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寂,不過她當初選擇這裏的原因不正因如此嗎?


    要不然也不會遇上他了。


    “仙子…仙子是樓上那位客人?”掌櫃見了慕白衣驚為天人。


    慕白衣隻在入住那一夜在掌櫃麵前露過麵。當時夜深,戴有麵紗,加上一身血衣,散發出一股寒冷氣息。


    掌櫃還真沒將其當做什麽仙子,隻以為是哪兒逃難的姑娘。


    如今慕白衣匆忙迴來,未曾戴上麵紗,還身著一身得體青色長裙,簡直看傻了掌櫃。


    慕白衣沒有理會他,徑直上了樓,直奔白磷房間。


    “白公子?白衣有要事相告。”


    “公子?”


    慕白衣見無人迴應,心中頓感不妙。


    她也顧不得太多,主動推開一個男子的房間。


    裏麵是空無一人且空無一物的房間。


    “怎麽會這樣?”


    慕白衣隻感到心中一陣恍然若失,仿佛某種東西從心中抽離。


    慕白衣轉身下樓,來到掌櫃麵前。


    掌櫃還在心裏琢磨:這美得不似凡人的仙子怎麽會選擇住在自己這小破客棧當中?


    合著那白少爺時不時往這兒跑,是知道這下凡的仙子住在這兒?


    眼瞧著剛上樓的仙子又迴來了,掌櫃連忙換上一副慈善的麵孔,和顏悅色道:“仙子可有事吩咐小的?”


    慕白衣麵無表情,冷淡道:“我且問你,白公子是何時離開的客棧?”


    “這…小的也不知啊。”


    掌櫃為難道:“昨夜小的早早便睡了,今日寅時起來打掃房間,路過白少爺的房間時,發現門未合攏,便打開房門看了一眼,那時白少爺便已經不在了。”


    “寅時便不在了…”慕白衣喃喃自語道。


    看上去白磷昨夜就已經離去,想必就在自己離開不久後。


    慕白衣原本有些期待的情緒如潮水般褪去,低落布滿全身。


    “白衣便如此不值得嗎…”


    她緩緩上樓,來到自己房前。


    正巧這時袁符出門,瞧見了自己的目標,眼睛頓時一亮,正要招唿一聲。


    “仙子,好巧,你我…”


    “砰!”


    房門在他麵前用力的關。


    “這…”


    袁符有些驚訝,這慕白衣分明昨夜還是傷感,怎麽現在看上去心情如此低落?


    元符的目光毒辣,一眼便能看出女子的心情。


    袁符想了想,來到樓下,又是一錠銀子丟出。


    “掌櫃,你可知樓上那位姑娘身上發生了些什麽?”


    掌櫃眼睛一亮,連忙就要拿起銀子,但聽見袁符的問題,卻又猶豫幾分。


    這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位仙子極為看重白少爺,而白少爺也對其有意思。


    但凡這袁符早些問,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拿下銀子,還能什麽也不說,因為他當真是什麽也不知道。


    可經過剛才這麽一茬,加上昨日白少爺的威脅還在眼前,他是真不敢說啊!


    白家雖然沒了,但在鎮上還是有不少交情,若是白磷真想弄死他這小小的客棧,真不算難。


    他猶豫片刻,沒有急著拿銀子,而是挑了些能說的講。


    “這位仙子是在前幾日住進小店的,當時看上去受了不輕的傷,這幾日都沒出門,看上去都在療傷。”


    袁符點點頭,這與他的情報一致。


    “昨日小的睡得早,這位仙子出去了,方才迴來便有些情緒低落,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了。”


    “就這?”


    袁符露出一個你在逗我的表情,小爺知道的都比你多!


    掌櫃暗道:當然不止,那位白公子前日就開始追求這位仙子,每頓準點送飯,還為其購買裙子和貼身衣物。


    後麵這點掌櫃也是才想明白,原來白少爺不聲不響便追求到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


    隻是掌櫃又有些疑惑了,白少爺除了張臉還可以,那瘦弱不堪的身子骨,真能如如此仙子的法眼?


    一經對比,家中那原本還可以對外誇耀的妻子,直接就像個黃臉婆一樣。


    掌櫃歎了口氣,也沒心情了,道:“小的隻知道這些了,客官還是把這銀子收迴去吧。”


    想起銀子就有些氣。


    那白公子不講武德,這幾日的房錢全部被其要走,原本還在家吹牛,讓黃臉婆好好服侍了自己幾夜,結果昨日迴去一說。


    黃臉婆變母老虎了。


    袁符見昨日還貪財的掌櫃竟然沒有拿過銀子,心中猜測這掌櫃應當是真不知曉更多了,便擺了擺手。


    “罷了,小爺給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收迴來的。”


    說罷,袁符便走出了客棧。


    袁符對凡俗的錢財不甚在意,但掌櫃不清楚這一點,隻當他是冤大頭。


    掌櫃喜滋滋的拿起銀子,在口中咬上一口,樂道:“看來這位也是大家族中的公子少爺,但卻是個遠比不上白少爺的肥羊!”


    相比敲詐他的白磷,掌櫃自然更喜歡出手闊綽的袁肥羊,但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而言,這袁肥羊是真比不上白磷。


    慕白衣進了房間,一眼便瞧見了桌上的果茶,接著是那壓著紙條的簪子。


    “是白公子多所留?”


    慕白衣快步走去,拿起簪子看了兩眼,再看向紙條。


    “慕仙子,明日戌時會有獸潮來襲,還請仙子小心。白磷留。”


    慕白衣一怔,竟是再度垂淚。


    她拿起一邊的果茶,也不顧裏麵的果肉是否變質,一飲而盡。


    “竟是甜的嗎?”


    與昨日的酸澀之感不同,分明還是同一杯的果茶卻喝出了甜美之意。


    慕白衣呆呆坐在桌邊,看著手中的簪子愣愣出神。


    這間房分明是她的,但裏麵的東西卻大多都屬於白磷。


    裙子,果茶,紙條,簪子。


    那她呢?


    …


    “傳下去,讓鎮子周圍的人打起點精神,這幾日都不要睡得太熟。”


    林家家主在朝下屬下達命令。


    “爹爹,需要如此緊張嗎?”林微暖有些不解道。


    平安鎮無愧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遭遇過危機,以至於讓很多人都忘了這個世界的危險。


    “當然有必要,賀長老或許隻是順口提了一句,但能引起她那種人物的注意,這股妖獸絕對不簡單。”


    林家主不敢對賀長老的話有絲毫怠慢,已經傳了好幾道命令下去。


    若非還沒有發現妖獸的蹤跡,恐怕他還要向整個鎮子宣告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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