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明其實也才剛剛走到這裏。


    隔著一段距離,她就看見有個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人直愣愣地站在這裏,便停下了腳步,想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沒想到企業的雷達有這麽靈敏,她才在這站了沒幾秒,她就直接轉頭看了過來。


    一並將視線轉移過來的,還有那個站在原地看著就傻愣愣的人,不過他看向企業的眼神嘛……


    韶明的嘴角飛速地往下撇了一個弧度。


    這種好像自己的東西正在被別人所覬覦的感覺,實在是叫人有些不快,以至於韶明本來在還挺高的興致,也被衝淡了許多。


    但是韶明也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別人想多看兩眼是別人的事,她就算管得再寬,也管不到人家的眼睛想往哪裏瞟嘛!


    “你不是去買雨鞋了嗎?”


    “鞋店關門啦,沒有辦法,看起來隻能下次再說了,今天就先迴去吧!”


    “而且我突然覺得這噴泉好像也就這樣。”


    “等我們從這裏迴去之後,就在樓下的小花園裏搞一個更大的怎麽樣?我還要在裏麵養金魚!”


    “可以啊,這個任務直接交給不知火她們就行了吧?”


    “你還挺聰明的嘛!”


    “走吧,迴去咯!”


    韶明伸手搭到了企業的肩膀上,就這麽扒拉著她轉身走了。


    雖然被韶明這樣圈著走路有點變扭,但企業覺得這其實倒也沒什麽啦,就是她總覺得韶明臉上笑得怪怪的。


    看得人心裏毛毛的。


    ……她,應該沒有哪裏惹到她吧?


    企業一邊跟著韶明的腳步,按照來時的路原路返迴,一邊在腦子裏瘋狂迴想自己剛剛做過的事情,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沒有。


    她才沒有亂說話惹韶明不開心!


    所以應該是別人惹到她了。


    企業拍拍胸口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至於剩下的另一半則是因為不知道到底是誰惹到了韶明,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哄她。


    秉持著嘴巴一張就是問的態度,企業虛心求問。


    “你好像不太開心?”


    “嗯?沒有噢。”


    “emmmm,我不信,告訴我吧,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嘛……像我平常的時候曬太陽,其實比較喜歡帶著墨鏡曬的,因為這樣仰躺在太陽底下實在是太刺眼了。”


    “嗯嗯。”


    “但是有一次我不小心在曬太陽的時候睡著了,翻身的時候把墨鏡給摘掉了,結果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差點被太陽光刺瞎了眼睛。”


    盡管韶明在說的好像是件和企業心裏的疑惑完全不相幹的事情,但是因為她們兩個現在湊得很近。


    近到韶明吐字的每一次嗬氣,都像是直接發生在企業耳邊的一樣。


    老實說,其實企業這會兒根本沒有聽清楚韶明在說些什麽,她的魂其實在天上飛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但是當韶明說自己的眼睛差點被太陽光刺瞎了的時候,她還是立馬就迴了神,並且火速地接上了一句——


    “什麽,貝爾法斯特沒有及時幫你把墨鏡給戴上嗎?”


    “…………不要岔開話題!”


    “總之,你覺得我被刺到了眼睛,是誰的錯呢?”


    “是貝爾法斯特的。”


    “………………咳,可是當時標槍怪罪的卻是太陽,但是耀眼的太陽又有什麽錯呢,它隻是自顧自地揮灑著自己的光芒,被這光芒照耀著的人卻怪罪起了太陽,這不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嗎?”


    “所以太陽是沒有錯的。”


    “懂了嗎,太陽沒有錯。”


    說完這句話,韶明就伸手拍了拍企業的腦袋,對她眨弄了一下眼睛。


    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能感覺出韶明應該不是單純在說太陽和墨鏡的事,企業歪著腦袋,略有遲疑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雖然湊得很近,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沒有經過半點的遮掩,以至於——


    看著她們一步步走遠的楊樂成,其實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比起似懂非懂的企業,這位好歹受過不少東煌傳統文化熏陶的泉居大少爺怎麽可能聽不懂韶明話裏的意思呢?


    但正因為聽懂了,他才覺得自己站在原地好像有點尷尬。


    那個……不是,他還沒上去搭訕呢!


    怎麽就這樣直接被形容成飛蛾撲火裏的蛾子了?


    …………


    作為一個純正的鐵血艦娘,甚至還能說得上是鐵血陣營的戰鬥力天花板,鐵血艦娘們有的陣營特點,腓特烈大帝自然也有——


    比如說,屬於自己的底線、規矩和道理。


    當然,擁有這些的同時,它們同樣還有一個最為顯眼的缺點。


    盡管這些為鐵血艦娘所看重的東西被別人所無視時,往往意味著她們的怒火可能很快就要宣泄到你頭上了。


    但是當在這些底線、規矩和道理碰到了韶明的時候,額……


    沒有關係,它們會自己讓路的(誠懇)。


    不過,即便是處事不驚如腓特烈大帝,在被忍無可忍的俾斯麥從房間裏驅逐出去之後,卻又在迴房間的樓梯口上遇見了本來應該呆在自己房間裏的孩子和企業時,臉上也不免露出幾分驚詫的神色來——


    尤其是看見她倆勾肩搭背的樣子。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的腓特烈大帝沒忍住挑了挑眉,臉上隨即露出了不讚同的神色。


    當然,這是對韶明的。


    至於企業那邊……


    她直接飛過去了一個眼刀子。


    “……孩子,或許我應該問一句,你們從哪裏鬼混迴來了?”


    “怎麽能叫鬼混嘛!”


    “我隻是……額,因為睡不著,所以出去散了個步而已。”


    ……你自己聽聽,這話有信服力嗎?


    腓特烈大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是想用這個理由來說服我嗎?”


    “難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


    盡管內心很無奈,但是對於孩子理直氣壯的行為,腓特烈大帝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即便是縱容著韶明胡說八道都顯得很是坦然的樣子。


    套用俾斯麥的話來說,就是因為有像腓特烈大帝這樣的艦娘進行這種毫無底線的縱容行為,所以韶明才會被寵壞了!


    雖然但是,她其實也沒什麽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那麽,晚安,孩子。”


    說完,腓特烈大帝側身讓出了上樓的路。


    這迴輪到企業開始詫異地挑眉了,今天晚上的腓特烈大帝這麽好說話?


    不會吧?不會吧?


    難道說是誰給她灌了迷魂湯嗎?


    就在企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腓特烈大帝卻用實際行動向她表明了,自己到底有沒有被灌迷魂湯——


    在韶明理所當然地從腓特烈大帝讓出的位置走上了樓梯之後,因為樓梯口被腓特烈大帝擋去了大半,一次性擠不下兩個人,所以從被韶明勾著脖子並排走的企業就被迫退到了她的身後。


    而在韶明平安無事地越過了腓特烈大帝之後,跟在她後麵的企業卻被她揪住了衣領,給攔了下來。


    企業:…………


    該說這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呢,還是意料之中呢……


    “孩子,迴房間睡覺就不用再帶什麽跟隨的人形掛件了,好好休息,明天和逸仙她們去逛商業街吧!”


    “至於企業……我就帶走了。”


    壓根就沒有給韶明反應的時間。


    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企業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衣領一勒,接著,腓特烈大帝就帶著她跳下了樓梯。


    一眨眼的功夫,韶明就消失在了她們的視野裏。


    企業:…………可惡!


    快點放開她,她要和韶明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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