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佳妮安心上課,我則是翹課準備出去。但是這事兒吧,想從校門出去,得要有假條,要不然門衛肯定不放行。以我現在在老師那裏的麵子來說,隨便扯個理由的話,班主任應該也是可以放行的,再不濟,找趙主任也能給我特批。但我對這種特權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所以,還是準備找個機會偷偷溜出去。


    “二河。”我正在校門口旁的花壇後麵貓著,就等著一會兒門衛打盹趁機逃出去,卻聽到有人在喊我。


    我迴頭看去,發現是秦曉蓉,正在不遠處衝我招了招手。


    “噓~~~”,我趕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把她給拽到花壇後躲起來。


    “你幹嘛呢?神神秘秘的?”秦曉蓉很好奇的把頭探出去,突然猛地一嗓子,“哦~~~我知道了!你想翹課!”


    “我勒個去,拜托啊大姐,你能小點聲嗎?”我趕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引起門衛的注意。


    隻是,我倆現在都窩在花壇後麵,我這樣的姿勢,距離她確實有些近,我倆的眼睛距離都不超過二十公分。在我反應過來之後,趕忙把手鬆開,向後退了一步,並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而她也是不由得有些臉紅。


    我能聽到兩人的心跳,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目光向一旁偏了偏,而她也是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咳咳,那啥,大姐,我可沒假條,讓門衛看見我可慘了。”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瞧把你給嚇的。”秦曉蓉也掩嘴笑道,“怎麽?那麽膽小?別忘了,我是老師。”


    “你是老師我可不是。”我還在偷瞄著門衛那邊,好在老大爺耳朵背,這會兒正拿著暖壺,給自己保溫杯裏灌水。


    “想出門直接跟姐說。”秦曉蓉也沒多廢話,直接大大咧咧的站起來,右臂夾著我的脖子,朝著門口就走了過去。


    我現在這個姿勢特別的別扭,要知道,她比我矮不少,我可是一米八多點,她也就是一米六八,雖說在女生裏算是高的,但把我脖子夾在咯吱窩下麵,我還是要把腰彎的很厲害。眼看就要到門口,我便趕緊掙紮,再晚可跑不了了。


    “老劉,喝茶呢?改天給你拿點,我下班了哈,走了。”秦曉蓉就那麽夾著我,任由我掙紮著,從門衛麵前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行咧。”門衛居然都沒管我,衝著秦曉蓉打了個招唿,“丫頭甭這麽客氣。”


    “你看,我說沒問題吧?”出來後,秦曉蓉把我鬆開,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揉了揉自己脖子,剛剛被她夾得生疼。而這一刻我也徹底明白,老師和學生的待遇是真的不一樣。


    “你去哪兒?送你?”說著,她揚了揚自己手裏的車鑰匙。


    “你還沒把車還迴去呢?”有人送我,我當然樂意,趕忙拿出手機,準備查找一下昨晚記下的高雲飛的地址。


    “這是我自己的車。”她衝著路邊一輛不太起眼的小車努了努嘴,“別嫌棄,兩萬買的二手。”


    “這還嫌棄?我以後能有這麽輛車就知足了。”我繞著那輛車轉了一圈,之後我才知道這叫雨燕,挺好聽的名字。


    “你可是才子,學習好長得帥,還有不得了的本事,眼光就不能放得長遠點?我可等著將來你買了蘭博基尼帶我兜風呢。”說話間,她下意識的衝著我手機瞅了一眼,“咦?這是從哪兒拍的?”


    “檔案。”我隨口迴了一句,“去這兒。”


    上了車,她一路開了出去,在路上,我詢問了一下她家人的情況,經過一番檢查,身體上都沒有什麽問題。至於精神方麵,也找了專門的機構做了鑒定,發現他們已經不再是癡癡傻傻的狀態之後,那些醫生也很是納悶。


    既然都已經恢複,秦曉蓉的心情自然是大好,對我更是感激。所以之前說要請我吃飯。


    除此之外,她還問了我到底要做什麽,從泛黃的檔案上找來的地址找過了,一定是要做些什麽的。尤其是一看當時我拍照片的時候周圍光線就不好。這一點,她就跟李佳妮不太一樣,我不說的話,李佳妮也不會多問。就像是我告訴她,要讓她幫忙,今晚跟我一起去圖書館,她也隻是答應,我沒說,她也不多問。但是秦曉蓉的好奇心好像就很多。沒辦法,我也隻能跟她講了個大概。


    我們先去了檔案上齊琪家的地址。這裏房子有些年頭了。不過這是廢話,畢竟齊琪畢業都二十多年了,上麵的地址肯定不可能太新。跟周邊鄰居問了一嘴,齊琪家確實是在這裏。還給我指了指她家的方向。


    “你來的正好。”下棋的老頭指了指拐角走過來的一個老太,她正牽著一個十來歲女孩的手。


    “那是~~~齊琪的奶奶?”我下意識的問道。


    “那是她媽。”老頭歎了口氣,“才五十多,現在就跟七十了一樣。嘖嘖,當年那丫頭太可惜了。走了以後她就一夜白了頭。好在過了幾年又要了個孩子,現在天天捧在手心裏,生怕再出點啥事。”


    我再次遠遠的打量了一番,那老太,一頭的白發,滿臉幹枯的皺紋,真的不像五十多歲的樣子。不過能夠再要一個孩子,也算是彌補了一下老人心裏的創傷吧?


    我沒有去打擾她,而是遠遠的用手機給她拍了照片。她挽著那小姑娘的樣子,臉上也帶著笑,我想,齊琪應該很想看到,自己母親幸福的樣子吧?隻是,因為她的死,讓她媽媽蒼老了太多,跟同齡人沒法比。


    “你不是要找她?”秦曉蓉拉了我一下,“去不去?”


    “不去了。”我搖了搖頭,我相信,老太太一定還是很想念她的大女兒的,我還是不要再揭開她的傷疤了。


    “隨便你。”秦曉蓉聳了聳肩,“那,走?”


    我點了點頭,下一站,就是高雲飛家了。我卻有些忐忑,齊琪家成了這個樣子,高雲飛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現在看來,應該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而他父母,應該也是五十多六十歲了吧?其實,這件事裏,高家沒有一個無辜者,包括他的父母。他是禽獸的話,他父母也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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