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嚏!”


    “奇了怪了,是誰在念叨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穿得太少了還在這裏吹海風,這隻是你很快就要感冒了的前奏?”


    麵對韶明掏出手帕擦鼻子的行為,企業神情凝重地從艦裝空間裏掏出了一件厚實得跟棉被似的披風,把韶明給包了起來。


    韶明:???


    她,感冒?絕無可能!


    剛說完絕無可能的韶明,轉頭又打了一個噴嚏出來,這迴她還從鼻尖冒出了一個碩大的鼻涕泡。


    企業&韶明:!!!


    “所以說,你果然是感冒了吧!?”


    “什麽,韶明感冒了!?”


    剛才還沒幾個人的甲板上,突然就從各種犄角旮旯裏探出了一個個腦袋瓜子,看向了這裏。


    韶明還沒來得及為這一幕感歎幾句,就被唿啦啦湊上來的艦娘們包圍住了。


    有摸她腦門的。


    “嗯……這個體溫好像是有點偏高了。”


    有搭她手腕,把她脈的。


    “氣虛脈浮,邪風入體,應該是晚上冷風吹多導致的感冒。”


    還有趁機搗亂的。


    “幹什麽幹什麽!不要抓我癢啊,哈哈哈哈哈!”


    企業目光一凝,準確地從人堆裏抓出了一本正經地把手往韶明胳肢窩裏伸的華盛頓,並且在她打算開口狡辯些什麽的時候,果斷把她交給了轉頭遇見的北卡羅來納。


    在這個最大的毒瘤被她姐姐揪著耳朵帶走之後,剩下的艦娘就統一地圍在了看起來最靠譜的逸仙身邊,滿是期待地看著她。


    下意識就上去搭脈了的逸仙:…………


    為,為什麽要這麽看著她?


    她壓力好大……


    尤其是人堆裏那道格外特殊的幽怨目光,更是讓逸仙咳嗽了幾聲之後,默默移開了和其對視的眼神。


    不對啊,她明明什麽都沒幹,隻是摸了個脈而已,該心虛的應該是不知道晚上幹什麽去了的韶明才對,為什麽移開視線的要是她啊!


    逸仙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眉頭一皺,便打算毫不示弱地再瞪迴去。


    隻是這會兒移開視線的人就變成韶明了。


    ——因為腓特烈大帝也聞訊趕來了。


    圍成一圈的艦娘們默默地給臉色不太好的她讓出了一條路來,讓她得以順暢地走到韶明的麵前。


    “孩子……你昨天晚上有去做了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噢,我很乖地呆在房間裏,哪裏都沒有去!”


    在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發現確實有點溫度偏高,又轉頭和逸仙確認過了之後,腓特烈大帝的臉色就更臭了。


    隻是這點表情上的失控管理,也並不妨礙她溫聲細語地和孩子說話。


    但……用膝蓋想想也知道,韶明怎麽可能就這麽簡簡單單地承認自己晚上確實幹壞事去了?


    在果不其然得到了孩子否定的迴答,又看到了她那略顯心虛的表現時,腓特烈大帝心裏多少是已經有數了。


    “那……”


    “不是的哦,妾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韶明昨天晚上可是幹了好多事情呢……”


    一道困頓的聲音突兀地在人群後麵響起,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那熟悉的聲音,讓韶明有些忍不住挑眉——


    信濃?


    啊?不是……她來湊這個熱鬧幹嘛?


    等等,所以說她不會真的都看到了吧!?昨天晚上她一直跟在後麵看?


    好啊信濃,看起來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沒想到也是個壞蛋!居然跟蹤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比起瞪溜圓了眼睛的韶明,腓特烈大帝對信濃的態度就截然相反了。


    “說出來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促使你站了出來,但是想必你站出來也不是為了單純說這一句風涼話的吧?”


    “你說得不錯。”


    信濃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韶明,看著她抽了抽嘴角,猶豫再三後還是沒選擇幫她保守秘密。


    實在是有些事情,連她都不吐不快!


    腓特烈大帝擺出了一副‘你盡管說,讓我聽聽孩子都幹了那些離譜事’的態度,連帶著周圍其他艦娘的眼神也多有期待。


    當然,期待歸期待,她們還是沒忘了先給韶明身上再加幾件衣服。


    突然就被各色各樣的衣服包成了一個球的韶明:…………???


    既然這樣,還不如放她迴房間裏去呢!


    信濃咳嗽了一聲,帶著一點好像在給人講故事的微妙既視感,她在眾人期待的目光注視下開了口。


    這要從哪裏說起比較好呢……


    雖說她魄力十足地把整條船都拉進了夢的罅隙裏,但這個行為畢竟沒有和俾斯麥她們報備過,甚至連她姐姐武藏都不知道,信濃自然也不敢把動靜鬧得太大。


    一直在韶明的房門前等到韶明和企業悄咪咪地溜了出來之後,她這才行動了起來。


    好消息是,根據她一晚上的觀察,韶明和企業好像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在,除了韶明走到哪裏都要把企業帶上之外,她們兩個就沒有別的超出尋常艦娘和韶明相處的情況了。


    險些讓信濃以為自己之前已經撞見過兩迴她們嘴對嘴的情況,僅僅隻是她做了個噩夢而已。


    ……但是這好像也不太正常吧!?


    就連腓特烈大帝都不會韶明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連廁所都……


    等等,打住,韶明上廁所的時候你跟進去幹什麽,企業!?


    至於壞消息麽……同樣也是這個。


    一晚上在她倆身後跟下來,也不知道韶明和企業到底是怎麽保持那麽充沛的精力的,逛完這邊逛那邊。


    如果不是因為‘夢’裏的其他人都沒有醒過來,她還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了,韶明她們正在溜自己玩呢!


    ……應該不會吧?


    跟了半路的信濃心裏隱隱打起了退堂鼓。


    主要是一來她把所有人都拉進夢境裏來這件事吧……本來就沒道理,實力強一點的,比如說像腓特烈大帝啦,俾斯麥啦,武藏、白龍還有新澤西她們隨時都有可能發現情況不對勁的。


    信濃還是有點心虛的,要是到時候被發現了,那可真是好玩了。


    二來麽……


    狐狸困了,好想睡覺。


    這一晚上的運動量都快趕上她之前一年的運動了。


    而且這一路上韶明和企業還不老實,乒乒乓乓地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她還得給她們收拾殘局,把動靜蓋過去!


    信?覺得自己像是個冤種?濃:…………


    她!還要給這兩個玩嗨了的家夥!擦一路的屁股!


    過分了,這簡直太過分了!


    這才是信濃不願意幫韶明保守秘密的真正原因,不然她真是吃飽了撐的去腓特烈大帝那邊告發韶明噢!


    聽完這些的腓特烈大帝:…………


    她一時之間,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比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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