,這可是個跟他無仇無怨卻見人就咬的瘋子。他會找迴去,但可不希望現在再被這個瘋子咬上一口。


    一邊稍伸出手探著路,濃稠的迷霧在身體行動間繚繞而過,如此方禦臣又趕了十來分鍾的路。


    轟。


    天空中驀然一道驚雷響起,將森林的死寂徹底打碎。一道電光刹時閃過,讓昏暗的森林中有了一瞬的光亮。隨著這一聲雷鳴突起,天空中緊跟著開始陣陣轟鳴,雷聲霹靂連綿不絕。卻不像是炸開在耳邊的感覺,而是遙遙遠在天邊。


    這是?方禦臣微愣,他抬頭看向空中,卻隻能看到在一些電光閃過而帶來的光亮中,頭頂的樹冠群像是緊密纏繞在一起鋒牙利爪般,透射出張牙舞爪的猙獰陰影。雖然不太清楚目前的情況,但他立即有些小心謹慎的注意起周圍來。


    但就在這時,方禦臣像是有所感應,身上白光漸漸浮現。


    將眼前遮擋住視線的連接裝置取下後,眼前的景象緩緩浮入眼中。


    “嘖嘖,方少爺的生活可真是美好樂無邊呀。”有些感慨卻又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


    剛還在幽暗的森林裏看著電閃雷鳴,幾秒後耳旁又安靜下來,眼前是泛著素青色微光的房間內。這讓方禦臣有了一小會兒的恍然,竟有一點時過境遷的感覺。


    他循著聲音來源看去,見到床邊靜靜站著一名小女孩兒,一頭微卷的頭發披散在腦後和兩肩上,左邊那縷微卷霜發也夾雜在烏發之中,竟然是言台秀。


    她的小臉蛋兒上看不出陰晴,身上竟穿著睡衣睡褲,也是左黑右白的色調。


    這是?方禦臣稍怔,看到一旁的床邊站著四名穿著顏色各異的睡衣女孩兒,風的臉上十分平靜,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女孩“花”剛才臉上的嬌媚神色卻不見了,此時正微垂著頭,輕咬嘴唇像是有些揣揣不安的模樣。月、雪二女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模樣。


    是了,他迴到房間後正準備如往常一樣躺在馨香的溫柔鄉裏,再進入遊戲裏稍微晃悠半個小時出來差不多就是睡覺時間了的。而因為言台秀比較生氣的緣故,他也沒有多想,更沒有想到這個時間點了她還會過來。


    方禦臣神態懶散的掃視一圈,隨即有些眉頭稍皺下來。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一些他在進入遊戲沒有現實感知後的事情,他的這四名侍女可並非是簡單的花瓶。別說她們不知道言台秀會是他未來聯姻的妻子,即便她們知道也不會對她有這樣不安的神情。


    “你罵她們了?”方禦臣似漫不經心般的問道,嘴角盡量對小女孩兒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他的餘光看到花、月、雪三女輕咬嘴唇穿著睡衣拘謹站在一旁的模樣,心裏實際上有些不悅起來。如果這不是言台秀,而是其他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底子的世家小姐,他可能就不是稍有些不高興這麽簡單了。


    言台秀之前的判斷並非沒有道理,除了雪跟在他的身邊稍短但也有四年之久,其他三女可以說陪伴在他身邊的時候要遠遠超過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她們既是他的侍女、玩伴,也是他的心腹、女人。四年前雪發女孩兒對他的背叛,三女更是早在之前就有隱隱的告訴他女孩兒的古怪。那個晚上,在雪發女孩兒對他驟然動手的情況下,也是三女早有警惕般阻擋在了他的身前。他們之間在關係上的牢靠可以說不言而喻。他可能對她們有時表現得會稍顯嚴厲一些,但絕對很難允許她們在別人處受到委屈。


    “方禦臣……方禦臣……方禦臣……”言台秀的小臉蛋兒瞬間開始黑了下來,她嘴裏像咬牙切齒般的念叨著他的名字,目光冰冷的緊盯著床上慵懶躺著的年輕男人,心口就像是被什麽堵塞著了一般,氣得恨不得立馬就暈過去。


    是,她一開始就想到也知道了他身邊是如何的蜂蝶圍繞,也能想到他生活上的靡亂。但怎麽都比不過親眼目睹著這個爛人躺在這一堆千嬌百媚的女孩裏,在視野和心理上來得刺激要大。


    雖然晚餐時他像是因為對方禦寒作了什麽承諾,但聰慧如她又怎麽能看不出來他那時話語上的顧慮之意,至少即便是在麵對方禦寒時,他也還是在意她感受的。她麵上雖然不顯,但心裏其實還頗為受用的。但言台秀現在覺得自己更生氣了,自己本來是準備來他這裏履行白天的“房間之約”的,她甚至都做好了碰見他和他某個侍女在房間裏做些苟合之事的心理準備了。但她現在覺得有些反感了,難道這個爛人平時都是一直跟四個女孩一起睡的嗎?這真是有點讓她想起就作嘔。


    而她更生氣的還是,方禦臣在遊戲裏下線之後竟然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罵了她們,然後選擇維護他的這些侍女們?


    總而言之,這件事她不會跟這個人輕易算了的。


    “你要受不了這些的話……就算了吧。”方禦臣眼神飄忽間,似是漫不經心的道。


    他現在有點明白了,言台秀似乎特別在意她的男人是不是個對她用情專一的人。他覺得自己實際上應該也並不是個濫情的人?他真正有對異性那般怦然心動像戀愛般感覺的女孩也隻是方清煙一人。無論是雪發女孩還是方禦寒,他對她們的感情都頗為複雜,並非是單純男女間的愛戀。


    至於他的聯姻對象,隻是因為他的身份走一個名義上的形式。當然,這個名義隻是他的,不可能束縛到他。他並不在意他未來名義上的妻子是其他三家裏哪個女孩,他甚至也不需要去試著喜歡她。她隻需要在他一年的煉心期結束,正式嫁給他後,老老實實享受著她尊貴的方家大公子夫人的名義就好。


    方禦臣覺得在這點上,言台秀的心眼還是太小了,或者說想法還是太理想化太天真。


    四大家族的這些權貴公子哥們有幾個身邊不是一群狂蜂浪蝶圍繞著的。他的生活實際上算是很簡單的了,大部分時候他都宅在自己在洛陽星的第一堡,或者是現在黃山星的第二堡裏。從小到大和他有染的女孩也隻是身邊四個侍女、雪發女孩還有方禦寒、方清煙。


    僅此而已,反正比起那些得了爛病都不知道是誰傳染的,簡直不知道要潔身自好到哪去了。


    方禦臣的話不僅沒讓言台秀臉色好轉起來,她反而有些氣得笑了,“我之前說你對我一直抱著一種占了便宜反正不行就走的想法,你還不承認。”


    她的話讓方禦臣稍顯尷尬,實際上之前言台秀確實是一語道破了他內心中的想法。他之前一直注意著不去觸碰言台秀太過敏感的區域,內心裏確實便做了這方麵的考量。如果和言台秀在這件事上真的不成,他也還有其他可供選擇的對象。隻要不和言台秀發生實質關係就好。


    不去觸碰那些敏感區域其實也是為了避免如果他和言台秀的聯姻之事不成後,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其他方麵的小便宜,比如捏她的頭發,用手撫摸她的嘴唇,讓她主動親自己臉頰之類的,他倒確實是抱著一種占了也就白占了的想法。


    早在最初,因為是自己表侄女的緣故,他對此還頗為顧忌。後來在和對方的逐漸接觸中,這點顧忌也就都漸漸沒了。畢竟是言家大女,身份尊貴,在名義上算是和他方禦臣幾乎對等的地位,這些便宜占起來還是讓他惡趣味感到很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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