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恭翻開記事本說道;“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果說武器的丟失是近憂的話,那麽遠慮其實也並不遠,恐甲獸攻破‘北方防線’我們的應對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及時的,大部分的百姓我們都把他們安置在各個防守嚴密的城市裏,在他們……”,


    “說重點……”張靖濤不耐煩的打斷他。


    “重點就是糧食告急,藥品短缺,油料不足。”肖長恭言簡意賅的說道。


    張靖濤的臉色又變了;“說詳細點”


    “詳細的說是我們西北戰區想有5000萬人口,他們分部在大大小小的數百個城市裏,我們要管他們吃,管他們喝,生病了還得給他們治病,雖然我們先前儲備了大量物資,但和5000萬一比就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了。”


    張靖濤耐著心情聽完,說道;“你有什麽辦法嗎?”


    肖長功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有兩個辦法,一個治標,一個治本,先說治標的油料還好一些,我們事先儲備了大量油料,再加上實行軍隊專供,以及裝甲車、坦克的大量丟失,支撐個三五年不出問題。


    “至於藥品嗎!”肖長恭接著說道;“我們華夏國中藥文化源遠流長,各大城市周邊都要野生草藥,我們可以組織人手采集中草藥,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專門種植,盡量用中草藥替代西藥,至於替代不了的,各大城市也有一些製藥設備我們可以著重生產這些藥,暫時也無大礙。”


    眾人聽的不住點頭;“這才是辦實事的樣子,和這位一比王大林簡直就是一坨翔。


    肖長恭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最麻煩的就是糧食了,我們有5000萬張嘴要養活,事先儲備的糧食再多,也撐不了太長時間。所以我的意見是,各城市劃定耕田區域,每年各城市耕種多少農田,收獲多少糧食都要有嚴格的標準,每年定期審核,審核的結果作為各城市負責人的重要升遷標準。”


    眾人一片嘩然,現在野外是恐甲獸的天下,要想讓他們生產出能養活自己城市人口的糧食,那種植麵積一定相當廣大。他們雖然都是軍人出身,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恐甲獸較量過的,很多人都在後方修築防線,靠各種關係爬到現在的位子上,手下軍隊的戰鬥力也不能和從北方防線撤退下來的人相比,如今聽說要在野外正麵麵對恐甲獸,是很多人沒想到的。


    對於這個建議張靖濤不置可否,而是問道;“那治本的方法呢?”


    肖長恭靜靜的看了大家一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治本的方法是,不惜一切代價收複渭州市。”


    “轟”的一聲,舉坐嘩然;“開什麽玩笑,收複渭州市,那還不如讓他們去死,渭州市要是那麽好收複,他們都傻掉了當初要放棄。”張靖濤的手也一陣哆嗦。半杯水直接撒在桌子上。


    實話放棄渭州市是張靖濤心中永遠的痛,西北戰區指揮部一開始是設在渭州市的,所以對老渭南市的建設可以說是不遺餘力,各種各樣的工廠應有盡有,從槍支彈藥,到醫藥服飾,小到針頭線腦,大到坦克,裝甲車,無所不包,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王國。


    而且渭州市身處渭河平原,周邊沃野千頃,良田無數,是西北戰區重要的商品糧基地,幾乎養活了西北戰區一半的人口。


    更重要的是,在老渭州市不遠處是西北戰區的母親河,渭河,在他上遊修建有一個大型水電站,這座水電站並沒有受到任何破壞,隻要啟動就可以正常運轉。產生的能源應付整個渭南地區也綽綽有餘。這對於銅陵市隻能靠幾個小火電站,一到夜晚就不得不拉閘限電來說也是急需的。


    一句話,隻要能重新掌控渭州市,那就能一舉扭轉整個西北戰區的不利局麵,


    隻是渭州市的地形奇特,南北狹長,東西很短,容易被恐甲獸攔腰截斷,再加上土質疏鬆,極易‘鑽地獸’挖土打洞,防禦難度直線上升,不得已,在一眾軍官的再三堅持下,才不得不重修建了銅陵市,把渭州市忍痛放棄。


    可以說放棄渭州市是張靖濤做出的最痛苦決定。如今肖長恭可以說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嚷嚷著收服渭州市,讓誰去收複,收複迴來個又讓誰去駐守,這一切難道肖長恭都沒有考慮嗎?


    張靖濤冷冷的看著肖長恭半天沒有說話,場麵又陷入了令人難堪的沉默中.好一會兒才冷冷的從嘴裏吐出兩個字;“散會!”


    眾人如蒙大赦般的商量一口氣,收拾好東西剛要走,又聽到張靖濤的聲音傳來;“孟建彪留下。”


    其他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一個軍官,收拾東西的動作不由的快了幾分。


    孟建彪是渭州市的城防司令,大約四十幾歲的樣子,膀大腰圓,身材威猛,同其他軍官不同的是他對張靖濤的尊敬要遠大於對他的畏懼,他和張靖濤的關係類似於江小白和張小凡的關係,他也是靠在張靖濤的提攜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可以說是張靖濤的鐵杆嫡係。


    很快諾大的會議室就剩下了他和張靖濤兩人,張靖濤疲憊的閉上眼睛,停了半天才說道;“昨天是怎麽迴事,”張靖濤指的自然是張小凡惹出的那場風波。


    孟建彪早知道張靖濤必有此一問,當下不慌不忙的答道;“我調查了一下,應該是一隻從前線撤迴來的部隊,應不滿不讓進城泄憤所致。”


    “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這個……”孟建彪躊躇了一會說道;“那些士兵從前線冒著千難萬險殺迴來,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又被堵在城外,心裏有點怨氣很正常,不過好在他們隻是放了一陣空槍,即沒有觸犯什麽法律,又沒有造成什麽損失,我覺得把帶隊的長官訓斥一頓就可以了。”


    “哦!”張靖濤有些意外的睜開了眼;“這麽輕?”


    似是知道張靖濤的疑慮,孟建彪急忙解釋道;“這隻部隊也是為國征戰多年,而且他們的撤退序列排在最後麵,能活著迴來也算是不易了。再加上他們撤退途中,屢遭恐甲獸圍攻,無論是戰士還是軍官都傷亡一半以上,有點怨氣也實屬正常,實在不宜過多苛責。”


    “是這樣呀!”似是接受了孟建彪的解釋,張靖濤又說道;“那這隻部隊你打算怎麽安置?”


    孟建彪心裏浮現出昨天魏元豐跟他說的話,猛的一咬牙說道;“我打算把他們編到我的部隊裏。”


    張靖濤輕聲笑道;“看來你對他們還是很重視的,不過,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了。現在銅陵市人滿為患實在不易多加人口了,這樣吧,給他們補充一些人員裝備讓他們去臨河縣自己建立一個基地吧。”


    孟建彪先是疑惑的點了點頭,忽的想到臨河縣的位置,猛的一身冷汗冒了出來。距離渭州市最近的地方就是臨河縣,看來肖長恭的話真的讓張靖濤聽進去了。


    其實孟建彪誤會他了,張靖濤並不是要立刻收複渭州市,而是想先做點準備工作,打算建立一個前進基地。現在從前線撤到西北戰區的人員眾多,人員需要重新編排,物資裝備需要補充,根本沒有收複渭州市的條件。這也是他惱怒肖長恭的地方,收複渭州市誰不想,可也得看看實際情況,在不和適宜的場合提一些不合適宜的要求,除了動搖軍心外沒有任何用處。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來看,張小凡的部隊能從恐甲獸群中殺出來,戰鬥力不容小覷,是這個任務的不二人選,就算失敗了,反正他的部隊就像是白給的一樣,就是死光了對他來說也沒有大的損失。


    慈不掌兵,義不經商,末日之下,張靖濤早已練得心硬如鐵,隻要能打動目的。對消耗掉張小凡這隻部隊他沒有絲毫的心裏負擔。


    一切交代完畢,就在孟建彪打算告辭的時候,張靖濤的一句話又讓他如墜冰窖,


    “告訴你的那些屬下,做事別太過火了,要知道自己的職責,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孟建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會議室的,隻是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見到過賀廣斌。


    張小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來,起床後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好像久違的力量又迴到了身體裏。


    站起來去食堂裏好歹吃了點飯後,再迴到宿舍,魏元豐已恭候多時了。見到張小凡魏元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起來了,幹嘛不多睡會?”


    張小凡迴答道;“已經睡夠了,還要感謝魏團長收留之恩,要不然我和這幫兄弟們都不知道昨天怎麽過?”


    魏元豐答道;“哪裏,哪裏都是應該做的,你們都是保衛國家的英雄,些許小忙何足過齒。”


    看著魏元豐欲言又止的樣子,張小凡笑道;“魏團長有什麽事直接明說就是了,”


    魏元豐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凡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們,實話說,昨天晚上我連夜就去找我的長官想要把你們留下來,可是剛才上麵傳下話來,說新渭南市人口太多,實在盛不下來,要把你們安置到外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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