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超趕忙往後躲了兩步,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侍衛被人打傷,連人帶門砸進屋子裏。頂點


    “哈哈!”


    一聲大笑,兩個一身黑衣的漢子衝進了房間,正是“三哥”和毛杆!


    霍斌虎等人大驚失色,趕忙護在丁老頭床前,試圖攔下三哥兩人。


    “丁老頭,原來你藏在這裏!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你果然命大!”


    三哥冷笑一聲,聽到身後有很多侍衛喊叫著追來,和毛杆使了個眼神,沉聲道:“先殺老狗!”


    “是!”


    二人猛的衝進房間裏,鋼刀翻飛直取丁老頭首級!霍斌虎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他和霍超拚命招架,可惜這裏深處內室他二人沒有攜帶兵刃,根本不是三哥兩人對手!


    “快來人啊,他們在這裏!兄弟們快來!”門外一個侍衛看到激戰正酣的霍斌虎等人,迴頭朝外麵大喊道。


    “可惡,沒時間了!”


    三哥急火攻心,大喝一聲一掌震退霍斌虎,鋼刀脫手狠狠甩向半撐著身子一臉焦急的丁老頭!


    霍斌虎立刻搶身而上,可惜晚了一步,鋼刀化作一道白色閃電狠狠的刺入丁老頭胸口!


    “嘟……!”


    丁老頭吐出一口鮮血,瞪著大大的眼睛雙手抱著刀刃側身摔倒在床上,殷紅的血灑的到處都是。


    “前輩!”


    霍斌虎大吼一聲,須發倒立,狠狠朝三哥撲去!


    三哥冷哼道:“得手了,毛杆,撤!”


    他雙腿橫跨,猛的出手和霍斌虎對了一掌,借著霍斌虎的掌力他倒飛而出,踢倒門口侍衛後竄上房梁,和毛杆迅速朝遠方逃去……


    ……


    原本窗明幾淨、古色古香的一間密室此刻卻滿目瘡痍,到處殘磚斷瓦。


    霍斌虎伏在丁老頭床前,滿臉悲情的小心托著丁老頭的後背。


    丁老頭唿吸微弱,卻對著霍斌虎微微笑了笑。


    “前輩……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兩個惡賊去而複返……”霍斌虎悲痛的說道。


    原本他對老者寄予很大期望,可現在老者雪上加霜,重傷瀕死,美好的願望也要落空。


    丁老頭道:“霍……寨主,快……封鎖消息,我、我還……”


    霍斌虎一愣,他看了看老者狡黠的眼神,又仔細看了看鋼刀插入的位置,不禁一愣。


    丁老頭緩緩閉上了眼,他臉色蠟黃,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但終究氣息沒有斷。


    霍斌虎身為鹿鳴寨寨主,統領整個銀杏山穀,自然不是傻子。他迴頭低吼道:


    “傳令下去,全城戒嚴,抓捕那兩個惡賊!把城主衙門給我團團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來!”


    守在外麵的侍衛得令迅速布置,霍斌虎咬了咬牙,又轉頭盯著霍超,沉聲道:“霍超,你立刻迴鹿鳴寨,去我書房把暗格裏的……‘鹿王金茸’取來!”


    霍超一愣,看了看已經氣若遊絲的老者,又看了看一臉莊重神色的霍斌虎,隻得點點頭,轉身迅速離開。


    銀杏山


    穀的門戶,銀杏村小城,全城戒嚴。


    從杏穀其他城鎮調來的大批侍衛充斥著銀杏村的每一條街道,到處都在搜捕人犯,但一無所獲。


    街頭傳聞有兩個極厲害的刺客殺進城主衙門,打傷霍寨主,刺殺了一位老者後從容離開。


    這在平靜了很多年的銀杏山穀引起軒然大波,加之三日前那些在城裏濫殺無辜的黑衣人,一時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數日後,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偽裝成行商悄悄駛離銀杏村,朝杏穀深處的鹿鳴寨行去。


    而銀杏村,依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遍地都是嚴正戒備的侍衛……


    鹿鳴寨榮耀殿後廳,地下石室內。


    一個老者斜躺在一張單人床上,後背微微墊起。


    他上半身纏著厚厚的繃帶,隻留一個蒼老的幹瘦腦袋露在外麵。老者麵帶微笑,正和坐在一旁的霍斌虎閑聊著。


    老者,正是丁老頭!


    “丁前輩,沒想到那般危急時刻您還能想到這般瞞天過海之計,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丁老頭笑了笑,輕輕擺手道:“哪裏,那夥兇賊實在是鍥而不舍、陰魂不散,不讓他們親眼看著我死在他們麵前,他們肯定還會一次次找上門來,我隻好賭一把了。”


    “丁前輩,您強行操控那把鋼刀,豈不是動了真氣,內傷更重?”


    丁老頭歎氣道:“沒辦法,那人這一刀扔的極準,正對我的心髒。他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若是我身子稍稍動一點也難逃他的眼睛,情急之下隻好勉強施為,操控那把鋼刀偏了一絲,躲開了心髒……”


    霍斌虎道:“饒是如此,前輩接連遭受重創,之前又有內傷在身,這一次,恐怕沒個一年半載恢複不了。”


    “嗬嗬,莫說一年半載,恐怕我到死也恢複不到先前狀態。”


    丁老頭輕輕搖搖頭,說道:“外傷還好說,即便是那一刀幾乎刺穿我的肺部,慢慢療傷也能複原。難就難在那一掌……那少年,真是不凡……”


    霍斌虎不安的看著老者,沉默無語。


    “對了,霍老弟,我傷的這麽重,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麽藥,這才短短半個月時間我就能勉強起身,而且內腑似乎也好了不少。據我所知,銀杏山穀並沒有精通內功療傷的高人吧?”


    霍斌虎笑笑:“丁前輩,您說的沒錯。您的傷勢恢複的快確實是因為某種神藥,隻是這事不說也罷。您安心養傷,養好了傷一切便都值得。”


    丁老頭一愣:“神藥?果然,尋常藥物肯定不會有這種療效,當時我幾乎是重傷瀕死,若非神藥……霍老弟,咱們萍水相逢一場,我又給你們引來了一群窮兇極惡之徒,你對我如此眷顧,真是令老夫無以為報啊!”


    霍斌虎笑道:“前輩,您莫要說這種話。四海之內皆兄弟,咱們相識便是有緣,我霍斌虎豈是見死不救之人?”


    “霍老弟,你還是告訴我吧,到底給我用了什麽神藥,才能有此療傷效果?老頭子我不敢說見識多廣,這幾十年來我見過的珍貴藥材可也不少,但從沒聽說有那種藥能有這種奇


    效。”


    霍斌虎小心的看了看身後,石門緊閉,石室裏隻有他們二人。


    “丁前輩,實不相瞞,我給您用的,乃是銀杏山穀特產的一種神藥‘鹿王金茸’!”


    丁老頭一愣:“鹿王金茸?”


    “不錯。”


    霍斌虎站起身來,在石室裏邊慢慢走動邊說道:


    “銀杏山穀山長水遠、人傑地靈,是一處難得的寶地。我們這裏到處都是自然繁殖的梅花鹿,整個山穀裏加起來怕不下數萬頭之多。梅花鹿性格溫順,從沒有首領一說,但因為地理原因,我們山穀裏卻是每隔十幾代,梅花鹿種群裏會有一頭天生的鹿王降生。這頭鹿王天生金色鹿茸,山穀裏所有的梅花鹿都會以它為尊、為王。”


    丁老頭一愣,沒想到銀杏山穀裏還有這種奇事。


    梅花鹿全身是寶,最值錢的莫過於鹿茸。


    雄鹿的嫩角沒有長成硬骨時,帶茸毛,含血液,叫做鹿茸,乃是一種極貴重的藥材,這點丁老頭自然是極清楚的。


    霍斌虎接著說道:“而金角鹿王的金色鹿茸,便是前輩服用的神藥鹿王金茸。金角鹿王幾十年才降生一次,十分罕見,若想保住鹿王金茸的藥力更加困難!要趁鹿王成年之前,用玉刀取下其鹿茸,再用絲綢包裹花椒等香料護住鹿茸,放置於玉壺底部,用幹燥的糯米填滿後把玉壺藏於陰暗處,隻有這樣才能保住鹿王金茸的功效。”


    “相傳鹿王金茸有起死迴生之效,但凡人還有一口氣,服下該寶物定能保住性命。當時我看前輩氣若遊絲,萬分緊急,還好我霍氏家族百年來攢下兩隻金茸,我便取了一隻給前輩服用,沒想到果然藥效神奇,真是萬幸。”


    丁老頭大吃一驚,瞪著眼睛看著站在身前的霍斌虎。


    “霍老弟,這可真是折煞老頭子了,哎!”


    丁老頭輕輕搖了搖頭,沒想到霍斌虎為了救自己竟舍得下那麽大本!


    按他描述,金角鹿王十幾代才會自然降生一頭,自是珍貴萬分,他一個外鄉人流落到此,非但給杏穀帶來了極大的災厄,重傷瀕死下還兩次被霍寨主救治,乃至連人家的秘藏至寶都拿出來給自己服用,他還有什麽話可說?


    丁老頭默默出了口氣,看著霍斌虎道:“霍老弟,你對我做到這般程度,我卻連我身份姓名都沒告訴你,實在是我不夠大氣。”


    霍斌虎神情一肅:“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


    “實不相瞞,我乃是出自五行天地白日門‘金’字堂的一名術師,一把老骨頭忝為堂口的長老,在江湖上也算小小的有點名氣,‘一馬踏九劍’,丁一馬,就是老朽了。”


    霍斌虎大喜,握住丁一馬的枯手道:“我就知道前輩不是凡人,原來是白日門的仙長!太失敬了,銀杏山穀偏居一隅,百年來幾乎沒有什麽一流高手到這來,您老身居白日門長老之位,能到我們杏穀來,真是整個杏穀上上下下莫大的榮幸!”


    丁一馬點點頭:“白日門雖門下弟子眾多,不過這天下太大了,我確實沒聽說之前有弟子曾涉足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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