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勞斯最近的日子,過得可以說得上是春風得意。


    自從帕卡斯下台之後,雖然他頭上那個代議長的‘代’字一時半會兒還沒法摘掉,但是在整個道爾家也確實沒有人能再和他爭這個位置了。


    隻要帕卡斯人一沒,他就能順利上位。


    不過帕爾勞斯自己也清楚,帕卡斯現在也才六十來歲,想等他過世少說也要再等個十幾年。


    問題不大。


    他可比帕卡斯年輕多了,難道還怕熬不死他嗎?


    議長的位置啊……


    這樣他就可以把夏的工作崗位調迴京都了吧,帕夏也可以每天都見到媽媽了,真是太好了啊……


    多虧了韶明。


    帕爾勞斯攪拌著早餐杯子裏的手磨咖啡,日常感慨了一句,然後小喝了一口咖啡。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來。


    “老爺,不太好了,原先的大老爺他……他失蹤了!”


    “噗,咳咳咳……你說什麽!?”


    “帕卡斯越獄了!?”


    好在帕爾勞斯剛剛喝入口的咖啡不算多,就算是想噴也噴不出來,隻是被嗆到就是在所難免的事了。


    不過和管家報告的消息來說,這些就又都算不了什麽了。


    帕卡斯到底是因為了什麽才被其他兩位大人放棄,轉而下台的,道爾家的人也並非不清楚。


    老實說,其實他們也惹不起那些艦娘。


    所以在審判庭好心幫他們做了一些緩和措施——也就是讓帕夏的老爸帕爾勞斯接替帕卡斯的位置——之後,為了防止某些人還想搞點大事情出來,葬送整個道爾家。


    噢,這裏的‘某些人’特指帕卡斯。


    總之,道爾家的長老們一致投票同意讓他在家族名下的某幢別墅裏靜養一些時日。


    當然,為了防止帕爾勞斯對議長那個位置動了心思,又等不了太久,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走捷徑。


    帕卡斯靜養的別墅地址,帕爾勞斯並不知曉,以至於現在帕卡斯失蹤了,他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來報信的管家被自家老爺毫不避諱的直言給噎了一下,雖然這是事實,但是您也不用說的那麽直接吧?


    家族的顏麵,您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啊!


    “是……是這樣的。”


    “嘖,就會給我惹麻煩的兄長。”


    想也知道,帕卡斯失蹤這件事,最大的嫌疑肯定是在他身上的,哪怕他自己清楚自己對帕卡斯的小命沒什麽想法,關鍵是別人不知道啊!


    而且失蹤事件的最大受益人也確實是他,讓這下他真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帕爾勞斯氣得牙癢癢。


    好好好,帕卡斯是吧,有本事這輩子你永遠別迴道爾家!


    …………


    那麽帕爾瓦特?卡多斯?多勒庫特?道爾人現在在哪裏呢?


    答案是,京都的海底實驗室。


    “哈哈哈哈哈,還是你厲害啊,封越澤!”


    “哼,道爾家那些吃裏扒外的長老……我還是議長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卑躬屈膝地問我來要好處,現在看我沒了利用價值就把我踹到了一邊,真是可惡!”


    “等我重新迴到議長的位置上,我要他們好看!”


    帕卡斯奮力地切下了自己麵前盤子裏的一塊牛肉,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大口咀嚼了起來。


    坐在對麵的封越澤看著他那不成體統的吃相,還有嘴角不斷往下流落的粉紅色肉汁,詭異地沉默了片刻。


    然後他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愈發燦爛了。


    “是極是極。”


    “不過沒想到道爾家對你的看管有那麽嚴呢,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把你撈出來的。”


    “嘖,他們那哪是在監管我啊!”


    “帕爾勞斯那個癟三雖然暫時頂了我的位置,但是家族的那幾個長老可都還沒完全承認他呢,道爾家的傳家之物可還在我的身上!”


    “他怕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帕卡斯本就對帕爾勞斯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什麽好感,以前就看不起他那副窩囊樣,更不要說現在這個他眼中的廢物弟弟居然還霸占了屬於他的位置!


    要不是家主之位還在他的身上,讓他多少有一點心理安慰,他早就和帕爾勞斯撕破臉皮了。


    聽到帕卡斯主動提起了他們道爾家的傳家信物,封越澤的眼中的眸光不由得一動。


    “是嗎,道爾家的傳家之物啊……”


    “我們封家好像也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怎麽可能會是同一個東西呢!”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是幹什麽用的,但是道爾家和封家可沒有關係,不信那你看!”


    說著,帕卡斯從自己貼身的衣兜裏掏出了半塊拇指大小的黑色金屬,最上麵被打了一個洞,用一根已經褪色的紅繩係著。


    封越澤看著這塊熟悉的金屬。


    在帕卡斯皺著眉頭的注視下,他從餐桌的另一邊俯身過來,更加湊近了幾分。


    “我看到了。”


    “果然啊,真的是一模一樣。”


    “什……你!”


    封越澤指尖一勾,那根紅繩就被他攥在了手心裏,連帶著它係著的金屬片也被他拿到了手。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拿著桌子上的一把銀質餐刀,狠狠地捅進了帕卡斯的心髒。


    帕卡斯隨後永遠地閉上了嘴巴。


    “真是……”


    “我對你的評價可是從來沒變過啊,帕卡斯,一頭蠢豬。”


    “三言兩語的,就把自己的老底全部掀給了別人,你就真的沒有想過我費盡心思把一個已經廢掉的議長帶到這種沒人的地方,想幹什麽嗎?”


    “又憑什麽覺得在我沒有所求的情況下,自己還能和一位在任的議長平起平坐呢?”


    “你不死,誰死?”


    辛辣地諷刺了一通已經永遠迴不了話的帕卡斯一通,封越澤依舊是笑著,然後鬆開了握著餐刀的手。


    沒有拔出來的餐刀牢牢地遏製住了血液的飛濺,隻在帕卡斯胸口的衣服上暈開了一片血色。


    封越澤沒去管他。


    反正到時候往海底一拋……寬容的大海總能吞噬抹消掉一切。


    他隻是捏了兩下那張紅繩係著的金屬片,然後把它往身後一拋,隨後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你看這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嗎,奧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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