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被他這激動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抱緊了阿黃,說:“那是我們二當家的傘,公子是要借用,還是看上了想買啊?”


    “二當家?”


    春生伸手朝他身後一指。


    宋淮疑惑地迴身去看,就見沈棲姻一襲月白素裙站在藥櫃前麵。


    他瞬間恍然:“噢,是你!”


    “我竟給忘了……”


    那日在武安侯府,若非她和她的婢女搗亂,馮若瀅早已被他毀了名節,乖乖嫁進他戩寧侯府了!


    都是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視線掠過那把油紙傘,宋淮心道,連老天爺都在幫他,那他就更不能錯過這大好時機了。


    迴過神來,他問沈棲姻:“那傘是你的?”


    沈棲姻淡聲迴道:“不是。”


    “那是誰的?”


    “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可能不知道!”宋淮瞬間就火了:“你耍我啊!”


    “你是猴兒嗎?”


    “你才是猴兒呢!”


    聞言,沈棲姻卻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我不是猴兒,但我以為你是,不然你怎麽覺得我在耍你?”


    “你!”


    宋淮臉都氣擰巴了。


    最後臉紅脖子粗地憋出一句:“好男不跟女鬥!”


    “我隻問你一句,這傘你到底從哪弄來的?”


    大壯見他來者不善,正欲上前,卻被沈棲姻用眼神製止了,而後分神迴了句:“一位好心的公子所借。”


    “既是借,那你為何沒有還?”


    沈棲姻忽然沉默。


    就在宋淮以為她無言以對,正要蓋棺定論的時候,卻聽她低聲歎道:“看來你的確不是猴兒,猴兒都聰明。”


    宋淮都想罵人了!


    “你什麽意思?!”罵他蠢是吧?


    沈棲姻一副對他腦子要求不高的表情,語氣淡淡地表示:“我方才便已說過,我不知道借傘的那人姓甚名誰。”


    “你才聽過就不記得了,你說你這腦子比得上猴兒,誰信啊?”


    末了還補了一句:“可能猴兒信。”


    當即就叫宋淮到了嘴邊的那句“我信”,又給生生憋了迴去。


    他堂堂侯府公子,即便是庶出,到哪也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從小到大,除了被皇子和蕭琰堵在胡同裏爆捶過幾次,他就沒受過這窩囊氣!


    若非此處人多眼雜,他早就讓人扒下她一層皮來,如此方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不過,雖不能立刻動手,他也一樣有法子治她就是了。


    “你既說你不知這傘的主人是誰,那讓我來告訴你,此傘,為我二哥所有!”


    宋淮口中的“二哥”,是他的嫡兄,戩寧侯府的二公子,宋燁。


    沈棲姻前世並未與其打過交道,是以不認得。


    不過眼下聽宋淮說起,她再仔細迴憶一下,那馬車上好像的確寫有一個“宋”字,隻是雨幕障眼,她瞧得也不大真切。


    宋淮見她不吭聲,便說得愈發來勁:“尋常油紙傘皆以熟桐油塗刷傘麵,以此防雨,但傘麵之上若繪畫,時日久了,難免褪色。”


    “為此,我二哥特意請了製傘的匠人來府裏,讓他除了塗刷熟桐油外,還要再多加一層鬆油。”


    “這樣烘過之後,便是遇水也不會散墨褪色,可保傘麵久新。”


    “更重要的是,這傘麵上的青花乃為我二哥親手所繪!”


    沈棲姻十分耐心地聽他“嘚吧嘚、嘚吧嘚”半天,然後隻迴了三個字:“所以呢?”


    “所以!我二哥精心製的傘,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地借給你!”


    “因為他善。”


    “……”


    宋淮肺好懸沒被她氣炸了!


    她這話歹毒到,讓宋淮不禁想起那日在侯府,謝晴說她偷了馮若瀅的簪子,她聲稱是馮若瀅自己給她的,原因是,馮若瀅心地好。


    當時宋淮還不覺得那話有什麽,見謝晴被堵得無法還言,還在心裏罵她蠢來著,如今自己攤上了,方才知曉厲害。


    他腦仁兒都要炸了,才終於憋出一句:“我二哥的確是良善之人,但你卻不是。”


    “他素來黑白分明,怎麽可能稀得搭理你!”


    “依我看,定是你貪婪虛榮,見了這樣精致的傘便心生歹意,趁我二哥不注意直接偷了來!”


    宋淮越說越激動,大手一揮,吩咐身邊的小廝道:“去報官!”


    人贓並獲,他看她要如何解釋!


    便是鬧到他二哥麵前去求證自己也是不怕的,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陌路人,想也知道他二哥會幫誰,總也不可能讓自己這個弟弟落個“汙蔑他人”的名聲。


    思及此,宋淮勾唇一笑,麵目猙獰:“就說,本公子抓到一個賊。”


    “還是個不知廉恥的女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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