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奉縣的縣令這樣,沈晚晚就去他的老巢來一次“劫富濟貧”了。之前沈晚晚去的後衙,明顯不是奉獻縣令的生活之地,他肯定在外麵另置了別院。等沈晚晚再迴來,一定要查清了他的住處才行!沈晚晚把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到了永安府,更是像老鼠進了米缸一般高興。


    在永安府,沈晚晚不僅體會到了古代的繁華,還置辦了許多能用得上的貨物。和牛三郎說的是,這些貨物都販到別的地方售賣了,而這些東西的最終去處,其實是沈晚晚的空間。沈晚晚空間的保險室,現在已經被裝的差不多了,因為別墅上層的空間得留下,幫沈氏裝他們的行李,所以到了後期,沈晚晚已經不敢再買任何東西了。


    不過沈晚晚現在已經擁有了一整個保險室的古代用品,就算再穿越到古代世界,沈晚晚也不會像剛來這裏一樣拮據了。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時間也到了臘月,沈晚晚決定抓緊時間往迴走。雖然來的路上不過半個多月,但是臘月的路況和之前秋季的完全沒有辦法比,想迴去過春節,沈晚晚勢必要趕路才行了。沈晚晚又買了一隻騾子,現在沈晚晚的車子出行看起來浩浩蕩蕩的。


    而牛三郎也不出意外的沒有學會駕騾車,這些騾子仿佛認準了沈晚晚,不管牛三郎怎麽伺候這些騾子祖宗,它們依舊不買賬。牛三郎也不由感歎,這些騾子選的太好了,比別的騾子精實多了,都知道誰是真正的主子。所以沒辦法,車子還得沈晚晚自己駕。


    沈晚晚買了許多幹糧放到了騾車上,冬天的好處就是東西的保質期更長了。隻要物資足夠不需要補給,沈晚晚他們就能不下官道,這樣前進的速度就更快了。不過需要補給最多的可不是他們三個人類,而是那三隻騾子。那三個騾子的食量比牛三郎也不差什麽了,要不是沈晚晚不時的從空間偷渡東西給這三隻騾子,他們需要補給的頻率就更多了。


    緊趕慢趕的,沈晚晚終於在臘月二十七日的快申時到了奉縣附近。沈晚晚並沒讓牛三郎和他女兒下車,而是告訴他們他想自己去奉縣見一個人。因為他們本就是在永順府遇到的,沈晚晚說自己在奉縣有熟人也很正常,牛三郎也沒多想,隻說會好好看著車子,等著沈晚晚迴來。


    沈晚晚並沒有用假的路引進奉縣,而是讓黑豹馱著她,趁著夜色偷偷進來的。即使是晚上,沈晚晚也明顯能夠看得出,奉縣比她走的時候更蕭條了。大門口的守衛好像在打盹兒,有人想進就進有人想出就出,完全沒有了縣城應有的守衛防禦。大戶人家家裏都有不少家丁護衛,看著同往常沒什麽兩樣,但是有些位置偏僻些的房屋,房頂都有了明顯的破敗,卻連基本的修葺都沒有。


    稅收過後,百姓的日子更差了,連縣城都蕭條成這樣了,更別說各個村莊了。在路過府城的時候,沈晚晚就發現了,許多百姓都聚集在了府城周圍,他們沒有路引不能進府城裏麵,隻能在城門口討個活路。他們期待著每天富戶和朝廷施粥,即使沒有施舍,人牙子那裏,也能用人頭換些糧食。


    賣兒鬻女比比皆是,甚至一個人換一小袋粗糧也被當成了“福分”,入冬過後,人就越來越少了。有些被餓死凍死的,這些都是些身體本就不強健的老人小孩,有些被城裏的富戶買走的,這些都是些半大的孩子或女人。剩下的青壯,要麽依舊留下,期待著吃不飽也餓不死的施舍,要麽落草為寇,成了無視人命的惡鬼。


    而奉縣與其他的縣相比有些特別,別的縣城不敢讓流民進入,門口的守衛一增再增。而奉縣卻僅有一個守衛,還完全不管事的樣子。不過外鬆內緊說的就是它了,城門口雖然沒什麽守衛,但是各個大戶的人家裏麵的守衛卻多的很。比起那些守衛,城門口的衙役倒更像是望風的“哨兵”了。


    這下子沈晚晚連打聽都不必了,那幾個大戶人家之中,肯定有一戶就是那個不作為的縣令的住處。沈晚晚隨便進了一家距離最近的富戶,讓黑豹馱著她,避著人走到了書房的附近。想知道這家主人是誰,聽下人對他們主子的稱唿就知道了,如果是當官的肯定被叫做大人。


    等了一會,沈晚晚確定了這戶人家隻是普通的當地富戶,不過正主都已經跑了,這裏隻有管家和一群下人在守宅子。看來城裏的一些富戶,對於奉獻縣令的做法也是不看好的,不過家大業大的,即使自己跑了,留下的家業也得有人守著,這才讓外人覺得這裏人來人往的。


    雖然這裏不是沈晚晚要找的地方,但是她也從這些人的閑談中知道了縣令所在的位置,不算白跑一趟。縣令的家就在隔壁,按照這家仆人所說的,“要是真出了事往隔壁跑,隔壁才不會管他們呢,狗官巴不得讓流民搶了我們,就顧不上和他們硬碰硬了。”


    原來是打的這樣的主意,一方父母官居然這樣做,真是讓人恨得咬牙。沈晚晚自覺不是聖母,但若是繼續留著這樣的人當縣令,委托者一家來了這裏,生活也不會好過。都拿了人家的好處,自然也得為人分憂,沈晚晚決定把這草菅人命的禍害處理掉。


    還有他魚肉百姓的那些火耗,沈晚晚就不客氣的笑納了。沈晚晚的空間已經裝不下了,她也沒想把這些“民脂民膏”據為己有,百姓遭了大難,朝廷有所賑濟是應該的,這些東西該想個辦法發給百姓。不過在那之前,沈晚晚必須找到適合的存放地點才行。


    可是這樣一來,今天一夜事情肯定是辦不完的,沈晚晚沒想到,她還得在奉縣多待幾天。趁著天沒黑透,沈晚晚迴到了騾車上,打算讓牛三郎帶著女兒迴家去看看,等辦完了事情,沈晚晚再去與他們匯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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