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天晚上小花園的長椅。


    腓特烈大帝率先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視線,默默地看向了不遠處的花壇裏的那一簇不知名野花。


    而企業則是在努力思考了好半天之後,才一拍手心,發出了‘啊’的一聲。


    “所以,我沒有選上是這個原因?”


    “……倒也不能完全這麽說。”


    “孩子的意思是,她相信你在戰場上的戰鬥能力,但是文書上的工作現在顯然有更合適的人選在。”


    “況且,平衡各個陣營間的政治因素也是需要考慮的……”


    不對,她給企業解釋這個幹什麽!?


    話才說到一半,腓特烈大帝突然就停了下來,轉而用一種難言的目光把身邊的企業上下打量了個遍。


    之前她就覺得這個大e有點邪門,結果一段時間沒關注她,怎麽這種感覺更加地有增無減了?


    ……她好像不是專門來安慰她的吧!?


    企業:?


    幹什麽,怎麽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


    這種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啊!?


    沒了說話的聲音,腓特烈大帝和企業之間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就是感覺好尷尬啊。


    企業不自在地揪了兩下衣擺,最後終於還是等到了腓特烈大帝率先開口。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


    “事實上,我並非是你的敵人,企業,你大可不必用這種態度警惕著我,另外,關於你和孩子之間的事情……”


    腓特烈大帝在這裏頓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在清楚了事情究竟因何而起之後,她之前和俾斯麥一起對企業的施壓確實就顯得很沒有道理了。


    倘若如今站在這裏的人並不是和孩子糾葛頗深的企業,腓特烈大帝也不介意將錯就錯下去。


    但偏偏是企業……


    孩子並沒有放棄她的打算,而且顯而易見對她青睞有加。


    盡管這份青睞或許還不足以讓她迴應企業的這份感情,此刻她們兩個人之間的複雜關係叫她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頭疼……但是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基於這一點,腓特烈大帝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重新對企業進行評估的。


    所以——


    “我為我之前的魯莽向你表示歉意。”


    “不過同時,我依舊對你的執著抱有十分悲觀的態度,但是我既不會阻止你,也不會主動幫助你。”


    “若是辦得到的話……企業,我很期待你能讓孩子體驗到情感更豐富的人生。”


    腓特烈大帝斂眸對著企業輕輕一笑。


    軟話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她要說的就是硬菜了。


    “可如果你在這個過程中傷害到了孩子……”


    “那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我是說,絕對,絕對不會。”


    雖然很想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一句什麽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但是考慮到自己剛剛才和企業妥協,腓特烈大帝還是把話又咽了迴去。


    沒有關係,有朝一日,企業若是忘了她的誓言,鐵血會幫她再次想起來的。


    盡管企業背後的白鷹或許並不好惹,可是她們鐵血也不是靠著忌憚和讓步,一路走到現在的。


    “好。”


    “那麽企業,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另外,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現在和孩子保持的距離可是相當危險的。”


    “我的孩子一慣都很體貼,隻是有的時候未免體貼過了頭,倘若她認定自己的靠近會為你帶來困擾……”


    “那你最好還是做好一輩子都看不到她的準備。”


    “…………”


    企業沒有搭話,隻是默默地低頭,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就在她想著給這個現在還在說風涼話的家夥臉上狠狠來一拳的時候……


    腓特烈大帝卻又話鋒一轉。


    同時手上遞出來了一張滿是鐵血風格的芯片卡。


    “所以,如果你自認為已經做好了重新麵對孩子的心理準備,那麽——”


    “尋找孩子的鑰匙,你就拿去吧。”


    …………


    不管前一天的晚上,有多少人是如何地迷茫與失落,第二天早上的太陽依舊會高高地升起。


    經過昨天下午在韶明辦公室的驚嚇,今天早上的胡德成功地,病怏怏地躺倒在了床上。


    把都快過了巡邏隊出發的預定時間,但卻還沒看見她人,所以隻好來房間裏找她的赫敏都給嚇了一跳。


    尤其是當胡德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嘴裏喃喃著什麽有的沒的的時候。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中邪了嗎!?


    噫,好可怕!!!


    最後還是威爾士親王聞訊趕來,攔住了慌裏慌張打算一大早上就去找東煌艦娘們問問有沒有什麽驅邪辦法的赫敏。


    “……胡德她,她應該隻是單純地受到了太大的驚嚇,所以暫時起不來了,艦娘是不會生病,更不會中邪的。”


    “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赫敏。”


    “啊……啊,好的,我明白了,不愧是威爾士殿下!”


    “……”


    不,這種常識和她是什麽殿下根本沒有關係吧!?


    威爾士親王剛想張嘴為自己辯駁幾句,但是卻有另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打斷了她。


    “哎呀呀,讓餘來看看~”


    “這副樣子還真是讓人難以評價……等胡德清醒過來之後,不會覺得沒臉見我們吧?”


    “約克,如果你能把你幸災樂禍的語氣再收一收的話,我大概才會相信你是真的在為胡德擔心。”


    “嘛……這種事情對餘來說,無所謂吧?”


    “那麽現在要怎麽辦呢?”


    “以胡德這個樣子看來,她根本沒法去巡邏了吧,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可就是巡邏隊換班的時間了。”


    “唉……那還能怎麽辦呢?”


    “?”


    原本隻是來湊個熱鬧的約克公爵,突然發現威爾士親王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神就開始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


    領頭的殿下都做出這副反應了,下麵的幾個皇家女仆和姍姍來遲的其他皇家艦娘自然是有樣學樣。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了約克公爵。


    幹什麽!


    幹什麽!?


    約克公爵感覺到了哪裏有點不太對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想先溜為敬。


    可惜,世界上大概所有的妹妹都逃不過一個宿命——作為姐姐,永遠是最了解妹妹的存在。


    不說什麽玩弄股掌之間,這種高端操作。


    但如果隻是想知道她們心裏想的那些小心思的話,其實還是很簡單的。


    所以,在約克公爵想要溜球的瞬間,威爾士親王就笑著搶先邁出了一步,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讓她好像腳下粘了膠水似的,站在原地,沒法動彈。


    “我親愛的妹妹,這就得靠你了啊!”


    “……啊?靠餘?”


    “那不然還有誰呢,去吧,去幫胡德頂一下班而已,這裏也隻有你比較合適了。”


    高情商,約克公爵比較合適去幫忙。


    低情商,現在的皇家隻有約克公爵,既有能力,但是最閑了。


    約克公爵:……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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