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一眼就認出了那些粉末的來曆。


    白磷皺眉,餘光瞥向某處,正要開口時,卻發現吞完誘獸粉的獨角豬發現了他們,並且已經朝他們衝來。


    “先解決這頭獨角豬吧。”


    白磷拿出長歌,進入作戰姿態。


    “嗯,白少爺,你來輔助我。”


    雲歡是凝丹境修為,並不擔憂這頭獨角豬,而是怕隱藏在某處之人再次偷襲。


    獨角豬已經衝來,白磷沒有使用劍訣,而是直接橫著劍,抵擋在獨角豬麵前。


    “草木皆兵。”


    雲歡雙手掐訣,施展法術,接著朝身前撒下一把種子。


    獨角豬力量極大,尤其是才受到誘獸粉的刺激,更是癲狂無比。


    那可怕的力量讓白磷後退十幾步,背後頂在樹幹上,這才停了下來。


    獨角豬用獠牙頂住長歌,低下頭,那足有兩尺長的獨角紮了過來。


    “生。”


    白磷剛打算不再隱藏實力,便聽見了雲歡的聲音,隨後一根根粗大的藤蔓升起,纏繞上獨角豬的身體。


    獨角豬鬆開白磷,去撕扯那些瘙癢的藤蔓。


    也就在這時,數根箭矢激射而來,全部落在獨角豬身上。


    哪來的弓箭?


    白磷一怔,往邊上一看 原來附近不知何時出現了二十多具草木傀儡。


    這些草木傀儡如同人類士兵一般,身著木製甲胄,分為近戰與遠程兩種兵種。


    前麵是十具大刀傀儡和十具長槍傀儡,後麵是七具弓箭手傀儡。


    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傀儡身上的氣息竟然和他一樣,都是化氣境!


    白磷不由得看向雲歡,出乎意料的是,施展了大招的雲歡看上去隻是額頭微微出汗,消耗不算很大。


    也是,自然之子在自然中戰鬥還能有多大的消耗?


    雲歡朝白磷眨了眨眼睛,道:“看白少爺的咯,我這術法想要擊殺這皮糙肉厚的獨角豬,恐怕需要的時間不是一點半點。”


    在獨角豬邊上,二十道草木傀儡在近距離攻擊,加上七具弓箭傀儡,竟然無法對這頭獨角豬造成太大的傷害,隻能將其限製的死死的,難以移動。


    白磷明白了,這道術法應該主要作用是困住敵人,不具備特別強大的殺傷力。


    “好嘞。”


    白磷應了一聲,來到獨角豬背後,高高揚起長歌,用力揮劍。


    “嗷!”


    在雲歡驚訝的目光中,這一劍砍下去,獨角豬的尾巴連同大半塊屁股全部脫落!


    長歌的特性是鋒利,這獨角豬再皮糙肉厚,也擋不住長歌的鋒利。


    獨角豬怒吼一聲,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立即撞開幾具大刀傀儡,又用獨角挑飛幾具長槍傀儡,開始逃跑起來。


    隻是少了半截屁股,還在不斷流血的獨角豬跑起來未免有些滑稽。


    “孽畜哪裏走!”


    白磷立即大步向前,分明隻是走了兩步,卻古怪的來到了兩丈外的獨角豬身邊。


    一劍又一劍。


    很快這頭獨角豬便徹底失去氣息。


    雲歡將傀儡變迴一顆顆種子,讚揚道:“白少爺好樣的!”


    而藏在暗處的樊褚臉上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雲歡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他一直以為此女的修為隻知徒有其表,卻不能想她會如此強大的法術。


    喜的也是這門法術,還有白磷手中一門品秩不低的身法秘術,以及那把明顯不差的劍。


    “都是好東西啊!若是我能拿到…”


    樊褚咽了口口水,見兩人處理好這隻獨角豬,立即往迴趕,先一步迴到陶案幾人附近。


    “來了,今天吃的是獨角豬,保管你們迴味無窮。”


    “白少爺還會烹飪?”


    “簡單的烤肉還是會一些的。”


    小小少年立刻來到白磷身邊,幫他處理這頭獨角豬。


    樊褚也格外熱情,幫著一同處理,道:“白道友果真厲害,不過這獨角豬皮糙肉厚,不知你們是如何將其擊殺的?”


    白磷毫不掩飾道:“在下其實是個劍修,手中有把還不錯的劍,這頭獨角豬自己撞上在下的劍送死。”


    樊褚眉頭微蹙,好一個送死。


    不過樊褚表麵不露半分,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


    倒是陶案詫異道:“劍修?不知道友與靈霄劍宗是何關係?”


    白磷搖了搖頭,笑著道:“在下仰慕靈霄劍宗許久,希望有朝一日能前往一觀。”


    樊褚心中暗道:此人不過一個好運的小子,哪裏能與靈霄劍宗扯上關係?


    而且也別去靈霄劍宗了,今日就埋骨在此吧。


    很快,獨角豬處理的差不多,烤架也支了起來。


    樊褚又殷勤地開始烤肉,道:“白道友不熟練,就由我來弄吧,正巧我身上帶了些佐料。”


    白磷微微一笑,道:“既然樊道友願意動手,那再好不過了,方才對付這頭畜生花了不少力氣,在下正好恢複一下。”


    說罷,白磷便盤坐在一旁,閉上了雙眼。


    白磷看似在修煉,實則心中已經有了無數個念頭。


    方才雲歡感知附近野獸時,給了他一道傳音。


    “樊褚在我們身後。”


    白磷沒想到,即便有雲歡跟在身邊,那樊褚竟還是跟了上來,之後那莫名出現的誘獸粉顯然也是樊褚所為。


    看來此人心中最重利益,連傾慕姑娘的性命也全然不顧。


    想到雲歡,白磷又生出不少感觸。


    雲歡給他的感覺很是不同,白磷知道她認識原身後,就一直在默默地關注她,感覺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


    那是白磷來到這個世界,從未見到過的氣質,以至於令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一陣微風吹過,雲歡那張充滿明媚笑意的臉在白磷腦海中浮現。


    是自由!


    白磷突然明白了,雲歡身上有著旁人終身都無法觸及的隨心與自由。


    聽見白磷的機緣,她隻是認同,遠不如故友重逢來的欣喜多。


    對於狩獵野獸,她也表現出一個女子不該有的期待。


    先前她也說過,想看看這個世界。


    白磷突然知道該如何形容雲歡了,她就像一縷自由的風,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


    不,不對,與其是像風,不如說更像飄蕩在天際的雲彩,悠然自得地變幻著形狀,還能隨心所欲地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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