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拿出那枚劍符,在手中把玩。


    夏行雲送出這枚珍貴的劍符,肯定不隻是為了道歉,更重要是因為便宜舅舅。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夏行雲此行的目標應該是劍骨秘境。


    靈霄劍宗去往劍骨秘境,四商城並非是必經之地,所以夏行雲應該算是來‘點卯’的,這塊劍符是不是也能理解為證明他來過的信物?


    劍骨秘境距離四商城不近,若是不使用傳送陣,走過去的話,大概就是兩月時間。


    白磷看了眼兩個徒弟,在考慮是不是徒步過去,順帶帶他們曆練曆練。


    還是看他們意願吧。


    白磷深入靈識進劍符中,嚐試領悟這門劍訣。


    隻是一瞬間,他的臉色慘白起來,趕緊收迴靈識。


    他忍不住腹誹:“不就是資質差了些嘛,什麽也領悟不了不說,還要傷人。”


    白磷剛收起劍符,時辰到了,體內太陰真水開始躁動。


    他盤膝而坐,體內靈力隨著太陰真水而遊轉。


    無論是再好之事還是再壞之事,隻要時間長了,都會變得麻木。


    這太陰真水起初讓他恨不得一了百了,而如今痛依舊是痛,但卻在忍受範圍內了。


    並且他還發現了這太陰真水的奇特之處。


    最開始他隻當太陰神水是毫無邏輯的橫衝直撞,但在擁有靈識之後,用靈識一直跟隨太陰真水,竟發現它的肆虐是有規律的。


    太陰真水在經脈中會先毫無規律的衝擊七十二次,之後是逆向衝擊七十二次。


    而實際上,這一共一百四十四的經脈肆虐,有二十四次重複。


    這二十四次的順序每次都在變,但每次都存在。


    太陰真水躁動結束,這一次依舊是如此。


    白磷進行了合理的猜測,心中暗忖:這二十四次組合起來會不會就是解決太陰真水的答案?


    他隨意挑了個順序,開始試著使用靈力模擬太陰真水的運轉,隻是一個周天下來,無事發生。


    又試了兩遍後,白磷拿出兩壇酒,又翻出幾本古籍,一邊嚐試破解太陰真水,一邊津津有味的品酒閱書。


    他身上的不穩定因素有些多,能解決一個是一個。


    太陰真水,心魔,幹屍臉,猿猴傀儡。


    心魔不必多說,歸根結底還是他的見識太過淺薄,若是所見所知足夠,會有很多解決方式。


    如今就隻能通過看書,遠行增加閱曆,看看能否有效。


    幹屍臉最為詭異,留在身邊有利有弊,若是一直不用也就罷了,可要是被其吃夠了術法,之後是吃術法還是吃他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這玩意確實好用,不舍得丟啊。


    猿猴傀儡看似與他十分友好,實則根本沒透露出太多有用之事,兩人之間沒有契約約束,隨時可能會反水。


    隻是他還眼饞傀儡術,不好直接過河拆橋。


    白磷心中有了想法,劍骨秘境一定要去,不如慢慢走去,一路走來總歸能有所收獲。


    不過現在還不能走,這幾日四商城中估計還會有些小風波,百兄和小姑娘都不是主事的料,小賬房有主見,但手段不夠。


    況且勞累了這麽多年,起碼也要休整幾日吧。


    不知便宜舅舅那邊如何了,也沒個消息迴來,若是有便宜舅舅坐鎮,昨夜那些人真敢來?


    終究是修為太低啊。


    便宜師父也無半點音訊,不過那次請神很爽快,想必沒有問題。


    還有慕青衣,這大舅子現在情況也不明,希望不要出意外吧。


    白磷沒喝幾口,脖子以上便發紅起來。


    “黃襄夜恆兩人不知迴來沒,明日喊來聚聚,聯絡聯絡感情,好歹也是生死之交,禮物不嫌少。”


    接近黎明時,白磷再次添加靈物,迴房衝洗一番,散了散身上酒氣。


    慕白衣找到他時,他正好換上一身幹淨衣裳。。


    白磷看著不平靜的慕白衣,輕聲詢問道:“怎麽了?”


    “兄長遇襲,身受重傷!”


    慕白衣眼眶發紅,情緒激動。


    白磷心頭一震,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和我說說具體發生了何事。”


    以大舅哥當時那轟碎雷劫的氣度,不說能越境對敵,聖心境內應該不會有人能傷他吧?


    他究竟遭遇了什麽?


    有白磷在身邊,慕白衣鎮定不少,緩緩道:“方才白衣收到了兄長的傳訊,兄長說遇上了一個主修太陰真水的修士,此人是半步道境修士!”


    “兄長與其廝殺一場,不得已戰略性撤退,隱藏起來,如今正在養傷。”


    太陰真水!


    白磷心頭一震,一定是那個讓他吃盡苦頭黑袍人!


    他曾試著查出此人的身份,但毫無頭緒,不曾想此人主動尋上了大舅哥。


    半步道境啊!


    聖境一共有兩個境界,聖心境與聖魂境,聖魂境圓滿後掌握了半條大道,才稱作半步道境。


    沒想到那黑袍人竟如此強大。


    隻是白磷又生出新的疑惑,當初他撞破此人謀劃平安鎮獸潮,為何隻是被注入一道太陰真水,沒有被其直接抹殺?


    而且他更加想不明白,既然此人有這般修為何必要引發那場獸潮?


    一跺腳,整座平安鎮都沒了吧?


    白磷心中低沉下來,最初那幾日修為太低,言行過於隨意,這期間是否有做過不該做之事,說過不該說之話?


    他看了眼肩頭的小白,那人似乎說過一句話。


    “小兄弟,這白狐不錯嘛。”


    那人手下留情的原因與小白有關?


    還是說平安鎮裏還有特殊之處?


    黑袍人的一次遙遠出現直接讓白磷亂了分寸,他趕緊壓下這些雜亂的念頭。


    白磷看著慕白衣的臉,讓自己平靜下來,勸道:“沒事的,兄長既然能傳訊給你,自然是已經脫離危機,白衣不必太過擔憂。”


    慕白衣卻搖了搖頭,忍不住道:“白衣是擔心以後。兄長說此仇必須報,等他傷勢恢複,要主動找上門去討迴麵子。”


    白磷嘴角抽搐,該說不說,不愧是霸道至極的慕青衣嗎?


    重傷是小事,麵子才是大事。


    白磷提出建議,道:“兄長可有重視之人或重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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