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濃。


    腓特烈大帝抬手再度擊退了想要衝過來的幾位重櫻艦娘,轉頭卻把目光精準地落到了企業的身上。


    她還真是小看她了。


    無論是因為運氣,還是真有這份眼力,這些都不重要。


    腓特烈大帝隻看結果。


    她確實做到了,這就夠了。


    ……這才終於有了一點作為韶明的護衛的樣子。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倒不是這個。


    腓特烈大帝的目光在企業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又立馬轉到了神櫻樹那邊。


    “信濃……”


    原本還在和俾斯麥纏鬥的武藏聽見動靜,趕忙看了過來。


    在看見神櫻的一簇枝頭不斷湧出雪白的霧氣時,她臉上的神色一變,當即就想脫身去查看情況。


    隻可惜俾斯麥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革律翁的三張嘴巴裏又閃動起了明滅的火光來,隨著一聲巨響,三發炮彈再次出膛,朝著武藏那邊唿嘯而去。


    “敢在戰鬥中分神,誰給你的膽子?”


    “信濃已經現身,你們的籌謀也可以說已經失敗了,再負隅頑抗的話,我無法保證各位接下來都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


    “那你大可以試試。”


    “想看看我在死之前,究竟能帶走多少鐵血的人嗎!?”


    武藏身後的艦裝雖然看似龐大笨重,但是反應速度依舊是一流地快,麵對空中來勢洶洶的三發炮彈,它揮手架起了手中數十米長的太刀。


    伴隨著三聲劇烈的轟鳴,太刀的刀身上炸開了三處火光。


    伴隨著煙塵散去,可以看見那柄直麵炮擊的巨大太刀上雖然出現了一些裂紋,但是總體上來說依舊算得上完好。


    作為重櫻的總旗艦,哪怕隻是代理旗艦,武藏依舊表現出了她不俗的實力。


    不過就在她眸光森涼,打算和俾斯麥再打上幾百個迴合的時候,信濃卻靠在那邊的神櫻樹上歎了一口氣。


    “妾身說了,都停手啊……”


    “你們想把韶明吵醒嗎?”


    原本還混亂喧鬧的場麵瞬間變得寂靜了下來,腓特烈大帝聞言,看向信濃的眸光愈發深幽了。


    信濃當然知道她是為了什麽,當下也是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狐尾。


    九條層層疊疊的尾巴依次張開,露出了被包裹在最裏麵的一顆……額,一顆大概和手掌心大小差不多的白球。


    白球的正中心有一點微弱的青光,似乎是隨著誰唿吸的頻率正在不斷地閃爍。


    企業注視著那顆白球,看著看著,卻突然低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此刻她的心髒處傳來了一陣難言的悸動。


    這到底……


    沒等她再抬頭多看兩眼,那顆白球失去了狐尾的保護,很快就化為了星星點點的熒光,消散在了空中。


    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樣可以了吧?”


    “……下不為例。”


    腓特烈大帝深深地看了信濃一眼,抱著韶明轉身就走。


    俾斯麥密切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在看見腓特烈大帝默認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之後,她當即把還想躍躍欲試再炸掉重櫻幾座山的革律翁叫了迴來。


    “早這樣多好,現在鬧成這副樣子……韶明醒過來之後你們又打算怎麽跟她解釋?”


    “……”


    武藏沉默以對。


    好在俾斯麥也不是非要從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見她不說話,俾斯麥搖了搖頭,也轉身迴去了。


    鐵血的艦娘們陸陸續續地都在撤退,但是企業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還沉浸在剛剛那種心悸的感覺中。


    那顆白球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她會對它有那麽大的反應!?


    企業臉上沒有完全掩飾好的驚疑不定,讓腓特烈大帝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也不免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考慮到剛才企業也算是幫了她們大忙,腓特烈大帝沉吟片刻,在越過她往外走的時候朝她說了一句。


    “跟上來。”


    如果不想留在這裏當重櫻的沙包的話,那就跟著她們走。


    企業先是愣了一下。


    這話說得……感覺像是在命令她一樣。


    不過看那個黑發艦娘一身不凡的氣勢,想來大概是那種已經習慣了對別人發號施令的領導者吧。


    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至於要不要跟上去……


    開什麽玩笑,韶明還在她們手裏啊!


    於是,很自然地,企業又混進了鐵血撤離的隊伍中,正如她悄悄地混進來時那樣。


    待到鐵血的艦娘全都離開了,長門這才皺起了眉頭看向武藏,顯然今天鬧的這一出,這位重櫻的代理總旗艦並沒有事先和她商量過。


    “汝應當給吾一個解釋。”


    “大意了……本以為以胡滕她之前表露出來的性格,斷不會插手這件事情才對。”


    “還有那支不知道是誰射出來的箭。”


    “如果信濃能藏到最後,找借口把韶明在重櫻扣下……”


    “……汝的設想確實叫人向往。”


    “但是太不切實際了。”


    本想走過來了解情況,卻不想聽見了這番話的天城無奈地搖了搖頭。


    韶明時隔許久才重迴京都,在這個節骨眼上,腓特烈大帝怎麽可能會放手,倘若再過段時間,武藏她們籌謀的計劃成功率至少能翻三倍。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啊……


    這兩姐妹怎麽就不知道幹大事之前,先問問她呢?


    “下次,下次必不會……”


    “你還想有下次?”


    “經此一役,你們姐妹怕是想在腓特烈大帝那裏再見韶明一麵都困難。”


    天城擔心的也隻是這一點而已,至於腓特烈大帝和俾斯麥走之前說的什麽下不為例啊之類的話……


    誰會聽啊?


    放狠話,誰又不會呢?


    但是事實上……額,要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隻怕是動手的人第一個跪下來求著人家不要死。


    打歸打,鬧歸鬧。


    弄出船命來,後果誰都知道。


    到時候別說韶明願不願意再親近你了,就是她身邊的其他艦娘也不會允許這種危險份子靠近她吧?


    ……這大概就是腓特烈大帝身上最大的枷鎖了。


    換句話說,隻要韶明不出問題。


    她們再怎麽在腓特烈大帝的雷區蹦噠都沒事,最多也就是被打個半身不遂,反正死是死不了的。


    “喂喂喂,我不管你們在計劃著什麽。”


    “但是我的地盤被搞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你們說說倒是要怎麽辦啊?”


    “這又不是大問題。”


    天城甩了甩手裏的扇子,看著不遠處被炸平了的幾座小山坡,理所當然地開口。


    “叫京都海事局的人再來建幾座山吧!”


    “他們不會不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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