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看到了嗎,好多肉。”


    “他們就兩個人吧,怎麽吃的完這麽多。”


    “要不去把他們搶了吧,他們還有輛車,肯定多的是東西。”


    站在最高處,手裏拿著望遠鏡的陛下大手一揮:“把那小子帶過來。”


    何源鼻青臉腫地過來了。


    細胳膊細腿地,引來了一眾嘲笑。


    何源跪在地上,按照規矩,給“皇帝”磕了頭。


    “你說那個女的是你相好,你這樣的,難怪被戴綠帽啊。”


    “後邊洞裏有女人,你去過沒,滋味跟你相好的比起來怎麽樣。”


    “你這樣的廢物,也不知道是怎麽活下來的。”


    “皇帝”站在最高處:“找到了大戶,按理來說,應該給你記一功,可是你也看到了,那邊是塊硬骨頭,拿不下來,你說要怎麽辦。”


    “皇帝”歎了口氣:“你說我現在把你綁了,給送過去,能不能跟他們賣個好,那狼皮還是你給扔過去的呢。”


    這是一個等級分明的團隊。


    領頭的老大,蕭台,憑借著身手和本事,被擁簇為了皇帝。


    圍繞著他為中心,幾位核心班底是他的將軍。


    每位將軍手下是兵。


    兵下麵是仆役。


    每位將軍至少管著四到六個兵,還有十來個仆役。


    他們為仆役提供安全的場地,幹淨的水源,仆役要為他們找來食物。


    他們隻要年輕的男女,男的充作仆役,女的充做奴隸,貌美的,賞賜給將軍,或者表現出色的兵。


    這個團隊有賞有罰,也有晉升通道。


    今日的朝政很快就議完了,蕭台製止了那些黃色笑話。


    何源也被帶了下去。


    蕭台迴到了自己的山洞。


    和其它人相比,蕭台的洞穴是最幹燥的。


    食物也是最豐富。


    這山洞裏鋪了最厚的幹草,有漿果,有餅幹,有熏好的臘肉,還有跪著的女人,


    甚至還有通報的門童。


    其它人想要來找蕭台,要先給門童一點賄賂,讓他代為通傳,才能見到蕭台。


    蕭台也很滿意自己的生活。


    直到看到那台房車。


    這疆山裏,最好的東西,應該都是他的。


    那兩人沒有主動將房車呈上來,是他們不識趣。


    這個念頭,在他驚鴻一瞥,瞧見了餘溪風的側顏後達到了巔峰。


    那樣的幹淨,美麗與明亮的女人,理應屬於他。


    他總算知道自己一直缺失的是什麽了。


    他缺一位皇後。


    一位與他並肩,一統疆山的皇後。


    再迴頭看那些佝僂著的女人,個個骨瘦如柴,麵黃肌瘦,看了就讓人倒胃口。


    何源就是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的。


    他無處可去,又因為身形單薄,被驅趕離開有幹淨水源的區域。


    隻能毛遂自薦。


    最開始看到蕭台這土皇帝,何源覺得荒謬極了。


    這陣杖,插根彩毛真把自己當山雞了。


    直到他淪為了仆役。


    隨便過來一個人,都能衝他吆五喝六。


    何源開始汲汲營營往上爬,


    他想晉升為兵。


    這樣他就可以有食物供應,有洞穴能夠棲身。


    蕭台手下的兵合夥捕獵了一頭狼,為此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騷擾與麻煩。


    何源接了這個任務,把沾血的狼皮丟給餘溪風去解決。


    對於蕭台來說,比起皇後,顯然是裝有物資的房車更重要。


    可惜,狼死了,全部成了他們的食物。


    一隻狼上百斤,那得有一千多斤的肉了。


    蕭台很想要,卻也知道,不能輕動。


    那兩人能解決群狼,未必不能解決他們這些人。


    據何源說,那兩人以餘溪風為主導,


    那個男的弱極了,實在是不堪與餘溪風為伍。


    蕭台又想立後了。


    即便她現在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蕭台也可以原諒。


    畢竟,她是那樣的美麗,她還有那麽豐厚的嫁妝。


    蕭台帶上他轟轟烈烈的八抬聘禮出發了,


    沿途敲破鑼,打缺腿的鼓,唱戲一樣,到了餘溪風所在的山坡。


    餘溪風摸不著頭腦,聽著動靜,還是提刀去入口外邊湊了個熱鬧。


    天天幹活,也挺無聊的。


    當然,也沒忘記背上包,萬一有什麽情況,有包在,她掏槍掏弩也不過分,撿點什麽東西,也有地方裝。


    等到聘禮落到餘溪風麵前,


    蕭台被人簇擁著走過來。


    他身上是一件好幾塊布料湊在一起的襯衫,


    能看出來,他努力地想拚出一件體麵的白襯衫,


    卻白的深淺不一,愣是穿出了花花綠綠的效果。


    皇帝尚且如此,其它人就更沒眼看了。


    叫這些人一襯,章秋本就不俗的容貌,簡直堪稱國色。


    餘溪風在抬箱的人裏,看到了何源。


    餘溪風眯起眼睛。


    一個叫花子站出來宣旨。


    蕭台也算是長的濃眉大眼,他深情地望向餘溪風:“嫁給我好不好。”


    ……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有人想繞過餘溪風進到入口裏去。


    原本蕭台是想直接停到房車那裏求親的,既然在外麵碰上了,


    就另外派人去控製房車,順便解決那個叫章秋的。


    餘溪風看到兩人過去了,也沒攔,那兩人氣息不像練家子。


    章秋手裏有她留的弩箭,還有蒼灰,不至於對付不了。


    蕭台伸手,似乎是想要握手:“餘溪風是吧,我叫蕭台,第一次見麵,很高興見到你。”


    餘溪風沒動:“原來你知道是第一次見麵,搞這一出,我還以為你是我素未謀麵的前男友。”


    這個叫蕭台的,下盤穩健,是難得的練家子。


    她打的過。


    但是其它的人太多了,打起來麻煩。


    打狼還有肉吃,


    打他們?


    餘溪風嘖了一聲。


    蕭台不以為忤:“冒昧打攏,我是真心想聘你做我的皇後。”


    餘溪風看了一眼那個宣旨的叫花子。


    有些滄桑地想,


    人活的久了,真是什麽都能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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