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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隨著楊氏一聲尖叫,白啟山嚇得趕緊大喊大叫:“來人啊,來人啊,不得了了,要死人了,要死人了……白風荷,你這個嗓門星,老子的兒子啊,老子的兒子啊……”


    白風荷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門口瘦猴兒和平安說著什麽,她撐起身體,福寶聽到床上有動靜,先來床幔進來,將兩邊的床幔攏起來,笑著說道:“夫人,你起來了?前院出了點事,奴婢正想著要不要告訴你呢。”


    “什麽事?”沒有睡好,白風荷頭有點暈,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她的身體有些負荷不了,盡管每頓飯吃那麽多,可感覺還是不能支撐一般,有時候起得急了,頭就暈乎乎的。


    “那個女人要生了!現在外麵正哭天搶地呢,把那位客人也給吵醒了!”


    “要生了?”白風荷坐起身來,福寶趕緊拿了一件外套給她披上,解釋道:“是的,王強說是因為兩個人吵架,好像是那位……把她推了一下,摔在地上了,就要生了。瘦猴兒管家想問問你,要不要找人接生呢!”


    “讓金婆婆起來吧,雖然大人有錯,但孩子是無辜的!讓兩個丫鬟去把她抬進後院,別打擾了前麵客人休息,把白啟山給我帶進來。”


    福寶馬上下去跟瘦猴兒說,很快後院就亮起了燈,白風荷不想去接楊氏,但考慮到那位京城來的貴客,她還是帶著丫鬟前去,遠遠地聽到楊氏殺豬般的叫聲,她蹙了蹙眉頭,瘦猴兒帶路,很快就來到盛瑞禾屋子前,白風荷遠遠地站在院子裏,瘦猴兒上前歉意地說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家裏有位親戚突然生產,吵到你了!不過請你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去後院,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盛瑞禾瞥了白風荷一眼,“原來如此!”說完擺擺手,“突發狀況,你們忙去吧,不用管我這裏!”


    白風荷歉意得很,朝盛瑞禾遠遠地欠了欠身,帶著丫鬟轉身就走了,也是靠近楊氏他們,聽到的聲音就越大,白風荷本就對生孩子有點不好的聯想,現在更好,聽到楊氏殺豬般的聲音,心裏的恐懼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白風荷呢,白風荷到底來了沒有?”


    “夫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你讓這個賠錢貨給我快點來,我告訴你們,要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問題,我不會饒了你們,還有你們夫人,快點,快滾啊,叫人來啊,要死人了……”


    白啟山像是一隻暴怒的野獸,他判了十多年的兒子,要是楊氏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出什麽事,看樣子他真的會暴走。


    遠遠地看到白風荷的身影,白啟山衝出來,指著白風荷的鼻子就罵道:“你怎麽現在才來?白風荷,我告訴你,你弟弟要是有什麽事,我不會饒過你!”


    白風荷還沒生氣,她身邊的幾個丫鬟紛紛怒了,福寶脾氣最暴躁,直接上前用身體擋住白啟山的手指:“你用手指著誰呢?你兒子你兒子,我們夫人還懷著孩子,這大晚上的,我們夫人難道就不是人嗎?”


    “你給我滾開!你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下賤的人,你敢管老子的事?白風荷,你別他娘的傻站著啊,趕緊去給我叫穩婆,你現在不是什麽官夫人嗎?我告訴你,你一定要保住你弟弟,那是我白家唯一的血脈了,你聽懂沒有?”


    白啟山一巴掌揮開福寶,礙於白風荷,福寶委屈地迴頭看向白風荷,白風荷的臉黑得如鍋底,從白啟山身後跑出來兩個丫頭,高歡歡和高樂樂一人一邊抱著白風荷,還好身邊平安攙扶著,才不至於讓白風荷摔倒。


    “姐姐,求你救救我娘,求你救救我娘!”


    白風荷正頭疼,念影她們扶著金婆婆來,見到白風荷被人左右夾著,念昔走過來,福寶也迴過神來,她比較潑辣,一把拉開高歡歡的手:“姑娘,你看清楚了,我們家夫人現在也挺著個大肚子,如果我家夫人因為你有個什麽長短,別說裏麵那個哭天搶地的,就是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高歡歡被嚇到了,下意識鬆開手,高樂樂見高歡歡鬆開手,她不自覺鬆開手,福寶和平安扶著白風荷,白風荷定了定神,冷笑一聲,望著囂張得很的白啟山:“我要是不救她你能把我怎麽樣?白啟山,看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楊氏就算死了,頂多明天早上從我元府後麵抬出去一個破席子而已,你以為我會有什麽損失?不識好歹,你衝我嚷嚷,你嚷嚷什麽?你這麽有能耐,怎麽自己不去啊?你去啊,那是你兒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白啟山的臉抽了抽,白風荷的視線從白啟山身上挪到高歡歡和高樂樂身上,再移開,深吸一口氣,心裏默念:當是給肚子裏的孩子積福!


    她轉過身對金婆婆說道:“婆婆,這件事還需要你幫忙。你需要什麽,吩咐丫頭們就行,裏麵那個,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不比對她客氣。等生下來,連他們一起,都給我丟出去,管是被狼吃了還是餓死,跟我們元家沒有丁點關係!”


    白風荷被氣狠了,本來想著等楊氏做完月子再說,哪知道一個兩個都不識趣,特別是白啟山,她現在身子特殊,可不想招惹這些三五不著調的人在家裏給自己添堵。


    白啟山傻眼了,高歡歡和高樂樂一聽,姐妹倆癱倒在地,金婆婆深深地看了白風荷一眼,就領著一個丫鬟進去了,楊氏的聲音太大了,金婆婆進去之後,吼了一聲:“你要是想一屍兩命,你就使勁吼!”


    房屋大門關上了,楊氏的聲音也沒了,偶爾隻聽到一兩句金婆婆的吩咐,丫鬟們有條不紊忙碌起來,念影給白風荷搬來一張凳子,白風荷坐了下來,腦子裏想的都是楊氏之前的哭喊,分娩的痛苦她前世沒有體會過,但卻了解,不知道將來自己能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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