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聚靈境中階後,氣血充裕了不少,雖然臉色看上去還是有些泛白,不過遠比最初身體虧空的廢柴模樣好上了不少。


    儒生覺得這年輕人定然是個苦讀多年的學子,常年的寒窗讓其變成了這副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


    儒生當即下樓,來到幾人身邊時,聽見白磷說多尋些漂亮姑娘有些詫異。


    不過倒也正常,讀書人還在年輕時大多風流,有類似的想法並不奇怪。


    “舅,星辰商會下一次拍賣是何時啊?”


    “三日後,你想去見識見識?”


    “是有寧素箋的那一場嗎?”


    “你小子是想去見識美人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為何不能一觀?聽聞她還是位琴樂大家,屆時不知會不會撫琴一曲?”


    舅?


    儒生記得好友隻有一位外甥啊?難道旁邊那憨厚的練功服男子不是其外甥,自己猜錯了?


    “鍾道友,怎將你驚擾下來了?”


    舅舅麵露驚色道,實則心中已然知曉其下來的原因。


    他的修為也能清晰看見酒樓上空的文氣,且以他的才情自然能聽出那幾首詩詞的精妙之處。


    “有驚世詩詞現世,怎能錯過?楊兄,不知那位所作之詩?不妨同我引薦一番?”


    舅舅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


    “這位便是作詩的小友,白磷。旁邊兩位分別是楊某的外甥百練與其師妹淩顏。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齊道友,你們喊他鍾先生便是了。”


    “鍾先生。”


    鍾先生心中有些疑惑,不是外甥?那為何稱唿好友為舅舅?


    鍾先生點點頭,著重看向白磷,露出一抹笑意道:“白磷小友年紀輕輕,竟能一連作出數首可流傳天下的絕篇,當真是才思敏捷啊。”


    白磷心中在思索,便宜舅舅的這位好友是什麽人?氣質不凡,身上隱隱有種文人氣質,還有一股浩然正氣。


    “鍾先生謬讚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小子不過運氣好,做這果茶有感,這才得了幾句不錯的詩詞。”


    鍾先生心中有些滿意,謙遜有禮,這孩子的心性不錯。


    “不知小友所主修為哪一脈?”


    “小子修行是自己一路摸索過來,既無師門,也無領路人,還不曾思索過這個問題。”


    “原來如此,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能否答應?”


    白磷有些驚訝,便宜舅舅的好友,其身份修為定然是不同凡響,為何會如此放下身段,向自己請求?


    “鍾先生請講,小子若能相助,定然竭力為之。”


    很好,亦不會隨意許諾。


    “實不相瞞,在下如今身上帶有不輕的傷勢,難以治療,若是小友能將這些詩詞所喚來的文氣借與在下,日後定有厚報。”


    文氣?


    眼前這是是個儒家修士?


    白磷心中有了猜測,恐怕還是位修為不低的大儒。


    不過有些不解的是,自己隨口說出的詩句居然召喚了足以讓大儒也心動的大量文氣?


    隻是為何自己什麽也看不見?


    一位大儒的人情,不要白不要啊!


    “若鍾先生需要,盡管拿去便是。別說小子連看都看不見,便是能用上,鍾先生有用,小子也自當相讓。”


    鍾先生點點頭,不禁笑道:“小友果然非同尋常,那在下便取了這文氣。”


    說罷,鍾先生身上散發出一股正義凜然的浩然之氣,酒樓上空的海量文氣得到牽引,如同傾瀉的潮水般朝鍾先生湧去。


    舅舅在邊上一言不發,忽然想到什麽,手指朝白磷微微一指,一道靈光融入他的眼睛。


    白磷一怔,眼睛似乎清晰許多,能夠看清許多平常看不見之物,比如眼前的…文氣!


    竟有如此之多?!


    那金燦燦的文氣數量若是拿來填滿整個五層的酒樓,恐怕也是綽綽有餘!


    即便自己並不後悔送出這些文氣,但看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他人吸收,心中也有幾分罕見的心疼。


    幾乎隻花了十息不到,這些文氣便全部被鍾先生吸收。


    吸收完之後,鍾先生的氣色明顯好上不少,身體氣息也更加凝實。


    做完這一切的鍾先生看著白磷,心中更加滿意幾分,想起這孩子沒有師門,便有了些許心思。


    鍾先生試探道:“不知小友可有師承?”


    白磷眼角微微泛紅,道:“莫說師承,小子便是家人也在前不久被人所害,一個不剩,直到今日都不曾尋到兇手。”


    幾人紛紛愣住,不曾想白磷身上竟還有如此悲慘的經曆。


    尤其是小姑娘淩顏。小姑娘覺得白哥哥這般能言善道,而且樂觀之人,應該有個美滿的家庭才對,怎會有著這樣淒慘的身世。


    舅舅和百練兩人也有些不可思議。


    鍾先生更覺這是個值得培養的好孩子,便開口道:“無意提起小友心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已過去之事,小子已經放下,如今隻是暗恨自己尋不到仇家,不能為家人報仇罷了。”


    心係家人,勇敢直率。


    鍾先生心中有了判斷,便不再猶豫,道:“不知小友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啊?”


    白磷真沒想到,剛認識不到一刻鍾時間的大儒,會願意收自己為徒。


    他卻不知,鍾先生一下來便在觀察他,而且他明顯與好友相熟,並且願意將酒樓也給他打理,想必不是就不是什麽惡人。


    不過白磷在心中稍微思索一番,便立即跪下。


    “弟子萬分願意,能拜在師父門下,乃弟子之幸,定當尊師重道,努力學藝,不負師父厚愛。”


    盡管白磷最想學的是劍道,想當一名劍修,不過眼前有如此一位大儒在麵前收徒,他怎麽可能會拒絕。


    更何況據他所知,儒修也不錯。


    儒修在外人眼中皆是謙遜有禮的君子,哪怕素不相識,也會對其多少幾分好感。


    屬於是點了魅力的職業。


    白磷想去接觸薪火種子,有這麽一個職業傍身,倒是一件好事。


    “好,好!”


    鍾先生大笑著,雙手虛托,白磷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


    “從今日起,你便是為師唯一的親傳弟子了。”


    “白磷見過師尊。”


    鍾先生見狀,心情十分愉悅,


    “你可還有要事?不妨隨為師上樓,為師傳授你儒家心法。”


    “弟子暫時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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