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江小姐,我覺得你想讓我來就任淆山海事局局長職務的這個提議還是……”


    “大小姐!”


    安樂道的話說到一半還沒說完,就被猛衝進來的江小魚的大喊聲給打斷了,他一轉頭,隻感覺一道黑色的小旋風從自己身旁刮過,一路刮到了江臨燕麵前才停下。


    這,這是江臨燕的家仆嗎?


    為什麽這麽冒冒失失的?


    “做什麽這麽冒冒失失的?我還有客人在這裏,你沒看到嗎!?”


    “可,可是……”


    “不是你叫我在山哥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跑過來告訴你嗎?”


    江小魚撓撓後腦勺,小聲地辯解了一句。


    江臨燕:……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有理由懷疑這小子正在心裏說她善變,別問,問就是她的經驗之談。


    要不是這會兒有安樂道在,教訓下屬總讓人平白看了笑話,她絕不會放過江小魚!


    安樂道這時候也後知後覺地迴過味來了,自己擋在江臨燕和她的下屬中間,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不過這倒也正好……


    他正愁要怎麽才能找到借口,再迴去思考思考,這個年輕人闖進來正好替他解了圍。


    想到這裏,安樂道連忙打了個圓場。


    “江小姐看起來還有其他的要事要忙,那安某人就不多叨擾了,關於……滋事重大,也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就能定下來的,待我迴去再思量思量,過幾天再給江小姐一個答複,這樣如何?”


    “……好,但我也希望安先生能盡快。”


    “最好能趕在韶明離開淆山之前決做好決定,這樣清掃起來也會比較方便,屆時也可以直接讓韶明幫忙把你送迴新塘,路上也會安全不少。”


    “……?”


    安全不少?


    沒有危險的時候,韶明手下那幫艦娘就是最大的危險。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麽被綁在小漁船上,被她們用一根鋼繩從新塘拖到淆山來的。


    你們淆山人管這個叫安全?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真是無話可說。


    感受到安樂道的沉默,江臨燕迴味了一下自己說的話,也跟著一起沉默了。


    嗯……跟著韶明同路,或許人身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但是心理上的安全就……得看個人的造化了。


    在這一點上,這兩個人突然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總之,安先生,我就不多送你了。”


    “好的好的,我迴去再想想,最遲明天就給江小姐答複!”


    半晌之後,江臨燕和安樂道很有默契地火速跳過了關於韶明的話題,氣氛和睦得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叔侄。


    江小魚一會兒看看這邊這個,一會兒看看那邊那個,搖了搖頭。


    他搞不懂為什麽人可以變臉變得那麽快。


    …………


    江家名下的醫院——


    江小魚步履匆匆地推著江臨燕的輪椅,在醫院的走廊裏狂奔,發出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要不是因為這裏是江家的醫院。


    名義上已經繼承了江家主位置的江臨燕算得上是這裏的主人,就從走廊兩旁偶爾路過的醫護人員的臉色來看,江小魚怕是早就被趕出去了。


    想殺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江臨燕在這種詭異的視線注視下,默默捂住了臉,剛想讓江小魚跑得慢一點,卻不想他徑直帶著她衝進了電梯,火速摁下了去往三樓的按鈕。


    “唿……快點快點,剛剛我去找你的時候,醫生就說再過一段時間要給山哥吃一些安眠的藥物。”


    “說為了更好的恢複,他現在還是多睡一會兒比較好。”


    “什麽?”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現在才說!?”


    緊閉的電梯門再次打開,這迴不需要江小魚去推著江臨燕走了,江臨燕直接從扶手旁的袋子裏掏出了一塊遙控器,麵無表情地打開了開關。


    輪椅瞬間被電力接管,刹那間就從電梯間竄了出去,隻一個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愣在原地的江小魚:……


    什麽,那居然是個電動輪椅嗎!?


    虧他還兢兢業業地推了那麽久的輪椅,原來大小姐是可以自己跑的!?


    江小魚看了看已經跑不見了的江臨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感覺自己胸腔裏有千萬句話唿之欲出,但又說不出來一句。


    憋了半天之後,他哼了一聲,跟了上去。


    那是大小姐!


    他,他不跟大小姐計較!


    江望山的病房是在三樓的3105號病房,江小魚緊跟在江臨燕的身後,匆匆地跑進病房裏的時候,就看見大小姐正在和病床上躺著的山哥無言相對。


    江小魚隨即就是狠狠鬆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醫生還沒來得及給山哥灌安眠藥。


    但是很快,他又感覺到了不對——


    為什麽大家都不說話啊?


    那山哥是沒法說話,大小姐又是因為了什麽啊?


    江?單細胞生物?小?腦袋一根筋?魚再次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覺得想不明白,但是好在這麽多年,在江臨燕的努力下,他終於能讀懂一點氣氛了。


    於是他悄咪咪地一點點往後退,走出了病房門外,不僅順手關上了房門,還把準備進去給病人吃藥的護士小姐給攔住了。


    江小魚終於做了件人事……


    病房裏的江臨燕留意到身後的動靜,對江小魚的做法還算滿意,但是等她轉頭看向江望山的時候,她又不免地感覺到了一陣頭疼。


    憑心而論,相比起其他幾個被點到名字和江臨燕她們一起去玉樹的倒黴蛋,江望山的傷勢並不算重。


    除了皮外傷和燒傷之外,他就是有點腦震蕩,另外舌頭被切掉了一部分。


    養好傷後,除了沒法說話,其他沒有什麽妨礙的地方,比起其他那些大概下半輩子都得躺在床上的人來說,確實要好太多了。


    至於說為什麽江臨燕這麽緊張江望山,卻對其他同行的人不管不問……


    人心都是肉長的。


    拿自己的直係手下,甚至可以說是心腹和其他隻是見過幾麵的人相比,會更偏向於誰,這個問題想來不需要太過糾結吧?


    她已經給了他們超出平常的撫恤,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夠意思了。


    但也正因為關係要更親近,見到江望山渾身裹滿繃帶躺在床上,而自己卻並沒有這個能力幫他了結恩怨,去跟韶明討個說法……


    想到這裏,江臨燕心裏並不是很好過。


    反之,江望山他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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