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火球,擊毀了數挺重機槍也擊毀了趙光明的心理防線,在他看來,防線被攻破是遲早的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另找出路。他一個人逃跑是不可能的,被說這裏的士兵會不會把他就地幹掉,就是半路上遇到一隻恐甲獸也夠他喝一壺的,所以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就像馮永鑫走去。


    他裝做慌慌張張的樣子來到馮永鑫麵前,道;“馮副團長,您快去看一下,王營長那裏快完了,那裏出現一種很可怕的火球,威力很大,接連摧毀了王營長一大塊陣地,恐甲獸都快攻破防線了,你快想下辦法。”


    馮永鑫道;“辦法?好,要不我們派兵支援下?”


    趙光明心下大急,不過依然麵不改色,道;“支援下?好,排誰去?再說,把人都派走了,我們這咋整?”


    馮永鑫現在已經六神無主,道;“對,不能派人,那你說咋整?”


    趙光明現在對馮永鑫充滿蔑視,這些人全他們的讀書讀啥了,真要碰到事連他一個小學沒畢業的都不如,不過現在要拿他當擋箭牌,所以還得耐下心思給他好好說。他道;“馮副團長,您去看一下,恐甲獸都快攻破王棟的防線了,他們還有很可能的火球,現在這裏還有幾百號弟兄們的性命要靠您呢,你可要一定給弟兄們找一條活路呀。”


    馮永鑫雖然很害怕不過並沒有喪失理智,他道;“我有什麽辦法?”


    趙光明低聲道;“要不我們走吧!”


    馮永鑫直接被嚇了一身冷汗;“走?那是好聽的說法,說白了就是當逃兵”華夏國軍法嚴苛,對於逃兵從古至今,處罰都是很嚴厲的,他要是當了淘兵萬一被查出了,他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馮永鑫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道;“不能走,不能走,那是逃兵抓住是要殺頭的,再說我們能走到哪裏去?”


    趙光明暗暗焦急,道;“不是逃兵,是撤退,我們可以撤退到銅陵市,我們是從那裏出來的,他們不會不要我們的。王棟的防線快完了,不信你去看一下,再不走,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不知不覺間,趙光明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附近的戰士都向這裏看過來。


    這裏的戰士大都是銅陵市派來的,王棟根本就看不上他們的戰鬥力,所以都把他們派到這裏。當然他們的待遇也是最低的,這些人的家屬大都還在銅陵市,對渭州可以說沒有絲毫的歸屬感,現在大難臨頭,能迴到銅陵市去,他們當然願意。


    看著戰士們渴求的眼神,馮永鑫依然不敢下決心,實在因為他知道當逃兵的下場,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隻要一句‘服從命令,’就可以摘掉大部分的責任,而他最為最高長官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的,而且對於逃兵,任何地方都很嚴苛,絕對不會像趙光明說的那樣,因為出自一個地方就對他手軟的。


    他站起來道;“我再去看看,”說完就像防線那邊走去。


    不一會他就迴來了,神態更加慌亂,眼神一片死寂,他看到的正是王棟戰事最激烈的場景,許多恐甲獸幾乎已經攻破了防線,許多戰士都站起身來,對著恐甲獸的發射著子彈。


    馮永鑫幾乎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隻是揮揮手,立刻所有的戰士都行動了起來。很多戰士連手裏的槍都扔了,慌忙向遠處的車輛跑去。


    為了節省油料,也為了磨練戰士們的膽氣,現在第一軍的出行方式依然是以摩托車為主,隻有幾輛卡車隨行,主要也是為了拉物資和槍支彈藥。


    既然要走,趙光明也就不客氣,把這幾輛車全都帶走了,他帶走這些車不僅僅是因為坐車更安全,更重要的是現在銅陵市什麽都缺,車裏的東西可以說價值不菲,如果將來東窗事發。有這些東西做活動經費,他也能把自己的罪責減到最小。


    車輛一個個開動起來。馮永鑫還在那裏失魂落魄的在那裏坐著,沒有絲毫起身的打算,看的趙光明暗暗焦急,如果不是要他當替罪羊,他真想把這個窩囊廢丟在這裏。


    指使幾名戰士連拉帶拽,把他扶上車,然後一溜煙的向遠方跑去。


    隻是如果趙光明逃跑的話,他隻要再往上登高一點,或許就會看到遠處有一隻車隊正向這裏駛來。


    現在對王棟來說,每秒都那麽的難熬,彈藥沒了,防線破了個大洞,援軍搖搖無期,而恐甲獸的攻擊卻一次猛於一次,與他們的距離卻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幸好恐甲獸的數量不足以發起全麵進攻,而他們這次也是壓下了全部兵力,沒有絲毫再來一次的打算,所以到目前為主它們也不知道,就在這裏不遠處,人類的防線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他們隻要有數隻恐甲獸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攻上防線,進而對人類展開殘酷的殺戮。


    遠處的湛藍火球依然時不時飛過來,不過有狙擊手的專門壓製,準確度已經差了許多,照王棟的觀察過知,能發出火球的恐甲獸和迅猛獸很類似,隻不過他們的體型更大,看起來也更加強壯,數量也不多,大概七八隻的樣子,不過火球他們也一次不能發射很多,每發射一次他們就要萎靡好久,所以王棟他們雖然情況危機但好歹還能支撐下去。


    隻是隨著一聲聲“沒彈藥了!”的怒吼聲響起,重機槍的火力漸漸弱了下來,操持著著重機槍的機槍手大聲怒罵著副射手;“他媽的,彈藥呢?趕緊拿彈藥呀,”


    副射手也不幹示弱;“沒了,都沒了,運彈藥的工兵都沒有迴來!”


    此起彼伏的叫罵聲傳來,王棟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重機槍是戰場火力的最大保障,也是消耗彈藥的大戶,幾十挺重機槍每分鍾消耗的彈藥都是很大的一個數字,那些工兵最主要的也是運送重機槍的子彈。接連的重機槍啞火,恐甲獸可不會放過這個良機,隨著一隻恐甲獸撲進防線裏,隨即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後,接連有恐甲獸突破防線,整個防線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全線崩潰。


    王棟拿出手裏的遙控器道;“兔崽子們,嚐嚐這個吧!”說完重重的按下了手裏的按鈕。


    “轟,”的一聲,一陣劇烈的爆炸響起,接連有十幾處地方都騰起了巨大的土浪,巨大的衝擊波把附近的恐甲獸一掃而光,就連衝進防線附近的恐甲獸也在巨大的爆炸聲中被震得手足無措,一時行動有些遲緩。


    這一手還是跟張小凡在渭州市保衛戰的時候學的,炸藥的成本很低隻要分量夠,再摻和上一些鐵釘,鐵片什麽的,威力也是很大,還有一些未引爆的地雷,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這種最佳利器。


    炸藥埋藏在距離陣地四,五十米的地方,那裏也是恐甲獸最密集的地方,這場爆炸幾乎把攻到防線前的恐甲獸群攔腰打斷,炸點附近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空地,防線前的恐甲獸攻擊也為之一緩。


    人類的戰士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趁著這個機會奮勇還擊,把防線附近的恐甲獸紛紛打到在地。沒有人試圖逃跑,人類的兩條腿,是無論如何也跑不過恐甲獸的四條腿的,這一點他們非常清楚。


    一個個戰士幾乎把手裏的槍抵在恐甲獸的身上射擊,即使被兇殘的恐甲獸一爪子拍出去老遠,手中的槍依然死死的扣著扳機,槍裏的子彈四處亂飛。不是有倒黴蛋被打到在地。


    很快攻近防線的恐甲獸就被消滅了,而他們造成的損失也極其慘重,恐甲獸所到之處,可以說是一片狼藉,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散亂在各處,,重傷垂死的戰士發出的哀嚎聲響徹在陣地各處。而戰士們在慌亂中發射的子彈造成的損失甚至大於恐甲獸直接造成的傷害,隻一下王棟的部隊就幾乎有三分子一喪失了戰鬥力。


    遠處的恐甲獸再次聚集開來,顯然這群恐甲獸也動了真火,不把他們消滅完,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


    再次響起的槍聲比之前稀疏了許多,已經無法阻擋恐甲獸的進攻已經很顯然,一些戰士已經感覺到哪裏出了意外,否則是絕不可能打成這副模樣的,不過他們依然舉起了手裏的槍,沒人想在即將到來的恐甲獸麵前束手就擒。


    王棟也已經絕望了,槍裏的子彈已經打光,所有的手段已經用盡了,他抽出手裏的手槍,看了一下槍裏的子彈,讓後調轉槍口,指向了自己的腦袋。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死在槍下,也絕對不想被一群恐甲獸撕成碎片。


    遠處的戰士看著他,卻也沒有說話,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都盡力了。誰都沒有埋怨別人的資格。


    隻是就當他要叩響扳機的時候,遠處一陣炮聲傳來,隨之眼前的陣地上掀起一道巨大的土浪。


    “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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