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慕白衣兩人在四商城中同行時,白磷心底已經在靠向那個不可能的方向猜測了。


    之後在梳理修行時,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慕白衣。


    直到最後看見她徹夜待他迴家時,他總算後知後覺。


    這個姑娘喜歡他。


    慕白衣的喜歡代表什麽,他再清楚不過了。


    最開始她在白磷這裏的外號可是戀愛腦啊。


    一始至終的專情與毫無保留的愛意。


    誰會不喜歡這麽一位姑娘,何其有幸讓這麽一位姑娘喜歡自己。


    以至於讓他準備了許多話打算對她說。


    隻是沒等說出口,就睡著了。


    造成他睡著的原因,六分疲憊,四分醉意。


    酒不醉,心醉。


    世間有位姑娘喜歡你,就已經是天大的喜事,足以算是一碗醇酒,若是你也喜歡這位喜歡你的姑娘,那就是喜上加喜,更要加飲一杯。


    如此兩杯醇酒下肚,自然醉的不省人事。


    在白磷睜開眼的第一刻,慕白衣從中看見了自己。


    她淺笑道:“當然可以。”


    一個滿眼是你的姑娘想要知道你眼中有沒有她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如果分明沒有她,她還站在你身邊,那隻是她不願意相信事實。


    再相逢的第一眼,慕白衣就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當然,那時她所看出的更多是有些奇怪的遺憾情緒。


    隻要有這麽一點點喜歡就夠了。


    她會將一變成一百。


    她很清楚,他喊她白衣不是試探,而是是他在清楚的表達他對她的喜歡。


    喜歡得到了喜歡的迴應,想來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了吧。


    隻是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你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喜歡你。


    但如果正好相互喜歡,那就很有道理了。


    其實在見到他之前,她有過最壞的打算,要是最終也沒能讓他對她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她也會笑的。


    她會在離開前笑著告訴他,慕白衣喜歡過他,以後也會繼續喜歡他,至於喜歡到什麽時候,那就看什麽時候連他的臉也記不清了吧。


    要是他和他喜歡的姑娘在一起,那她就會換種說詞,當然她也不會有那麽大方的祝福他們。


    這位姑娘的眼光極好的,他的眼光也不差,白衣向你們討一個祝福,希望也能遇上一個互相喜歡的人。


    還好還好,這些話永遠不用說出口啦。


    白磷醒來後第二個見到的人,是雲歡。


    “白少爺,我是來告辭的。”


    雲歡表明來意,她打算遠行,向北而去,北邊還有好些座大城,越往北越冷,有幾座大城常年處於風雪之中,聽說風景十分獨特。


    本就沒有東西能束縛住她,見識得越多,更堅定的遠行的心。


    白磷點頭笑道:“那就祝雲姑娘此行稱心如意,一路平安。”


    與這個如雲彩般的姑娘交流時,雖然靠得不遠,但總有一種飄忽之意,好似她隨時會離開一樣。


    不知道這麽一位姑娘有朝一日會不會遇上能讓她停留下來的人或物?


    白磷送了些靈石和幾件法寶作為謝禮,目送這位姑娘離去。


    “這位姑娘很特別呢。”


    慕白衣沒有具體詢問雲歡,隻輕輕感慨一句。


    “嗯。”


    白磷嗯了一聲,道:“我與雲姑娘相識很早,但那時的記憶已經模糊,前不久再次相遇時,就有這種感覺。”


    慕白衣眼裏亮晶晶的,有些事她不會主動問,但要是他願意主動說,她會很開心。


    就像雲歡進房之前,他們聊了很多,有她想聽的,也有她不想聽的,他都會一一告知。


    或許此前她不想聽,但他說出來之後,她就想聽了。


    “白兄。”


    百練兄妹終於得到了消息,匆匆趕來。


    小姑娘有些委屈的看著慕白衣,道:“白衣姐姐,不是說好了要喊我嗎?”


    慕白衣麵帶歉意,實在是喜悅太甚才將此事忘了。


    白磷笑著為慕白衣解圍道:“小顏妹妹別生氣,是我的原因耽誤了。”


    百練上下打量白磷幾眼,道:“白兄此次收獲應當不小吧?不知修為有無精進?”


    還記得白磷離開時與他境界相同,半月下來他突破了一個小境界,白磷應該也不會慢吧?


    “是啊。”白磷麵色古怪,他實在不想打擊百兄,於是轉移話題道:“四商城這些日子可有發生什麽特殊之事?”


    “除了昨日李魏,算得上風平浪靜。”


    百練更加在意修行,繼續問道:“不知白兄如今境界如何?”


    白磷有些無奈,白兄啊,這是你自找的。


    “這些時日得了好些機緣,已經是凝丹境中階修為。”


    百練麵色呆滯,正想說兩句恭賀的話,又聽見白磷繼續道。


    “除此以外,我還兼修了靈識,靈識修為已經是凝丹境高階。”


    百練怔怔道:“兼修好啊,兼修好啊。”


    小姑娘不在意這些,而是擔憂的問道:“白哥哥一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


    “要說沒遇到是假的,不過都迎刃而解了,不說也罷。”


    “師父!”


    兩兄弟是最後來的,不是他們不想過來,而是那位寧管事不知為何心情不好,又罰了幾十遍,他們趕完後才得空過來。


    白磷微笑道:“這些日子可還習慣?”


    哥哥點點頭,道:“大家都對我們很好的。”


    白磷看向弟弟,那雙眼睛已經十分靈動,和常人無異,隻是臉上依舊沒有情緒。


    “弟弟怎麽樣了?”


    哥哥答道:“雲姐姐說,弟弟已經好了,隻是他現在不敢表達自己。”


    白磷心中了然,這是一種逃避。


    親人在眼前一個個死去的場景在弟弟心中留下終身難忘的陰影。


    若是其他人,或許經曆的多了,就會有所放下,但弟弟能與哥哥心意相通,需要交流之事全部告訴哥哥了,因此更加不願表達。


    得想個法子讓他做出改變。


    將此事暫放,白磷向幾人問道:“寧大家呢?”


    按理來說不應該,即便是自己晚歸了幾日,小賬房也不至於生氣成這樣吧?


    “師父,寧管事在一樓清賬。”哥哥猶豫一下,又道:“她好像不太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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