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看了一眼屋外。


    人去樓空,滿地都是血。


    “你找藥先治著,我晚一點來找你,別怕,蒼灰和小橘,還有你的雞都在裏麵。”


    餘溪風拍了拍章秋的肩膀,將章秋送進了空間。


    餘溪風把應急包重新收拾起來,順便也清點了守衛身上的東西。


    走出屋門時,岑佩玉居然還沒走。


    “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守衛很快就會包圍這裏。”岑佩玉道。


    他在樓下觀望良久,想起張大哥的鄭重托付,還是決定上來看一看。


    餘溪風把背包給岑佩玉:“這個給你。”


    岑佩玉掃了一眼包裏,看到裏麵的消炎藥,還有壓縮餅幹。


    唿吸都粗重起來。


    他說:“你怎麽想的,難道真想死這?”


    餘溪風淡笑了一下:“我不會死在這裏。”


    “包裏的東西給你,加上你張大哥的人情,我需要你將阿越和趙玉梅帶走,在三棟的車庫,那家裁縫鋪子,就像你說的,讓她們在外城,等到風聲過去再迴來。”


    趙玉梅就是阿越的姥姥。


    岑佩玉深深地看了一眼餘溪風,背上了應急包,調頭就走。


    餘溪風走出屋子,仰頭看外麵的日光。


    方舟還沒拿到,她還不能離開北方基地。


    ……


    楚彤猛地站起身來。


    守衛去了十二個,死了十個!


    守衛重組後,一整個小隊編製,也不過六人。


    她想在餘溪風那裏拿到,治愈冰火症的方法。


    隻要她掌握了這個,她可以重新迴到上層,甚至走到更高的高峰。


    憑她自己,支使不動守衛。


    派出去的守衛,是她以關梁玨的名義叫去的。


    餘三怎麽敢的,


    殺死了這些守衛,她還想不想在城區裏待了。


    死了這麽多人,楚彤做的事,也完全攤派在了明麵上。


    關梁玨不會替她擋任何事。


    楚彤跌坐在椅子上,渾身開始止不住地發抖。


    她啃起了大拇指尖,很快,大拇指上湧出了鮮血,


    她盯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指,神色呆愣。


    她要如何對關梁玨解釋?


    不不不,


    找關梁玨沒有用,


    她必須直接去見執政人!


    每天有無數的事情匯總到方具重這裏。


    守衛死亡十人。


    但這件事依然以最快的速度被遞呈到方具重麵前。


    除了現場的報告,還有一張送上來準備簽發蓋章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餘溪風是彩照。


    做為一級勳章的授勳人,她在北方基地的官方文檔裏,是留有彩照的。


    章秋隻有身份證明上,黑白的鉛影照。


    方具重迴想大典上,為餘三授勳的那一天。


    她那時的表情是怎樣的?


    她看上去也沒有多高興。


    沒有誠惶誠恐,也沒有驕傲,她站在聚光燈下,神色很淡。


    方具重想,他當時真應該問問,她是怎麽想的。


    短暫的迴憶結束,方具重從抽屜裏拿出公章,在通緝令上蓋下了一片鮮紅。


    “我要見執政人!我要見方具重!”


    外麵傳來高聲的唿喊。


    方具重道:“怎麽迴事?”


    “是楚彤小姐。”秘書迴報。


    “餘三都跑了,她竟然不跑?”方具重詫異。


    那些守衛,是受了楚彤的指使,去餘三家裏找帝王綠。


    餘三和章魚作為犯罪嫌疑人另說。


    歸案之後,一個死立執沒跑。


    楚彤公權私用,勢必也要對這件事負責到底。


    楚家的那個,可不會拿有用的東西,來保這個女兒。


    方具重懶懶地想著。


    “我要見執政人!我要見方具重!”


    楚彤的聲音尖銳而淒厲,帶著孤注一擲的絕望。


    方具重腦子裏想法轉了一圈:“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想說什麽。”


    楚彤被銬著手,她跟不上守衛的步伐,踉蹌著被拖了進來。


    她盈著一雙含淚的眸子:“具重。”


    方具重沒有看她:“你有三十秒的時間。”


    楚彤隻得放棄了自己組織好的語言,以及與執政人敘舊情的打算。


    方具重抬起頭來:“你是說,這兩個人,治好了一位冰火症的患者。”


    楚彤瘋狂點頭。


    “你不是去拿帝王綠的,而是想審出這個藥方。”


    楚彤:“是。”


    方具重的手指敲打在桌麵上。


    他眼神極冷,楚彤在他的注視下幾乎不敢抬頭。


    “如果你沒有派人過去,而是事前將這個消息報給我,我會記你一功。”


    楚彤被拖了下去。


    方具重扣下那張通緝令:“把人給我活著帶迴來。”


    他注定要失望了。


    三天過去。


    “餘三,章魚,楚越吳,趙玉梅全部失蹤了。”


    方具重在聽到趙玉梅這個名字時,頓了一下。


    按照楚彤所說,趙玉梅,就是那個第一,也是冰火症目前唯一痊愈的人。


    方具重氣笑了:“這不是一個兩個,四個人!北方基地很大嗎,找四個人,一個都找不到?”


    他略微沉吟,給此事定性:“守衛執行公務期間,冰火症爆發傷人,牽連同事,走工傷撫恤。”


    秘書一愣。


    “楚彤,私藏病患,數次危害公眾安全,公開處刑。”


    方具重深吸一口氣,從抽屜底部,撕掉了已經簽字蓋章的通緝令。


    他一字一字往外蹦:“餘三維穩有功,授特等勳,務必曉諭全城。”


    餘溪風此時,正在周家。


    時隔這麽多天,周清莎終於把方舟談下來了。


    餘溪風在驗貨。


    方舟是球形的,最外圈是深藍色,藍的有些發黑。


    比餘溪風的房車要小上一半。


    說是能容納3-4人,但實際考察下來,比餘溪風預估的要擁擠很多。


    空間很局促。


    空間窄小,便意味著它無法攜帶太多的東西。


    能源和食物足夠供給15天。


    前提是壓縮燃料,壓縮餅幹一類的食物,才有可能實現。


    周清莎說:“總感覺又被姓關的給坑了。”


    方舟的收納實在是太小了。


    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裏邊的氧氣循環和方舟本身在材質上的性能。


    周清莎這邊接手了一整個方舟項目,給餘溪風拷貝了全部的實驗數據。


    從數據上看,方舟抗腐蝕性能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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