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也是驚魂未定。


    雲飛快一步跑過去,抱過孩子,查看自己老娘。


    雲朗則去製止雲哲,以防他再下黑手。


    雲母也嚇壞了,衝到閨女跟前,左左右右檢查一圈,看她沒事才放心,順著她柔軟的發絲叨咕。


    “摸摸毛嚇不著,摸摸毛嚇不著!丫迴來找娘來,丫不怕迴來找娘來......\"


    “娘,我沒事。”雲母一看閨女真的沒事,這才放下心來,黑著臉看向馬翠花。


    “滾,滾出去,馬翠花你帶著你那倆崽子趕緊滾,以後別踏進我這院子,至於老四我就全當沒生過。”


    “娘,孩子的事,有我啥事。”老四委屈的開口。


    “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出去,等迴家看我怎麽收拾你們……來咱哥幾個喝酒,老娘們的事,咱們哥們不摻和。”老四說著又端起酒杯跟幾兄弟喝酒。


    幾人一看也就是小孩子吵架過家家的事,大人是不方便摻和,就繼續喝酒。


    隻有雲大柱不時的迴頭看自己的妻女,確定無事才繼續喝酒。


    老太太罵完馬翠花,就轉身安撫雲毅。


    “旺旺,旺旺你聽奶說,他是孩子不懂事,咱不動他,奶讓他滾。”


    楊老太可看見大孫子緊握的拳頭了。


    她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家裏了。


    想當年她家死鬼男人和小八子就是因為這樣,然後……


    哎!


    雲毅到底是停住了手,他有力氣掙脫老太太,但是他沒有。


    “我不,憑啥,不吃肉就不吃肉唄,大不了我們就吃菜。”馬翠花不光不領孩子走,轉頭還又迴了桌前拿起汽水“嗞嘍”一口喝下肚。


    這麽好的菜,傻子才走。


    “饞死呢你!”


    楊老太氣的撕了她的心都有,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東西,就認得吃。


    雲笙看著馬翠花二郎腿一翹,嗞嘍一口汽水,吧嗒一口菜,也是無語了,就這樣要能教出好孩子才怪。


    至於雲哲許是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一聲也不吭的站在牆角處,仔細看還能看出全身都在不住的顫抖,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了。


    雲笙拍了拍雲母,然後緩緩走到馬翠花坐著的桌子前,端起自己炒的兩碗帶肉的菜跟孩子桌的合在一起端走,然後又迴來把魚也端走,最後一把奪過馬翠花手裏拿著的汽水,咕嘟咕嘟的全倒在了地上。


    “死丫頭,你幹什麽?”


    “汽水是我買的,這幾個菜也是,我買的東西,我想給誰吃就給誰吃,不想給我就留著自己吃。”


    “那麽多菜,你吃死呢,吃的完嗎?”馬翠花眼看著幾個帶油水的菜都被端走了,開始口無遮攔。


    “吃的了我就吃,吃不了我喂狗,至於這幾個菜,不是我做的,我也沒權處理,你愛吃就吃。”雲笙臉上一點笑意沒有,甚至是帶著一絲怒意。


    沒有人能不生氣,高高興興的準備一桌子菜,結果一進院她就陰陽怪氣不說,還發生這種事。


    還有那孩子說的什麽她可是聽的真真的,一個孩子能說出那樣的話,隻能是大人背後沒少說。


    “至於你……”


    雲笙指著牆角處的雲哲。


    “小小年紀就養成這樣的性子,早晚你得吃大虧。”


    雲哲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但雲笙沒給他機會,轉身拉著雲毅走了。


    “哥我帶你玩去,奶,我們吃飽了,就先迴去了,我跟我哥出去玩會。”她也能看出老太太的意圖,她也不怪老太太。


    “老太太也沒攔著她們


    就算老太太不攔著,她也會攔下雲毅,畢竟打一個孩子,怎麽說也不是事。


    雲毅黑著個臉,怒瞪雲哲好幾眼,才跟著雲笙離去。


    雲母看了看兒女,沒有跟著離開,她不能獨自留下老太太麵對。


    桌子上,馬翠花一聲高過一聲,一邊吃一邊罵,其餘妯娌幾人也沒人搭理她,她們可都是帶著眼睛來的,她從一進來老院,就是帶著氣來的,說的話更是夾槍帶棒,幾人隻是覺得大過節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都沒開口。


    六嬸實在看不過眼,領著自己的娃擠去了男人桌上。


    桌子本就沒多大,之前已經圍了一圈老爺們,然後又有女人帶著孩子端著碗坐到自己男人身後。


    然後桌上的菜眼看著就見了底。


    好在沒一會兒,雲笙就把另外兩個桌子上的大部分菜都端過來補上,雲飛則拉過一張桌子,合二為一,所以多了女人跟小孩的長桌子顯的更加熱鬧了。


    雲笙臨走時,雲飛靠近雲笙小聲說了一句。


    “迴家等會我,我也去。”


    雲笙點點頭,兩人才先走了。


    馬翠花這邊的氣氛就不那麽忒好了,看見對麵人家一大桌子熱熱鬧鬧的過節,大家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桌子上隻剩下兩碗沒啥葷腥,口味清淡的炒白菜和土豆片子了,氣憤的不行。


    馬翠花當然也想湊過去吃幾口。


    可是老太太拿著掃帚就堵在桌子中間,一雙眼睛恨不能噴火。


    雲母和李翠蘭則守在一旁,顯然是隻要她有所動作,她們也不會幹看著,自家男人也不給力就知道自己吃,看也不盾她們娘仨一眼。


    她沒辦法,知道今天是自家孩子理虧,也沒敢大鬧,隻嘴上罵罵咧咧的,把剩下的菜收拾收拾拿著出了院門。


    馬翠花則眼神不善的看向雲母,氣得直咬牙,都是你撿迴來的崽子鬧的。


    剛出了院門,馬翠花立刻拉住雲哲的耳朵低聲訓斥:“你怎麽迴事,難不成要為了這麽一個小賤蹄子當殺人犯不成?”


    “就這麽一頓飯,值當嘛?”


    “你大伯家就你旺旺哥一個兒子,還是個傻子,至於那個丫頭片子就是撿的,成不了氣候,二伯家兩個哥哥都成了家,三伯家沒孩子,大伯家的一切,以後的還不都是你的,誰讓你這時候動手了。”


    “你個沒腦袋的東西。”


    “蠢貨!”


    ……


    妯娌兩個見老四媳婦走了,趕緊勸老太太。


    “娘,消消氣,可別氣壞身子。”


    老太太揮揮手,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抹了抹眼睛。


    老頭子沒得早,她一個人拉拔大這幾個娃不容易,人多事多,所以成家一個她就分出去一個,想落得個清靜。


    之前都窮,也就沒這麽多事,最多也就是上門來喝口湯,吃個饃。


    如今不同了,老太太有工資了,就有人惦記了。


    幾個兒子看馬翠花走了,又哄了會老娘,老太太這才壓了火,收拾收拾跟著大家一起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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