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妮就那麽盯著我,直勾勾的盯著我。也不說話,似乎是要看透我一樣。我被她盯著很不舒服,就是那種又害怕又害羞的感覺你們懂嗎?我剛剛說過了,她現在這個狀態,實在是像極了靈異片裏的那些女鬼形象,實在是太恐怖,披頭散發的。甚至於比真鬼都要嚇人,至少比張寧和孫秀蓮嚇人。這樣盯著你,能不害怕?還有,她畢竟是個女的,對視三秒鍾,我很自覺地低下了頭。


    “你心虛了?”她終於開口問道。


    我也真是服了她了,明明是她心裏有鬼把我叫過來,現在卻說我心虛了。


    “拜托啊大姐。我都不知道你要搞什麽。”我也不想跟她繼續打啞謎了。我基本上已經算是鎖定了目標。接下來,交給孫秀蓮,讓她想辦法找到真相好了。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做噩夢。


    “不應該啊。”她兀自搖了搖頭,“開學前三天你在哪裏?”


    “在家。”我聳了聳肩,這話沒錯,我沒撒謊,那時候我剛跟孫秀蓮成親,被趙和堂給扔在山上墳場過夜,還目睹了一場活春宮。


    “我不信。”她很不客氣的追問道,“你在學校,你一定在學校。”


    我被她逼迫的連連後退,直接頂在了水池,無意中碰到了水龍頭,燙的我不由得驚唿一聲,好在這會兒開水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並沒把我燙傷。


    “你心虛什麽?”她不依不饒的死死盯著我。現在我倆的距離,就僅僅是十幾公分,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唿吸,“不心虛的話你躲什麽?你喊什麽?你心跳這麽快做什麽?”


    “我靠!”我直接煩了,一把推開她,“有病吧你?有什麽你就直接問,別特麽在這裏陰陽怪氣。我沒時間陪你折騰。再沒正事,我就走了。”


    被我這麽一推她也是吃痛,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胳膊,但臉上卻帶了些陰鬱,“張二河,我問你,開學前的三天你是不是在學校?你是不是見過張寧?”


    她問的這麽明顯,我也不想跟她繼續裝傻了。她跟張寧的死絕對有關係,至少,她知道些什麽。所以,我也不打算繼續遮掩。


    “跳樓死的那個女生吧?”我笑了笑,反客為主,反倒是向她逼近。


    “你,你做什麽?”她很緊張的看著我。我倒有些好笑了,我隻不過做了剛才她對我做的動作而已。


    “張寧跟你什麽關係?”我問道。


    “與你無關。”她搖了搖頭,“所以說,你能夠短時間提升成績,也是與她有關吧?”


    “論壇裏的帖子是你發的?”我沒管她說什麽,而是直接問道。


    “是。”她倒也不避諱,“所以,你真的是~~~~”


    “是什麽?”


    “所以你也夢到了對吧?”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夢?什麽夢?但我現在為了套出她的話,也隻能順著她說,“對,夢到了。你的夢是什麽樣的?我看看是不是一樣。”


    “那是一個陰森的空間。四周長滿藤蔓,地上到處都是泥巴,黏糊糊的。讓人很難受。一個看不清的男人告訴我,想要提升成績,就,就~~~反正帖子你也看了,你應該知道他說了什麽。”她說道。


    “嗯。”我點了點頭,結合她的帖子,應該是夢裏有個男人,告訴了她某種方法,可以用張寧的死來做引子,提升自己的成績。


    “你的呢?快說!”


    “差不多吧。”我聳了聳肩,“就是我的夢裏,環境要比你的好些,是個明亮的草原。”


    說了這些,我還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做的,如何利用張寧的死來完成自己成績的提高。這不可能那麽簡單,至少,要做些什麽。


    “難怪了。”她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變得有些驚恐,“張寧是不是你殺的?你今天找我做學習搭子,難不成,難不成你早就發現了什麽?”


    說話間,她好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轉身就想逃。但是我怎麽可能讓她離開?一把將她拽迴。防止她喊叫,還捂住了她的嘴。但是,這好像哪裏不對。


    “一等。”我意識到好像有什麽不太對,“我要是鬆手,你可別喊。”


    她大眼睛盯著我看了看,並未有迴應。我手上力道加大了幾分,再次詢問一遍,她才點了點頭。


    “你剛才問張寧是不是我殺的?”我緩緩鬆開她,向她問道。折騰了一晚上,好像哪裏又有些不對。


    “不是你嗎?”她謹慎的看向我,下意識的還想躲,但我卻並未讓她離開我能控製的範圍。


    “咱倆捋一捋,你今天把我叫出來,東拉西扯的套話,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殺害張寧的兇手,是這樣吧?”我問道。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但很快說道,“我是真不知道。起初,我是覺得,咱倆可能是同類,畢竟,你懂的,做了同樣的事情,就等於有了同樣的秘密。畢竟我到今天都一直在做噩夢。但是,剛剛我又覺得不對,覺得你是兇手,所以,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兇手?”


    “你這麽問了,那你覺得,我該說是還是不是呢?”我故意冷聲道,“你不怕我滅口?”


    “你!你!”


    我現在是有些亂了,她這個反應又不像是裝的,那也就是說,張寧不是她殺的,但是,根據她的帖子,還有她現在的表現,張寧的死跟她也脫不開幹係。所以,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張寧。”我沒辦法,隻能輕唿一下,“你對她有沒有特別熟悉?”


    “你跟誰說話?”還沒等張寧答話,李佳妮就有些驚恐的看向我,“你別嚇唬我。”


    “嗬嗬,你做都做了,害怕什麽?”我笑了笑,繼續向張寧追問了一下。


    張寧給的答案有些模棱兩可,她對李佳妮沒什麽特殊的印象,至少,在生命最後的記憶裏,沒什麽關於李佳妮的記憶。剛剛她也一直在感受,卻什麽也沒有想起來。現在好不容易拚湊出的線索,似乎又要推翻重來?但李佳妮的反應來看,明明最後時刻,她是見過張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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