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擔憂你們會膩味。”


    白磷隻好再拿出兩杯果茶。


    果茶是第一版的杯子,上麵還沒有小賬房的q版畫像。


    之前臨時更換,這種杯子剩了不少,白磷就用來裝一些自己調製的飲品。


    除了桃花羹,還有一些養身的茶,由甜到辣,由酒精淺到深的酒。


    他的酒量自己清楚,這是他專門留來練酒量的,隻是一路上都沒有機會。


    慕白衣沒有懷疑,隻多看了幾眼杯子,便試著吸吮。


    若是放在碗中,就能看見桃花羹也是淡粉色、粉白色的色澤,還有一些桃花花瓣漂浮在上麵,增添視覺上的美感。


    羹湯的質地較為濃稠,細膩而順滑,所以用勺子是最好的飲用方式,不過白磷嫌麻煩,直接用了果茶杯子。


    桃花的香氣在慕白衣口中散開,帶來一種清新、甜美的味道。


    這桃花羹帶有一些淡淡的花香和果香,口感輕盈,讓她在品嚐時感受到一種寧靜和舒適。


    冷千璃感到滿意,連她這種吃不慣甜的人都覺得十分不錯。


    “兩種糕點與這桃花羹若是也拿出去售賣,想必會賣的不錯。”


    聞言,慕白衣莫名緊張起來,她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一直是自私的。


    無論是愛人,還是這些糕點,她都不想有人和她一起分享。


    這些糕點是白公子吃無所謂,冷千璃是白公子師姐,勉強算半個親近之人,也就算了。


    可若是還有許多人能共享,她難以接受。


    可她做不到這一點。


    她不是白公子也不是他的什麽人,就連說出這種想法都不能。


    慕白衣隻好眼巴巴的望著白磷。


    不知白公子會作何選擇?


    白磷也曾有過這種想法,不過最終還是作罷。


    “雖然製作方式簡單,但我覺得它有更重要的含義,所以我沒考慮過這種可能,日後也隻會做與親近人吃。”


    那些詩句看似離他很近,實則太過遙遠,眼前的糕點倒能極好的撫慰他那顆空懸的心。


    慕白衣頓時笑起來,那輕輕揚起的嘴角,似彎月般柔美。


    第一次見時,白磷就覺得笑起來的慕白衣是他所見過,不,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即便他已經見過了容貌不差於慕白衣的小賬房,妖女,雲歡和師姐,這一點依舊不曾改變。


    當然,小賬房身材高挑,氣質出眾,也是極好的,雲歡有著一種不似人間的自由飄忽之意,也格外引人心往,師姐清冷驕傲,側顏最絕。


    若是不算妖女和雲歡,在其中選一位當做道侶,白磷反而會猶豫。


    慕白衣財大氣粗,是個不必多言的小富婆。


    小賬房做事精煉,能在他身邊打理好一切,令人放心。


    師姐境界最高,經曆最多,也最為可靠安心。


    從普通人角度而言,小賬房是最好的,從白磷角度來看,師姐不能放棄。


    反倒是笑時最美的慕白衣有些尷尬。


    不過與之相戀會很有感覺,畢竟她可是個戀愛腦,喜歡你之後,那可是全身心都會掛在你身上。


    想哪去了?


    白磷揮散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收了桌子與圓凳。


    “我們還是開始趕路吧。”


    三人行。


    有了昨日的並肩作戰,三人關係好上不少,尤其是冷千璃對慕白衣。


    在那種情況下慕白衣沒有獨自逃離,反倒是借出了幾件貴重法寶,並且還打算用掉三張珍貴無比的挪移符帶兩人一起離開。


    這一點在冷千璃眼中很是加分。


    她甚至生出過替慕白衣點破這份情感的想法,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終究還得看白磷如何選擇。


    不過冷千璃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慕姑娘,你的法寶似乎忘記收迴了。”


    白磷先是一愣,隨即瞪大眼睛看著慕白衣。


    他想到一種可能。


    慕白衣神色如常,淡然道:“白衣沒有忘。”


    沒有忘記,是故意的。


    白磷忍不住道:“是那山字印和護心鏡?”


    冷千璃見慕白衣不打算迴話,便點點頭。


    白磷看了看慕白衣的臉,隻好孤身返迴。


    慕白衣站在原地,默默注視他離去的背影。


    冷千璃瞧著兩人,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慕白衣從來就不是乖巧性子,她很任性的。


    把藏寶庫當做玩鬧的場所,孤身離家多年,輕易喜歡上一個男子。


    若是冷千璃不提醒,這兩件玄器或許就要被某個幸運兒撿去。


    但慕白衣不在乎,她的想法很簡單,白公子不要,她也不要。


    本就是拿來贈與白公子的,他不要了,那就丟了。


    白磷知道這一點,但從沒想過慕白衣會對兩件玄器棄之敝履,當然,這也與他不知道慕白衣心中的情有關。


    打開房門,見兩件玄器依舊靜靜放在桌上,他才鬆口氣。


    被人撿走,事小…事也不小,但若是被慕青衣知道,事大。


    白磷收起兩件玄器,關上房門,慢慢走向兩女身邊。


    兩件玄器擺放位置與昨日他所放位置一點未變,慕白衣竟是碰也不曾碰過。


    原來自己放下這兩件玄器時,她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原來她的不在意,是這個不在意。


    原來昨日她傷心了。


    可是為什麽?


    用這兩件玄器惱了慕青衣,讓他來收拾自己一頓?


    這代價未免太大。


    白磷首次忽略了這種可能,但腦海中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


    既然傷心,為何剛才沒有表現出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兩女,白磷眼神極為認真的在慕白衣臉上觀察,想從中看出什麽。


    他發現慕白衣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表現的與平常無異,接著側過頭去,躲掉他的目光。


    白磷來到慕白衣身邊,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


    為何如此任性?


    她有任性的本錢,你管得著嗎?


    為何傷心不表現出來?


    她傷心就一定要表現給你看嗎?你是她的什麽人啊?


    “走吧,趁此時風光正好。”


    風光哪裏好?


    有美人相隨。


    白磷走在兩人前麵,絕口不提心中疑惑,也不說兩件玄器的歸屬。


    他拿出一杯辛辣果茶,細細品著。


    原來這片世界這麽真實,原來這酒也並非那麽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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