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羅伊惦記的陳銘正在逃命!


    或者換個更準確的說法是,引誘著追擊的德軍士兵向正在布置的埋伏前進。


    埋伏的是林雪和他的坦克,在一處有些與山穀類似的地形中布置的。


    而陳銘的任務,就是吸引這些追兵過去。


    追兵的規模有些超過陳銘的預計,將近兩個連的人數和十幾輛半履車,無論是人數還是速度,都大大的超過了陳銘一行人逃跑的速度。


    而之前那兩個隊友的阻擊,也成了笑話,在如此規模的追兵麵前,兩挺機槍就是被碾壓的份。


    還好這倆人機靈,商量了一下留下一個人吸引目標,另一個也在接火之前就溜之大吉了。


    為了能安全的迴到營地,陳銘不得不搞了這麽一出埋伏的戲,但是能否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離選定地點還有三百米左右的距離,陳銘吩咐林雪,用車頂的12.7毫米防空機槍開始掃射,吸引追兵過去,而陳銘則是消失在了追兵的眼前。


    最先追上來的是幾輛半履帶車,這東西就仿佛是卡車和步兵戰車的合體,前方是兩個用作轉向的輪胎,而後邊則是兩道履帶和覆蓋有裝甲的車鬥。


    車上有輕機槍,幾輛車一邊前進,一邊用車上的輕機槍進行還擊,隻是林雪他們把坦克偽裝的相當好,在這種距離上,德軍都沒有看出向他們射擊的是一輛坦克,而不是個簡簡單單的機槍陣地。


    後邊的步兵也並沒有慢多少,幾乎是與半履帶車銜尾追來,他們並沒有懷疑兩遍的地形,一股腦的跟著半履帶車追了進去。


    趁這個時間,陳銘已經爬上了旁邊的小山頭,將tac架好開始對走在最後壓陣的幾輛半履帶車點名了。


    德軍顯然沒有料到剛剛被追的如同喪家犬一般的小蟲子會現身出來攻擊,在最後的幾輛半履帶車基本沒有任何防備就被陳銘在半分鍾之內全部打趴窩了,隨後,他便在通訊器裏給了林雪一個信號,可以開火的信號。


    “轟!”


    當坦克炮口一閃,當先的幾輛半履帶車仿佛紙盒一般被掀飛上天的時候,德國人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是上當了!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被炸飛的車輛冒著濃煙和火光重重的拍在地上,已經斷絕了所有人繼續向前的路。


    當坦克上和旁邊小山坡上的機槍同時響起的時候,德國兵們才徹底的亂了起來!


    陳銘的距離卡的十分陰損,離坦克隻有一百多米,這個距離才是德軍混亂的關鍵。


    一部分人,勇敢的那部分,認為如此近的距離完全可以犧牲一部分人上去用集束手.榴彈幹掉坦克,所以這些人們開始勇敢的衝鋒!


    而另一部風,也是大部分人,則認為需要暫避鋒芒,先撤退下去再徐圖之,所以這些人開始瘋狂的向後退。


    德軍的整個陣型就此被扯的七零八落,完全混亂掉了。


    偏偏坦克剛剛隻是幹掉了最先的幾輛半履帶車,還有幾輛是完好無損的,這些帶有裝甲的車輛很想為後麵的步兵提供掩護,無奈半履帶車雖然爬坡越野很有一套,靈活性卻並不盡人意,在擁擠的人群中被擠在中間,成了一種進退不得的狀態。


    後退的人群終於退到殿後的幾輛半履帶車前了,人群仿佛看到了希望,紛紛的向半履帶車跑去,這些車輛完全可以幫助步兵抵擋住機槍的掃射,隻是他們卻在逃命的慌亂中忽略了幾個站在半履帶車旁邊的司機,這些司機正在向他們拚命的揮手。


    當第一個撤退的德軍發現不對的時候,他離半履帶車不過兩三米了,正想停下,卻見到一絲紅光仿佛從眼前劃過,鑽進了一直不動的這台車中,隨後,便是轟的一聲爆炸巨響。


    整輛半履帶車被炸的飛了起來,隨後冒著燃燒的火焰砸在地上,剛剛站在車旁的司機已經見不到了,而車也變成了一堆攔路的火堆。


    陳銘將彈殼退掉,再次上了一發穿甲燃燒彈瞄準了第二輛車的油箱,他得速度快點,下方被他打停的半履帶車一共7輛,他必須在德軍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全部打爆,完成封路的任務。


    看到德軍撤退的方向,陳銘瞄準了第三輛車,當人群從車兩邊剛剛繞過的時候,他開槍了,油箱爆炸不光掀飛了車,還將正從車輛旁邊繞過的幾十個德國兵送上天。


    就在這個時候,坦克再次開炮了,不過這次是打到了德軍中間,一發高爆彈在人群中爆炸,輕易的就將幾米方圓清成了空地,泥土伴隨著殘肢斷臂和鮮血劈裏啪啦的重新落迴地麵。


    那幾輛完好的半履帶車也忍不住了,他們顧不得步兵的安危,強行啟動轉向準備逃跑,人群已經沒有那麽密集了,但是單單一個轉向,還是撞倒了十幾個離得近的步兵。


    殺戮,隻要有人將之從籠中放出,便不再是無害的!


    四五輛半履帶車排成一排,瘋狂的加速向前撞了過去,沒來得及反應的直接被撞倒,隻有兩側好運的才有可能躲閃,人群更加混亂,當一些人發現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終於開始對擋路的戰友下手,混亂殺戮,通通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陳銘依然在點射著,七輛車他已經打爆了六兩,他正在填裝子彈,還有最後一輛,之後便可以換槍點殺士兵了。


    又一聲爆炸傳來,那是坦克炮再次發威,這次他為了解救德國士兵做出了貢獻,並排一起碾壓士兵逃生的半履帶車被他一炮全部掀翻在地,中間的三輛直接被打爆了,周圍方圓二十米內被三輛車的爆炸吹成空白。


    機槍還在繼續收割著生命,但是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人們已經跑遠了,機槍也變得不是那麽有效率,所以林雪決定追上去!


    坦克冒著黑煙離開了隱蔽地點,如同鋼鐵死神一般驅趕著一群群隻有輕武器的羔羊。


    當視線中最後一個德國兵也倒下的時候,離坦克開出第一炮也才過了不到20分鍾,這短短的二十分鍾,7個人殲滅了追擊而來的兩個連德國士兵。


    直到戰鬥已經結束了,林雪幾人兀自感覺不可置信,有些發呆。


    “不要離開坦克,將坦克往前開,我們需要盡快的趕迴要塞,要塞需要坦克!”陳銘在通訊器中輕聲的吩咐。


    “為什麽不離開坦克?那樣會快很多的!”林雪不解的問著,但是這並不妨礙她講不懂的問出來。


    “除非你想被一發子彈了結性命!”陳銘也沒敢大搖大擺的起來,這麽多人擁堵在這裏,他就不相信對方沒有一個運氣好沒死裝死的。


    他可不想做那個在最後戰鬥中被最後一顆子彈擊中的人。


    退出穀地100多米後,陳銘才站起身子邊走邊等著林雪他們追過來。


    他在想對策,迴到要塞後如何幫助要塞進行防守。


    是迴到要塞內部協防呢,還是直接從敵人後邊發起攻擊,甚至他都想到了最壞的後果,就是要塞大門失守,這時所有的人已經進入要塞內部戰鬥了。


    林雪他們很快就追了上來,幾個人都是興高采烈的模樣,七個人無傷將兩個連的追兵全部幹掉,這已經是奇跡範疇的了。


    但是看到陳銘一臉的愁容慘淡,幾個人就都不敢說笑了,林雪快走兩步,關切的問道:“獨行者大哥,有什麽問題麽?”


    陳銘勉強擠了個笑出來:“沒事,快走吧,我有點擔心要塞那邊的情況。”


    ————


    中川平四郎已經快瘋了,整整半個小時的猛攻,損兵折將,卻連一個小小的要塞大門都沒有攻下來,更可惡的是,那個無處不在的狙擊手!


    這半個小時,喪命在這個狙擊手手上的師團成員就有十幾個,囊括了後勤部門的所有職務!


    這個該死的垃圾,他每次都是隻開一槍便換到別的地方,讓人防不勝防不厭其煩。


    偏偏己方的幾個狙擊手確實技術相差太多根本抓不住他!


    就在剛剛,他中川平四郎也被襲擊了,一發子彈打穿了他的左肩,可以看的出來,這一槍本事衝著心髒去的!


    將傷口包紮好,中川平四郎也顧不得形象了,將風紀扣解開,一手抓著軍刀,歇斯底裏的下著命令:“再給你們半個小時,必須攻進要塞!告訴那幾個狙擊手,十分鍾之內,如果他們抓不住那隻蟲子,他們就自己謝罪吧!師團不養廢物!”


    ——————


    斜靠在一幢半塌的營房陰暗的角落裏,羅伊正在用戰場急救包裹傷,最後那一槍開完,還沒來的及跑路,便被對方狙擊手發現了。


    對方的一槍沒有打死他,卻是將正要起身跑路的羅伊腿打傷了。


    要不是跑得快,可能已經掛在那邊了。


    “真是可惜了那一槍,要是再低一點,絕對可以講那個中川什麽的擊斃!”羅伊一遍綁繃帶,一邊有些懊惱的嘀咕著。


    最後一次,他終於發現了對方的師團長,本準備一槍將對方狙殺的,可惜這半個小時他不停地換狙擊陣地,體力損失過大,那一槍居然失手了!


    將傷口裹好,拿起步槍準備再去找個地方,看看能不能再幹一票的羅伊,身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羅伊按了接聽,從通訊器裏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羅伊,還活著麽?聽到迴話!”


    羅伊有些發呆,這個家夥居然還活著,跑去幹掉德國一門臼炮之後,居然又活著迴來了!


    “獨行者?你居然沒死?”羅伊的聲音都有些抖!


    “廢話,你死了我也死不了,給我說說情況如何,我帶林雪他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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