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藍天,白雲朵朵,眼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沈雲隻覺隻覺周圍的的景物飛快向後退去,迎麵的風吹在臉上,癢癢的,好不舒服,自己騎在馬背上,感覺想要飛起來了一般。


    這也難怪,沈雲一個山野小子,沒見過什麽世麵,生平第一次騎馬,自然覺得新奇萬分,興奮不已。


    “籲——”三娘一拉韁繩,身下黃驃馬頭顱一甩,前蹄騰空,停了下來,不住打著響鼻。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洪胡子一行鏢師也趕了上來,下了馬朝前麵兩座大山望了一眼,個個臉色凝重。


    一線天,乃是一條峽穀,從天空俯瞰,仿佛是一座大山被巨斧生生劈成兩半,峽穀中的山道最窄處隻有十幾丈寬。


    此處乃是連通易州郡與瞻陽郡的必經之路。


    白馬山馬匪眾多,距此地不過百裏。


    這些馬匪便將此地霸占,行攔路打劫的勾當,大發橫財。


    官府幾次出麵,圍剿這些馬賊。


    可恨這幫馬賊一得到消息便做鳥散狀,等風頭一過,又聚集起來。


    再加上白馬山地處兩郡交界之處,屬於“三不管”地帶。


    所以,兩郡官府也對這些馬匪頭疼不已,無可奈何。。


    因此,此地又被稱作“白馬關”。


    客商們若要繞過此地,便要多出數天的行程,走的還是崎嶇的山路,車馬難行。


    若是遇上連日大雨,幾車的貨物全搭在山裏也是常有的事。


    無奈之下,來往客商大多破財免災,交付不少銀兩,這才能安然度過此地。


    “洪鏢頭,我先去探探情況,你們在此等候鄒公子一行商隊。”那三角眼的鏢師也不等洪胡子迴話,打了一個響哨,翻身上馬,朝著一線天奔去。


    “孫師弟,萬事小心。”那洪鏢頭見其已翻身上馬,頗不放心的出言提醒。


    等那三角眼的鏢師走遠了,一個刀疤臉的鏢師走到洪胡子麵前,壓低聲音問道。


    “洪鏢頭,我們此次押運的乃是朝廷供品,那白馬幫縱然膽大包天,又怎敢真與官府作對。”


    “嘿嘿,那白馬幫這些年來沒少打點官府,再加上隻為求財,並不非要取人性命,故而官府也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隻是近些年來,白馬幫胃口越來越大,惹得兩郡商家聯名上書朝廷,官府這才與我們鎮南鏢局合作,準備蕩平白馬山,從此以後,一線天便是我們鎮遠鏢局的了。”洪胡子冷笑一聲,說出的話讓眾人一驚。


    一行鏢師聽了這話,個個熱血沸騰。隻有馮三娘冷著臉,不發一言。


    “洪胡子,你不要信口開河。難怪此次押鏢總鏢頭派出如此多高手,連孫師弟也跟了過來,隻是白馬幫勢力雖比不上我們鎮遠鏢局,但又豈是尋常馬匪可比的的,單憑我們十數人,又怎可成事?”


    眾人聽了馮三娘的話,也都冷靜下來,一臉狐疑的望著洪胡子。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也不用瞞著大家,我們此次不過是探一探白馬幫的虛實,畢竟白馬幫三位幫主從不露麵,若真是當年的‘玉麵閻王’,即便是我們的總鏢頭也不願輕易招惹的。隻是白馬幫與我們鎮遠鏢局一向不對付,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若真能交些銀兩蒙混過去自然最好,來日再做計較,倘若隻派些烏合之眾阻攔,我等也不必手軟,殺個幹淨就是了。”


    眾人聽洪胡子這麽一說,也都放下心來,再一想到將一線天收入囊中,一個個又摸了摸身上的武器,躍躍欲試。唯獨三娘眉頭緊皺,不知在擔心些什麽。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後麵的商隊已經追了上來。


    “洪鏢頭,可有什麽異常嗎。”鄒公子掀開馬車簾布,高聲問道。


    “放心吧,鄒公子,有我們在,絕出不了亂子。”那紅胡子將馬鞍一側一柄頭顱大的鐵錘拿在手中掂了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還是小心些為妙,接下來的路我們走的慢些,此處距離一線天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不必著急趕路。”那鄒公子卻不像洪胡子那般樂觀,又出聲提醒了一句。


    “好了,下麵我們走得慢些,等孫師弟迴來再做打算。”洪胡子騎上馬勒了勒韁繩,“王鏢師,陳鏢師,你二人走在前頭,我與三娘在鄒公子的馬車左右,其他鏢師看顧好貨物。”


    “是。”眾人齊齊應道。


    就這樣走了大半個時辰,依舊不見那三角眼的鏢師迴來,莫說其他人,連沈雲心裏也不禁犯了嘀咕。


    “洪胡子,那三角眼這般長時間都沒迴來,定然是出事了。”三娘向洪胡子身旁靠了靠,眉頭緊鎖。


    “嗯,多半如此了,孫師弟平日裏雖然舉止輕佻,但是也分得清輕重,單論武功,連我單打獨鬥都不是其對手,真不知遇上了什麽樣的敵手,竟連脫身都做不到,難不成是那白馬幫三位幫主親自出手不成?我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裏,絕不可能半途而廢的,隻有繼續走下去了。”那洪胡子聽了三娘的話,臉色沉了下來,先前之言確實是自己太過樂觀了,為今之計,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雲聽了這話,一顆心直往下沉。


    那三角眼的鏢師一去不複返,整個商隊的氣氛都有些緊張,鄒公子雖在馬車之中,卻不時撩開簾布,向前方打量不停。


    那姓毛的道士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旁邊的小胖子更是斜靠在貨物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眾人終於來到了一線天。


    走的近了,才發現這一線天果然不愧天險之名,縱然是沈雲這般久居深山,見慣了斷崖險地之人,仰頭向上望去,隻見得天空如一條細細銀線,也不禁有暈眩之感。


    眾人停在峽穀口,卻依舊不見那三角眼鏢師的身影,一時不知該進該退,原先的熱血沸騰也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就在這時,從峽穀中竟緩步走出三個人影。


    中間一人身著藍色綢服,氣度不凡,腰間配有一柄長劍,左右兩人卻生的十分彪悍,麵相兇惡,手中各握著明晃晃大刀。


    “白馬幫三位幫主,不可能,你們白馬幫真要跟官府作對不成。”鏢師中那疤麵男子失聲叫道。


    “嗬嗬,這位兄弟好眼力,周某與兩位兄弟久候了。”那綢服男子雙手倒背,笑吟吟的說到。


    “大哥,跟他們有什麽好說的,給,這是我們的見麵禮。”右手一名兇惡男子身子一讓,腳狠狠一踢,一團黑影從穀口飛了出來。眾人定睛望去,正是孫師弟人頭。


    隻見其雙目圓睜,仿若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脖子切口平滑,明顯是一招斃命。究竟是誰竟有此等能耐。


    一眾鏢師們心直往下沉,孫師弟的本領大家全清楚,就算麵對總鏢頭鎮南關也有周旋的餘地。


    縱然不敵,憑其一身輕功,想要脫身也不是不可能,如今竟這般輕易地死掉了,莫非那中間一人真是當年的“玉麵閻王”不成。


    “老三說的不錯,大哥,我三人齊齊出手,看這幫烏合之眾能不能走過十個迴合。”左手那名兇惡男子麵上厲色一閃,竟直接就要動手。


    “誇口。你真以為憑你們三人就能敵過我等十餘名鏢師不成。孫師弟多半遭了你三人暗算,後被你等斬下頭顱。大家不要慌,我等也非尋常鏢師,什麽陣仗沒見過,不如就在今日,領教白馬幫三位幫主的武功。”洪胡子見大家士氣低落,高聲喝道。


    “洪胡子說的是,若是麵對整個白馬幫,我等寡不敵眾毫無勝算,大可就此脫逃,如今孫師弟遇害在前,這三名賊首誇口在後,我等拚死一戰,定能在今日除了這三名馬賊。”馮三娘見這三名匪首咄咄逼人,卻不見其他馬匪,也高聲應道。


    眾人聽了這話,也都血氣上湧,誓要不死不休。


    “咯咯,鐵索勾魂,白節取命,若再算上我二人,又當如何呢。”隻見那綢服男子橫跨一步,從穀口陰影處緩步走出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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