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她們迴到市區的時候,腓特烈大帝才剛剛把韶明安頓好。


    因為孩子的精神力隻是暫時被壓製住了而已,一時之間腓特烈大帝也不太敢把還在汲取精神力的企業和韶明分開。


    所以,哪怕不是很情願,她也隻好把這兩個人放到了同一張床上。


    嗬……但是不分開是一迴事情,讓企業抱著孩子睡覺就是另一迴事情了,腓特烈大帝很幹脆地把企業的手搭在了韶明的小臂上。


    除此之外,床鋪上一人躺一邊。


    腓特烈大帝還很貼心地在中間放了一床被子隔開,防止某個大e睡相太難看,到時候越了界。


    至於韶明臉上的傷口……


    在小心仔細地用酒精消過毒之後,腓特烈大帝也隻能暫時先上了一點藥,然後用紗布包了起來。


    其他也沒什麽別的辦法。


    雖然腓特烈大帝自詡能為孩子解決所有的麻煩,但是她也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想讓孩子臉上的傷口瞬間愈合,也不是她所能辦得到的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之前有學過一點傷口的包紮技術,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收拾好了醫藥箱之後,腓特烈大帝看著臉頰上被貼了一大塊白色紗布的韶明,頗有些發愁地歎了口氣。


    那麽大一道口子,不會留疤吧?


    她的孩子難道要破相了嗎!?


    現在京都已經鬧得夠亂的了,腓特烈大帝沒打算把韶明受傷了的事情宣揚出去,再給這炸藥桶裏添一把火。


    但是孩子她不可能永遠不出門了吧?


    京都這裏的艦娘她尚且能壓一壓,但是消息要是傳到玉樹那裏去了的話……


    腓特烈大帝眼眸裏的幽光有些閃爍不定。


    胡滕就是在這個時候,毫不客氣地從外麵打開了房門,自顧自地走了進來。


    “你說韶明毀容了,現在情況怎麽樣?”


    “…………”


    “沒有證據的話,最好還是少講一點。”


    她什麽時候說過她的孩子毀容了,她給胡滕發消息,也隻是提了一句孩子的臉受傷了而已啊!


    雖然這麽說有點不適時宜,但是腓特烈大帝現在真的是久違地動了一點殺心。


    放心,不是對著胡滕的。


    不過就算是衝著她來的,胡滕也不會怕就是了,她在腓特烈大帝那犯的忌諱還少嗎,現在不還是好好地站在這裏。


    這次也是一樣的。


    胡滕往房間裏麵又走了幾步,看見並排並躺在床上的那倆倒黴孩子,她訝異地挑了挑眉毛。


    尤其是在看見韶明臉上那塊……存在感特別強烈的白色紗布的時候,胡滕徹底沉默了。


    良久,她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傷口大概有多大?”


    “長度在五厘米左右,好在不深,倒是不用縫針……你覺得後麵愈合後會留疤嗎?”


    “說不定,我也不是醫生。”


    “……這樣啊。”


    腓特烈大帝看似平靜地點了點頭,接受了胡滕說的這句話。


    但是熟悉她如胡滕,隻一眼就能看出腓特烈大帝此時的言不由衷,也就是表麵上看起來還算冷靜罷了。


    不過這和她又沒什麽關係。


    左右要倒黴的人又不會是她,腓特烈大帝也不至於神奇地把這事遷怒到她身上。


    “你在這裏和自己糾結個什麽勁啊?”


    “這種事情,等這孩子醒來之後和她坦白一下不就好了,說不定她根本就不在意這點小事呢?”


    反正她是沒見過哪個愛惜容貌的家夥,每天都能樂此不疲地打算穿那些,好像是用調色盤的顏色染出來的衣服。


    不,用來畫畫的調色盤顏色都沒有她衣服的顏色花!


    總之,韶明這個家夥,真的很難想象到,她如果聽到自己破相了之後,臉上的神色會很崩潰。


    大概率,像是根本沒聽懂似的哦一聲吧?


    能有點反應就不錯了。


    再說,誰說後期愈合就一定會留疤的,指不定就是腓特烈大帝自己嚇自己呢?


    胡滕作為旁觀者,看得很通透。


    腓特烈大帝也未嚐不想像她一樣,隻是有時候事情也不是嘴上說說那麽簡單的,不過胡滕有句話還是沒說錯的。


    ——她在這裏糾結也無濟於事,京都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解決。


    比如說,促成胡滕來這裏找她的原因。


    腓特烈大帝避重就輕地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轉而仔細打量了胡滕一眼,開口問道。


    “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麽事情?”


    “總不能是專門為了來看我的孩子的吧?”


    “…………”


    直接承認這倒也沒什麽,胡滕也不至於這樣玩不起。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她確實有心想親自來看看腓特烈大帝這裏到底是什麽情況,但同時為了不讓自己的目的太過明顯,她也真的是給自己找了個挑不出錯來的理由後才過來的。


    這就有點尷尬了。


    要不怎麽說這兩個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複雜關係呢?


    麵對腓特烈大帝的詰問,胡滕眼神一飄,同樣避重就輕地忽略了後麵那句話,隻是簡單地迴了兩句。


    “重櫻那邊說有要事需要和我們商量。”


    “不隻是鐵血,她們還邀請了皇家,但是具體是什麽事情沒有明說,隻說讓我們派個能話事的人去重櫻的神社山。”


    腓特烈?鐵血能話事的?大帝:……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鐵血的旗艦是俾斯麥和提爾比茨,而不是她?


    再不濟就是眼前的胡滕也是能去的吧!?


    為什麽非她不可啊!?


    “是俾斯麥讓你來的嗎,她那邊的事情還沒完成?”


    “是啊,據她自己所說,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暫時沒有辦法脫身,所以也就隻能叫你去了。”


    意外?


    腓特烈大帝皺了皺眉,她記得俾斯麥是去讓最後那個議長閉嘴的,憑她的武力,這能出什麽意外?


    隻是她既然還沒發消息過來求助,那說明意外應該確實如胡滕說的那樣,不大,隻不過暫時被絆住腳了而已。


    所以這個活就落到她頭上來了啊。


    腓特烈大帝還能說什麽呢,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點點頭。


    “我知道了,那麽這裏就先交給你了。”


    “看好孩子,絕對……絕對不要再讓她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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