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又是白王…\"秦風嘴角冷笑,隻要不是千王,便由不得你在此放肆,直到此時才如釋重負,拿了白家雷龍在先,就沒準備與白家能有善了之事,這小子如此猖狂,家主是當朝一品,不知是白王哪個嫡係之子。


    正待迴話之際,隻見遠處傳來清脆動人的嫵媚之聲,青蘋踱步前來,邊走邊道:\"這位公子是白家哪位官爺之子?倒是說說看,小女子或許認識。\"青蘋入獄之前與桃紅、杏紅、梨白同為怡紅院四大台柱,隻是入獄之後,怡紅院為消除青蘋痕跡,才將玉兒補了青蘋的缺。


    往日青蘋風頭大盛的時候,找她的人絡繹不絕,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朝中大員數不勝數,由她來探底自然再未合適不過,藍衣公子循聲望去,被人插了話,正欲生氣之際,猛然撞見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目光立即變得呆滯起來。


    青蘋見多識廣,緩緩走上前來,那秦風背後一人見藍衣公子眼色,早已心領神會,任由青蘋走至秦風身側,恰恰這藍衣公子家境非凡,平時無所事事,飽暖思淫欲,便就愛好這一口,青蘋姿色京都頂級,自然正合胃口。


    青蘋見藍衣公子猶如呆雞般死死盯著自己,毫不生氣,這種場麵自己見過太多,常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自鳴得意,看唄,隻能欣賞又不能品嚐,饞死他們,自己便經常以此為笑料與桃紅閑聊家常的時候調侃取笑。


    當下笑意盈盈凝視藍衣公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春水消融,也不說話,落落大方,靜靜等待迴音,怡紅院紅牌,自然懂得如何才能更能吸引注意力,此所謂,欲擒故縱,可不是菜市場賣菜劈裏啪啦一通說完,菜沒賣,人不見了。


    藍衣公子神魂顛倒,暗自叫了一聲:\"帶勁!\"戀戀不舍收迴差點掉落下來的眼珠子,舔舔幹燥的嘴唇,瀟灑地整理好衣衫,展示衣料高貴筆挺,以示自己身份不低,方才好整以暇施了一禮:\"這位姑娘,家父教誨,在外務必低調,不能輕易透露身份,更不能以此壓人。\"


    秦風\"嘔!\"轉身做嘔吐狀,迴身忍住笑插話道:\"喲!看不出來公子也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上流人士,卻為何剛才表現的如此下流做作,這麽快便轉了性子,要不是我剛才受公子一番教誨,還以為遇到的是條變色龍呢,善變的緊。\"


    那藍衣公子聽秦風譏諷,美人在側,自然風度要緊,表情不悅一閃即逝,悠然道:\"哪裏來的蒼蠅在這裏嗡嗡亂叫,貴胄交流,有你說話的份麽?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身份,賤民一個哪裏來的勇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


    青蘋掩口輕笑,搭話道:\"這位是小女子弟弟,我可不是什麽貴侯富女,今兒小弟有空陪姐姐過來散心,不小心衝撞了公子,這廂給你賠罪了,這龍獸自小隨著我們兄妹,感情深厚,形同家人,自是不便忍痛割愛,請公子諒解。\"


    藍衣公子一愣,似沒料到這兩人竟是同伴,更加覺得不爽的是這貌不驚人的小家夥竟然是這絕色佳人的弟弟,兩人這長相怎麽也看不出有相似的地方,還以為這女子路見不平,隻是路過幫忙解圍的呢,自己才故意裝作知書達禮以求美人好感。


    秦風怎不知這小子憋著什麽壞水,目中無人的家夥,此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然是看中青姐姿色,妄圖染指而已,與秦天是一路貨色,隻是秦王雖然寵溺愛子,倒是家教還算嚴格,加之年幼,情竇未開,隻是喜歡霸淩其他一些世家子弟而已。


    秦風看不慣那藍衣公子色眯眯的眼神,不等他迴話,冷笑道:\"姐,我這山野村民一向沒有見識慣了,沒有見過世麵,還以為貴胄公子風流溫雅,今日一見,大失所望,倒像是沒見過女人一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啥德行自己不知道麽?\"


    青蘋豈是怕事之人,見秦風執意要撕破臉,這和事佬便不當也罷,聞言咯咯嬌笑,似在火上澆油,道:\"小朋友口無遮攔,童言無忌,我就喜歡你這沒大沒小的樣子,改天姐給你找個姐夫,自然是要德性過關的,可不是任誰都可以的。\"


    藍衣公子未料變化如此之快,方才還與美人眉目傳情,似有曖昧,這女子也似含情脈脈,正自心頭發癢之時,這邊正以為魚兒即將上鉤之時,短時間便已關係惡化,佳人反目,旋即臉色漲紅,惱怒至極,這臭小子竟敢如此不給麵子。


    周圍諸護衛正在一旁悠閑自得看著熱鬧,風雲突變,這邊公子爺已經被兩人聯手取笑,主人被嘲笑,自然是如同在掌下人的臉,眾人皆大怒,一人怒道:\"好小子,找死呢?\"從旁側急奔上前去,欲扯秦風下馬,士可忍奴才不可忍。


    秦風吊兒郎當翹起二郎腿,毫不在意,自己早已不是當初被秦十八肆意拿捏的小角色,對付這普通護衛自然綽綽有餘,眼見對方奔來甚急,手臂即將觸及自己衣衫之時,垂下的那條大腿陡然發力,一腳便蹬在那人臉上。


    那人一不知秦風竟通武功,二料不到這鄉巴佬還敢還手,猝不及防便被大腳丫子踹翻在地,暈沉沉不知東南西北,餘人震怒,\"嗆啷!\"刀劍出鞘,\"吱呀!\"箭上弓弦,隻聽\"嗖嗖嗖!\"三聲齊響,連環三箭直衝秦風上身而來。


    秦風伸指捏住上方直衝麵門一箭,旋身掃飛第二枝箭,正欲伸手挑飛第三枝,未料那箭卻十分詭異,突然加速,從秦風手底堪堪擦過,直奔秦風心窩而去,\"我操!\"秦風始料未及,嚇了一跳,\"哎呀!\"一聲,側身撞下馬去。


    一旁眾人喝了聲彩,藍衣公子道:\"阿三,好箭法!這幾日狩獵,如此收獲你占頭功,近日箭術大漲,這護院小隊長之職非你莫屬。\"那人四十多歲,膀圓體壯,聞言大喜過望道:\"多謝公子爺栽培,阿三願效犬馬之勞,不負公子信任。\"


    青蘋大驚失色,忙上前查看秦風究竟如何,秦風一躍而起,額頭冷汗涔涔,這下子著實把他嚇了一跳,剛才間不容發之際,自己扭身避開來箭,那箭劃破衣衫,擦著皮膚劃出一道血痕,秦風倒下之際,正好胳肢窩夾住箭身,險之又險接下來箭。


    生死隻在毫厘之間,秦風躍起當即大罵不絕:\"你們這幫斷子絕孫的龜孫子,不把賤民生死當迴事麽?就不怕吃官司砍頭麽?\"這次總算把秦風惹惱了,這幾個月一直在生死邊緣掙紮,還沒有這次驚險,看似輕鬆平常的小事情竟也隱藏生死存亡。


    藍衣公子哈哈大笑道:\"吃官司?我們白家在這京都城裏就是衙門,能吃什麽官司?眼睛長到腦袋後麵去了不成,好好與你說話不聽,偏偏犯賤來惹小爺,老子豈是那麽好相與的,現在後悔已經遲了,小爺沒那麽好脾氣。\"


    眼見秦風一擊之下便差點送命,眾人以為他隻是菜鳥一個,那嬌滴滴的小美人更不用說,估計更無反抗之力,是以得意洋洋,早已經肆無忌憚,眼神直勾勾盯著青蘋,色欲大起,這女子即算不是自己平生所見最美,也與最美不相上下。


    如此美人,怎容錯過,既然已經動手,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美女寶馬哪個不是男人最愛,今日運氣極好,上天送上門來的好處如果不收了,豈非暴殄天物,藍衣公子瞧著青蘋急得豔紅臉頰,饑渴難耐,恨不得立即上前擁之入懷。


    卻又怎知帶刺的玫瑰豈是那麽好摘的,青蘋見秦風安然無事,方才勃然大怒,錘了一下秦風細腰,白眼道:\"嚇死姐姐了,你這愣頭青,沒啥本事偏偏要搶著出頭,非要有個三長兩短才知道天高地厚,下次遇事須知小心為重。\"


    還未等秦風有所迴音,藍衣聽見青蘋嬌嗔之聲,身子骨都快酥軟了,心裏早就將這兩人視作自己囊中之物,早就將父輩摯言美人如刀置之腦後,直欲上前一親芳澤,解自己燃眉之急,他人從與不從,於己何幹,隻要自己心想事成便罷。


    眾隨從追隨他日久,怎會不知他心裏所想,阿三更是貪功之人,當即陰冷笑道:\"小子,得罪了公子爺,到了陰曹地府,也別叫屈,記得下輩子長點腦子,眼睛放亮一點,不該說的話別說,不該招惹的人別惹,別死到臨頭了方才覺悟。\"


    說罷手中鐵弓弦如滿月,長箭霍然射出,這次擔心誤傷身旁青蘋,隻是選擇單箭勁射,這次卻是力度十足,青蘋緊蹙眉頭,正待出手相助,秦風捏著青蘋小手,笑道:\"殺雞焉用牛刀,我來應付足矣,以報方才被襲之恨。\"


    話語聲中,白虹劍自腰間脫鞘飛出,秦風眼疾手快握劍在手,正劈在箭尖之上,\"鐺!\"一聲脆響,氣勁盈麵,秦風隻覺胳膊一陣酸麻,\"噔噔噔!\"連退數步,忙鬆開青蘋小手,腳陷黃土之中,方才立定身形,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阿三聽少爺口氣,已動殺機,如今方才顯示手段,剛才那三箭隻是三成氣勁,小試牛刀,眼下全力施為,高下立分,隻那真氣便已在秦風之上,與秦風預料對方與熊三不相上下,頗有偏差,當即收了輕視之心,凝神慎待。


    那邊藍衣公子見阿三已經動手,一箭將青蘋兩人分離開來,奸意笑容鋪了滿麵,笑嘻嘻道:\"小美女,你家兄弟有難,不如你隨我去,我便放了那小子如何,小爺我心頭軟,最是憐香惜玉,若美人兒有求於我,自然是有求必應。\"


    腳下卻已步步緊逼,向著青蘋靠近,青蘋心中冷笑,望向秦風那邊,餘下六人已經分出三人留在阿三身後,三個執刀繞至她的身後,配合公子圍攏而來,乘風一時受到冷落,在一旁孤零零獨自旁觀,似乎感覺小主人會有危險,焦躁不安。


    青蘋突如一隻受到驚嚇的狐狸,喃喃自語:\"都怪這小鬼頭事多,如今怎生是好…\"怯懦的猶如春風裏的小草,搖搖欲墜,藍衣公子我見猶憐,心神劇顫,口不擇言,胡言亂語道:\"小乖乖,莫怕莫怕,隻要你從了我,萬事皆好商量。\"


    眼神迷離恍惚,眼中仿佛已經看到青蘋已經乖乖脫光衣服等著公子臨幸,以往成功的次數多了,便沒有了危險的意識,那身後三人相互會心微笑,公子爺每次偷腥迴去,必然不會忘記他們的苦勞,晚上領了賞銀各自尋歡同樂。


    正在一片和諧之際,青蘋撩動劉海對著藍衣公子嫵媚一笑,藍衣公子見大事將成,欣然笑對,正待出言催歡之時,青蘋旋身飛起,如輕煙曼舞,轉過身來,早已藏在袖中的三柄飛刀脫手而出,眼睛瞧也不瞧,右手抽出腰間軟劍如飛蛇出樹,行雲流水般直刺藍衣公子肩胛。


    變故隻在瞬息之間,那三名護衛不可置信地握著咽喉,喉結處各紮著一枚數寸長小巧飛刀,轟然後仰倒地,藍衣公子麵容正朝著初升旭日,隻覺眼中劍光刺目,軟劍搖擺不定,咻咻聲不絕,躲避不及,肩頭早已被劍尖刺穿。


    青蘋一喜,故意示敵以弱,一擊便已得手,對手三死一傷,正在思忖這一傷該至多重才好,猛然覺得劍頭似刺中鋼絲一般,口中\"咦!\"了一聲,那劍頭便滑過肩頭,彈向空中,劃過藍衣公子臉頰,將耳旁長發削斷一縷,在空中飄落。


    青蘋疑惑,凝神細看,隻見劍尖毫無血跡,那藍衣公子肩頭衣衫破了一道口子,裏麵隱隱有銀光透出,似乎有胸甲護體,青蘋軟劍名為\"斷玉\"削鐵如泥,乃是一件不錯的靈寶,如劍尖入體,必瞬間震顫不停,於傷口撕裂處攪動不停,端得厲害非凡。


    那藍衣公子竟然絲毫未傷,以軟劍劍頭細若紙片,亦不能鑽入,藍衣公子驟然遇險,慌忙抽身後退,腰間寒光一閃,一把三尺長劍便立現掌中,眼中色欲盡褪,望著青蘋身後三具已是屍首的夥伴,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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