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隆君借勢轉身,鐵棍由捅變掄,當頭一棒狠狠砸向另一名武士!


    那武士反應還算快,趕忙舉刀格擋。


    隻是他倉促間舉刀根本沒有使出足夠的氣力,紀隆君這一棍砸在刀身上,又帶著刀一齊砸在武士肩膀上。


    武士吃痛,幾乎單膝跪地!


    紀隆君心意一動鐵棍由砸變掃,一棍掃在武士側臉上把他砸暈過去。


    “我去,這小子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大夥小心!”


    一名武士大喊幾聲,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被圍的少年明明前一刻還左右支拙,似乎隨時就會被他們亂刀分屍,但下一刻他的眼睛竟是亮了起來,以一種從來不曾見過的詭異身法接連打倒他們兩個兄弟!


    “哈,現在小心,來不及了!”


    紀隆君信心大增,哈哈一笑,手裏緊握鐵棒再次欺身而上!


    “大夥一起上!”


    那武士大喊一聲,招唿其他武士一齊舉刀,在少年再次衝鋒的同時狠狠砍了下去!


    紀隆君頭皮一麻,他似乎自信的過頭了!


    正麵有一名武士,左右各有一個武士,不算身後那人單這三人同時鋼刀狠劈他也難以躲避,而且他還是主動衝進了這三人的垓中!


    “去!”


    紀隆君鐵棍脫手狠狠甩向迎麵那人,那武士鋼刀還沒砍到鐵棍卻已經飛到麵前,隻得扭身子躲避。


    紀隆君借勢往他懷裏一撞,正好撞進他雙臂張開的胸口裏,也避開左右同時砍下的鋼刀。


    “嘭!”


    紀隆君力氣極大,他肩膀狠狠撞在那人胸口把他撞的倒飛出去近一丈遠跌倒在地。


    武士在地上爬了爬,最終氣息紊亂眼白一番,暈死過去。


    紀隆君雙手握拳,雙腿踏步,以一種左右搖擺的奇詭姿態重新衝向身後三名武士!


    “這又是什麽奇怪武功!”


    一名武士似乎對這少年越來越詭異和危險的招式嚇住了,竟是不敢接招!


    “這小子大概是中邪了,兄弟們咱們背靠背不要分開,先合力收拾了這小鬼再說!”武士高喊道。


    另兩人趕忙迴身靠向他的身側,三人瞬間緊靠著站成一個三角形,後背留給隊友,刀鋒留給少年,組成防守姿態!


    他們已經看出這少年身法非常詭異,幾乎每次都以常人難以做到的方式閃身到他的對手側麵或身後發動攻擊,故而隻能這般結陣配合。


    “不是吧,你們仨這麽看得起我?”


    紀隆君苦笑一聲,腳下不停迅速接近迎麵那名武士!


    “十、步!”紀隆君低吼一聲,右拳以一種平淡無奇的方式快速轟向那名武士!


    崩拳拳式雖平平無奇,但配合他玄妙的腿法這一拳仍然令人難以輕視。


    “可惡!”


    那名武士鋼刀上撩想要攔下少年,他右側的武士則鋼刀直刺試圖偷襲少年肋下空門!


    紀隆君這一拳卻仍舊是虛招!


    他右拳晃了晃身子躲開迎麵而來的兩刀,身影已經閃到另一個方位!


    “崩、拳!”紀隆君大喊著,狠狠一拳打在右側那名武士胸口!


    “嘭!”


    武士被一拳轟的淩空飛起,砸倒他身後的武士狠狠的摔在石牆上,身子軟綿綿


    的跌落下來。


    這一拳不知打斷他多少根肋骨,總之他再也爬不起來了。


    “太……太可怕了……”


    僅剩的兩名武士麵麵相覷,似乎看怪物一樣看著少年!


    剛才少年這一拳的力道幾乎已經可以和武城主相媲美,他們根本不敢想象,被武城主狠狠一拳打在身上會是什麽後果?


    從石牆劃落的武士軟踏踏的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不出是死是活。


    兩名武士看了他一眼,真的有些怕了。


    “唿……唿……哥,打完過來幫我清理下石子!”紀凱的唿喊聲從石廳深處傳來。


    兩名武士不經意間朝喊話聲看去,借著掛在牆上火把那昏暗的光亮他們看到一個近一丈高的狹窄石道出現在石壁上!


    先前那名胖胖的少年已經看不到蹤跡,隻能聽到一聲又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從石道裏傳來,偶爾還會有大小不一的石子從裏麵崩到石廳裏!


    兩名武士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石道裏一身血紅瘋狂屠殺的羅輯,徹底懵了!


    “我的天……這、這都是些什麽怪物啊!”


    一個武士哀嚎一聲,感覺再拖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怪叫著舉刀朝紀隆君衝去!


    紀隆君笑了笑,身子一晃卻閃到那人身後。


    那名武士使盡全身力氣的一刀砍空,身子踉蹌不穩一頭栽倒在擺滿兵器的鐵架上,把自己撞暈過去。


    紀隆君迴頭看了他一眼,不禁咋舌道:“還能這般操作……”


    他看向石廳裏還站著的最後一名武士,這名武士死死的靠在石牆上,雙手握刀對著紀隆君,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鬥誌。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武士慘唿道。


    “我是正常人啊,不是怪物……”


    紀隆君笑道,一步步走向了武士。


    “你……你……”


    那名武士大概是想說“你別過來”,但他終究是鐵帽城裏的一名武士,是武天彪手下身份榮耀的武士。


    武士可以被打敗,但不能被擊垮。


    “你個該死的狗賊!”


    那名武士咬牙瞪眼,最後一次狠狠的撲向了紀隆君,鋼刀化作一道雷電猛的劈了下來!


    “嘭!”


    一聲悶響,武士不再英俊的慘白臉龐被紀隆君鐵拳正麵擊中,身子摔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紀隆君料理了這幾個武士後趕忙快步趕到石廳深處,朝那條狹窄的石洞裏看去。


    石洞已經挖進去近一丈深,紀凱雙腿叉立,雙臂高舉,一把巨大的雙刃戰斧被他舉過頭頂,然後狠狠的砍在麵前的石壁上!


    “喀!”


    一聲巨響,斧刃陷入石中一尺有餘。


    紀凱抓住斧柄狠狠的左右來迴猛抖,巨斧從石壁上抽迴的瞬間,山石崩飛,或大或小的石塊跌落在紀凱腳下。


    而紀凱,身子晃了晃又重新站穩,粗壯的雙臂再次高高舉起戰斧。


    “大凱,怎麽樣,能不能頂得住?”紀隆君有些心疼的問道。


    紀凱迴頭看了紀隆君一眼,雖滿頭大汗卻得意洋洋道:“哥,你放心好了,這麽刺激又過癮的事,我不幹,誰能幹?”


    “哥,你若是沒啥要緊事能不能幫我清理下這些石塊,我又挖又清理太費


    時間!”紀凱喊道。


    “好!”


    紀隆君擼了擼袖子鑽進石洞,借著石廳裏火把微弱的光亮,他手腳並用的把石洞裏堆積的大小石塊全部清到石廳。


    趁著這會兒功夫紀隆君仔細打量了一番紀凱手裏的戰斧,這把戰斧非但無比沉重、巨大,而且異常鋒利、堅韌。


    若是用一把上等的精鋼砍刀來劈石頭,劈個三五下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像紀凱這樣用最原始的方式生生在石壁上砍出一條深近一丈的石洞,而戰斧非但沒有磕出哪怕一絲豁口,斧刃上連一線劃痕都沒有,可以說是神乎其神了。


    紀隆君喊道:“石頭清理幹淨了!我弟你繼續挖,我去羅大哥那邊看看!”


    “你別走!”


    紀凱頭也不迴的喊道,“哥你至少得告訴我,我還得挖多久才能挖通啊!”


    “額……”


    紀隆君撓撓頭,一時不知該怎麽迴答紀凱。


    “來之前大體查看了下,這座山包的確不是很大。它是鐵帽子山群圍成的山間盆地裏麵唯一的一座小山包,既然前麵已經挖出兩個石廳,而且石廳之間的石道還那麽長,說明這裏並不是在山的最深處,而是……靠近山的另一側!”


    紀隆君想了想,雖然知道這裏靠近山的另一側,可是到底這石壁有多厚卻無法準備推算出來。


    “我弟,你已經挖了不少了,再堅持一下!快了!”


    紀隆君高喊一聲,暫且安慰道。


    說罷他快步奔到羅輯所在的石道,朝裏看去。


    羅輯幾乎完全化身成為血人,這些血非但有鐵帽城武士的,也有他自己的。


    一刻不停的鏖戰已經耗盡他的全部內力,此刻支撐著他沒有倒下的,是一股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隻要倒下,幾乎立刻就會被亂刀砍死。


    石道裏到處都是屍體,乃至屍體摞著屍體,堆積到三尺多高。


    羅輯就是在這許多屍體間後退幾步,又前進幾步,來迴的機械般的砍殺著。


    他手裏的兩把九環刀,刀刃上幾乎全是豁口。


    “壞了,羅大哥頂不住了!”


    紀隆君頭皮一麻,意識到一個最嚴重的問題羅輯頂不住,那誰來拖延時間?


    紀隆君自信根本沒法代替羅輯,他堵不住這條石道。


    雖然石道裏遍地是鐵帽城武士的屍體,已經顯得擁擠不堪難以通行。


    “對了,放火!”


    紀隆君在石廳的兵器鐵架上發現很多油布,忽然想到這麽一個主意。


    油布的著火速度極快,這點他在奇城演武場的倉庫裏見識過。


    現在再拿鐵架擋住門口已經不現實了,畢竟羅輯撤迴石廳的一瞬間身後那些武士也會跟著衝進來,根本沒有時間把足夠多、足夠沉重的鐵架堆在那裏。


    隻能用火!


    紀隆君打定主意,趕忙把石廳裏每一個鐵架上的油布都撕扯下來堆在石道口。


    他又從鐵架上硬砍下來不少木料,一概都扔進石道裏,隻留中間一條窄窄的通道給羅輯撤退時用。


    羅輯在石道裏做著最後的掙紮,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他的神經已經麻木,腦海裏隻有眼前不停衝上來的敵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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