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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安南國皇上奇跡般的打敗齊國,使其成為附屬國,世子齊楨為質子駐安南。


    其皇安闋之在建國第一年內迅速肅清了朝中勢力,建立朝綱,頒布多項法令安穩天下,國號建律。


    安南國建國第八年,天下穩定,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後早喪,隻留得一公主,皇上又一夜白頭,疾病纏身,唯恐後繼無人。


    各親王也就卯足了勁欲送子嗣進宮。禦花園裏百花爭奇鬥豔,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嬌豔的桃花,雍容的牡丹,也不是清冷的水仙,而是那入目的白色,白茫茫的一片,比冬日裏的雪還白,白得仿佛是傳說中的天山仙境了。“喵喵……”


    “這呀,是當今皇上最喜愛的梨花海,當今皇上對白色有著病態的執著,任何白得純粹的東西隻要入了他的眼,他可就一定要得到,小白啊,你可要當心啊!”仙風道骨的茅仙人平日裏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欺負他的小徒弟了。


    一行兩人一貓被迅速領到了一處栽了少數幾株梨花的院子。


    “山人,您先帶著高徒在宮裏吃著玩著,太後不日就會召見,有什麽隻管吩咐小皮子。”老太監把那白淨的小太監推到了師徒跟前,那小太監興許是害怕,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皇上都沒說要見他們,師父不讓他們私自外出,但小白仗著自己的矯健身姿,不時的跑出去,讓師兄一頓好找,有一迴還在禦膳房裏的一個空湯盅裏睡著了,差點就成為人間的盤中餐了,迴去之後被師父好一通數落。小白吧唧吧唧嘴巴,舔了舔師父的臉,師父卻還是嚴肅著臉,急得小白掉了淚珠子才算稍微緩和了臉色,這一點都不像平時嘻嘻哈哈的師父。


    “還敢偷跑出去嗎?要不是你師兄去的及時你可差點就要變成一隻燉貓了。被端飯陳貴人那去做補品了,曉得不?”


    “嗯嗯。”其實哪是被燉啊,不過是活著被當成補品端走,她可是會逃啊,師父又在危言聳聽了吧?


    “咳,看來,你還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幾天為師會親自看著你,直到……”


    小白在五日過後實在憋不住了,趁著師父上如廁的功夫就溜了出去。


    皇宮練武場,一群半大的小孩正在欺負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你可真弱啊,練了這麽久了還打不過我們。哈哈哈,還齊國世子,該不會是齊國膿包吧!”為首的一個趾高氣揚的小孩一邊踢著齊國世子,一邊恥笑著。


    他的跟隨者,也是樂開了懷。一時間,笑聲傳了老遠。


    恍惚間,“嗙”的一聲,隻看見牆角處那青瓦掉落了一片在齊國世子跟前,接著又看見了一隻白色的小貓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了他們的戰場,抓傷了那為首的小孩。


    白貓護在瘦弱的少年前麵,眼裏充滿了怒氣,白毛都豎了起來,為首的小孩伸手一抓差點抓到了它。


    “走啊,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羸弱的少年好像根本不領情。


    “嗬,你說錯了,姑奶奶是貓才不是人。”小白還有些趾高氣昂,喵喵兩句又想發起新一輪進攻。


    但是呢,敵人好像人很多啊。


    “算了,敵強我弱,還是逃吧。”


    “來給我捉住它,烤了它。”等他們反應過來,白貓又一溜煙的逃了。


    “算你小子走運,我們走。”那群半大的孩子也不管這瘦弱的少年了,跑著追白貓去了。


    瘦弱男孩看著他們走遠有些怕他們會傷害那隻小貓。


    可是他又能怎樣呢,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質子罷了。


    希望你無礙。


    小貓繞著曲曲折折的皇宮小徑絕塵而去,爬到一棵樹丫上頗有些惋惜道:“這些人也太慢了吧。”


    “走吧,迴去吧,要不然師父又該生氣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想出來可就更難了。”那少年著一身青衣倚靠在那樹上。


    小貓猛的轉身:“師兄,你怎麽就到了?我這才出來一會呢。”


    少年眉目舒展,輕輕一躍,小貓就到他懷裏去了。


    “你可知,剛剛你抓傷的人是皇上胞弟安羅王的長子安順宇。你的輕功在他們眼裏還是太弱了點。”少年抱著它緩步前行,語氣裏不乏擔憂。


    當今皇上自皇後當年難產而亡,誕下的小公主又體弱被養在了靜蘇庵。皇上傷心過度,讓後宮所有的四大妃嬪——賢良淑德,都殉了葬,當時在安南國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暴。禦醫又說皇上傷了身體子嗣無望,於是再沒納過一個妃子。安羅王長子自三歲起就被抱養到宮中,顯然,皇上有意培養他成為繼任者。


    “哈哈,就他那慫樣要能成皇帝,我還公主女皇呢。再說,師兄不知道嗎?貓有九命,就算跟他以命相博,我還是賺了的。其實呢,我也不是故意多管閑事的,方才從屋頂路過的時候,不慎踩落了一片瓦,好像嚇著個人,隻得下去跟人道個歉吧,好小子,沒想到他那是正被人欺負,師父不是告訴我們要路見不平一聲吼嗎?”小貓大言不慚起來,她才不承認是看那少年長得賞心悅目才決定幫他一把呢。


    少年迴了她一個白眼。貓有九命的說法也不知道她打哪聽的,要是又是二師叔那邊的人的話未免太可怕了,他不敢確定,隻得迴去請教師父,讓師父跟她說去。免得明明為了她好還被她到師父那告下一狀。別看平日裏師父對她的責罵更多,但隻要她一撒嬌,師父十有八九會妥協,他還是別直接訓她好了。咳,這師兄當得可真是憋屈啊。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們要抓不到你會不會又迴過頭去欺負那被你救下的人呢?”


    “哈哈,這我還真沒想到。改天再看看他去。”


    “你還敢去,看我不告訴師父。”少年扶額。


    “師兄,你會嗎?嘿嘿!”


    不一會,二人就迴到了宮裏特意為他們師徒三人準備的宮殿。


    “小白,走,為師帶你們覲見聖上去。”小白跳上桌子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就又被笑嗬嗬的師父抱了起來。


    小白的師父是茅山派的掌門人茅台,這次是受到太後的邀請來宮中施一場法事,想著兩個小徒弟沒見過什麽世麵,就帶他們來皇宮轉轉,長長見識。


    而師兄也是和小白一樣被師父在同一年撿迴來的。


    不比二師叔和三師叔門徒眾多,茅台身為掌門統共就在那一年收了他們兩個。


    師兄比她大上兩歲,師父外出雲遊,迴來的路上先是撿了小白,山門腳下又撿了師兄。小白懂事後聽說了他倆被收的始末,多次死皮賴臉的要當師姐,都被師父無情的駁迴。


    師父說,白是白天,黑暗是夜裏。一白一暗正是陰陽兩極,於是師兄叫茅暗,小白叫貓小白。


    小白兩三歲的時候還覺得師父真是高人,取名還這麽有講究暗合道家法門,直到六歲時被二師叔的弟子狠狠的嘲笑了一番,才知道就算按陰陽來,也是男陽女陰啊!


    小白生氣的撓了他們一頓,跑迴師父那求安慰。師父說:“大道至簡,陰陽本身就不是絕對的,它們不停地調和。還是說,你想叫小暗?況且,我們小白怎麽會是尋常女子呢?”


    “師父你的意思是我是與眾不同的天之驕女嗎,就跟三師叔最寵愛的櫻師姐一樣?”小白的貓語這迴不是懨懨的了,顯得興衝衝的。


    “不,師父的意思是,你是普普通通的女貓啊!”茅台喚來茅暗後就樂嗬嗬的走遠了。


    “喵喵……”小白不滿的學著師父錘桌子。


    小白還是認為自己是不同的,別的野貓有她這個歲數都成祖奶奶了,而她,還是隻瘦弱的小貓仔。門人多有碎言,但師父三言兩語就堵住了他們的嘴:本道的徒弟誰敢亂說,再有此類言論,不管你是誰的徒弟,本道都可以將你逐出師門。


    別說,師父有時候還真像一個威嚴的掌門。小白還是很慶幸可以被師父收下的,她在別人眼裏或許是怪物或許是寵物,在師父那就隻是寶貝徒弟。


    所以,她沒有過多的糾結生身父母的事,誰知道她的父母是人是貓還是妖,隻要師父不嫌棄她,不把她當妖物就好了。“喵喵喵……”聽到要見當今聖上,小白很興奮,口吐貓言,舔了舔茅台的手。


    為什麽是見聖上而不是太後呢?


    “小貓一隻想那麽多作甚,省的累壞了你的小腦瓜子。”茅暗雖然總被小白壓一頭,很多事都讓著她,但依舊是少年心性,時常同她鬥嘴。


    “哼,你的才小,師父說是不是?”小白也迴嗆。


    “可不是嗎,哈哈”茅台道人笑著給她順毛。


    因道人給他們師徒三人特意加了層防護罩,普通人根本聽不到他們說的話。能看到的隻有兩瓣嘴唇在那動來動去。


    因此,師徒仨就像平時一樣交流。


    小白的貓言也隻有師父和師兄聽得懂,在外人看來就是小白通人性了,能與人類相互交流,實則不然,小白的特殊貓言是師父特意傳授他們二人的,同普通貓類的也不太一樣。


    至於人言,小白好像還沒開竅。


    外人多以為小白是隻寵物,宮女還拿著鈴鐺毛球逗她,小白起先安然不動如泰山,最後卻拿著毛球玩的歡快,與宮女們玩耍起來,好像,她就隻是一個年芳七歲的尋常女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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