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普雷斯靜靜地聽著零自言自語,並沒有冒然插嘴搭話,她知道這個時候的零不需要有人應和,隻需要安靜地聆聽就好。


    隻是在零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她默默地對其進行了補充說明。


    “事實上,在迄今為止所有模擬出來的世界線中,無一例外都是由韶明先發現的,不論她與艦娘的關係如何,之前又有沒有露出過蛛絲馬跡。”


    “合理推測,這部分可能依舊是‘世界’本身在影響著什麽,有些事情……是不可違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


    “不敢妄自揣測,模擬的世界線到底和現實是不一樣的,而在現實世界中,我們沒有試錯的餘地。”


    “不一樣嗎?”


    “那麽,那兩個從世界線裏跑出來的韶明和企業又怎麽解釋?”


    “企業的事情,作為新變量的誕生,你確實和我進行過報備,但是韶明……她又是怎麽迴事!?”


    要知道,不管是哪個韶明,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件大殺器。


    天知道零在偵測到‘她’活動的跡象的時候內心有多淩亂,這可不是現在還很好說話的韶明啊!


    是在世界線裏已經確認傾向,開啟了滅世結局的韶明啊!


    萬一‘她’一個想不開……


    別的不說,隻要現在‘她’單單往韶明跟前一站,哦豁,她們做的所有努力全部白瞎。


    能不能把她給拉迴來,真的全得看艦娘們給不給力,靠著她們在韶明心裏的位置,讓她對這個世界有點好感了。


    至於說她對自己人類身份的歸屬感……


    那零真的隻能嗬嗬笑兩聲了。


    要是真的有這種東西,她到也不介意試一試啊,可問題就是在所有的模擬世界線裏,隻要跟人類沾上了邊,韶明無一例外都會黑化。


    而且黑得完完全全,十分徹底。


    連她自己都被算進了需要毀滅的事項裏。


    也就是這個身份是世界給安排的,不然她早就想給韶明換具身體了。


    “那是由企業這個變量帶出的新變量!”


    “目前‘她’和韶明有過接觸嗎?”


    “還不能確定,隻能確定‘她’和企業有過接觸,而且接觸的結果……不太愉快。”


    “並且我們現在也找不到‘她’,對嗎?”


    “確實是這樣。”


    “這都叫什麽事……”


    世界變得破破爛爛的,現在卻要她們去塞壬縫縫補補?


    好吧,世界變得這麽破爛是有她們的一份責任在的,為了防止韶明最後進行清算,她們確實不得不操這份心。


    負麵的情緒很快就被零剔除了出去。


    她轉頭看向恩普雷斯,猶豫了一會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有時候也未必要全依照世界的安排來。”


    “安排下去吧,艦娘們現在不是大規模地在海域上活動嗎,盡量把她們往我們的廢棄實驗室那邊引導吧,同時不要忘記在裏麵放一些資料進去。”


    “讓我看看這樣的改變,能否為我們引來另一種結局。”


    “現在能觀測到企業的情況麽?”


    “應該可以,她總是習慣性獨行,接近她沒有像接近韶明那樣困難……”


    “如果她沒有跟在韶明身邊的話。”


    “好,那就安排下去吧,讓她去接觸那些資料,這樣應該會更穩妥一點。”


    “雖然這次計劃的冒然改變沒有經過世界線的模擬,風險看起來未免有些太高了,但是說實話,我已經不太相信模擬的世界線了。”


    “尤其是其中的模擬人物居然還能跑出來的情況下……太危險了。”


    “還是把它關掉吧!”


    “接下來,就希望事情能如願地朝我們期待的方向走去吧。”


    事實上,就連在模擬的世界線中,她們也一次都沒能阻止韶明滑落深淵,得到一次全員存活的完美結局。


    莫說恩普雷斯她們了,就是零自己也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一陣悲觀。


    但是放棄掙紮,乖乖等死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被抓上岸的魚,為了活命都要努力地撲騰兩下,更何況是她們這些有意識,會思考的塞壬呢?


    恩普雷斯感覺到零身上的消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但最後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前線要塞的碼頭邊上——


    在聽到了那一聲驚唿之後,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得虧了是在碼頭邊上,會水的人不少,船上就有救生圈,落水的人很快就被救了上來。


    賈維斯作為現場唯一能主事的人,臭著一張臉走過去詢問情況。


    還好沒什麽大事。


    隻是人好像因為從高高的甲板上落到水裏的巨大衝擊力而昏了過去,船隊裏的人很快就把他抬去了醫院。


    韶明湊熱鬧走過去的時候,還聽見路過的其他船員嘟囔了一句‘怎麽又暈了一個’。


    欸,‘又’?


    火速地抓住了關鍵詞後,韶明的好奇心不可抑製地泛濫了上來,她兩眼放光地小跑兩步攔住了說這話的船員,毫不客氣地開口就問。


    “之前還有誰也暈倒了?”


    “我們之前離開那個小漁村的時候啊,聽說他們宗族的長老在自己家裏莫名其妙地暈倒了,事情鬧得還挺大的,不過和我們沒什麽關係啦!”


    “什麽嘛,隻是這樣而已嘛!”


    韶明小聲地嘀咕了句沒趣,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擔架上抬著的人,便打算轉身離……欸,等等!


    什麽東西!?


    這迴就不是用餘光暼了,韶明端端正正地正眼瞧了昏迷過去的那個船員一眼,隨後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又看了一眼。


    不對勁,有十分乃至九分的不對勁!


    這個家夥的身上為什麽會有兩種不同的精神力波動?


    難不成是雙重人格?


    那也不太對啊,就算是人格分裂,靈魂也是同一個靈魂啊,看他這樣的情況,好像是被哪個精神力強到沒邊的家夥給附身了耶。


    韶明那雙原本已經黯淡了下去的眼睛,又驟然亮了起來。


    好好好,這個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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