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忠家的這幾天,李牧都是和黃忠同住一間屋子。李牧見黃忠拿著刀準備出去練功,笑著說道:“漢升兄,我看你這刀應該打造出來有很多年了吧。”黃忠迴道:“這把刀是我師傅傳給我的,名叫烈焰刀,據我師傅說也有百年曆史了。”


    李牧笑著說道:“漢升兄,我最近在琢磨一種新的槍法,我想和漢升兄切磋一下武技,看看我的槍法有沒有長進,不知漢升兄意下如何?”


    黃忠點了點頭,迴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武技就得推陳出新,我看定國應該是個用槍高手。”


    二人來到院中,站定,互施一禮。


    李牧說道:“漢升兄,請!”


    黃忠迴道:“定國,請!”


    黃忠話音剛落,便揮刀掃向李牧,李牧抬槍接住。就在破虜槍和烈焰刀,相接觸的一瞬間,兩人同時覺得,對方似有千斤之力。二人不敢大意,皆使出十成功力。黃忠主攻,李牧主守。隻見,黃忠手中的赤焰刀,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又似平地驚雷,石破天驚。直將李牧包圍的密不透風。李牧氣息平穩,毫無懼色。手中的破虜槍,上下翻飛,前據後擋。李牧每一次都會盡力卸力,不讓黃忠的烈焰刀太過兇猛的碰到自己的破虜槍。隻見李牧周身兩尺之內,有如大傘相罩。即使黃忠剛攻破一處,李牧立馬又將黃忠壓迫迴去。終於,兩百八十會合之後。李牧大喊一聲,“漢升兄,當心了!”隻見,李牧手中的破虜槍,有如怒龍出海,快如閃電,又似和風細雨,連綿不絕。黃忠直覺得李牧的槍法太過怪異,隻見無雙槍影飛向自己。黃忠暗道一聲不好,還來不及反應時,隻見破虜槍的槍尾距離自己的胸口不足三寸。原來,李牧看著黃忠沒有反應過來,所以臨時撤迴了槍頭。


    黃忠朗聲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黃忠小覷了天下英雄。不過這一戰,實在是痛快。定國的槍法,怕是已達到化境。”


    李牧笑著說道:“漢升兄,化境怕是永遠達不到了,沒有完美無暇的武技,隻有不懈的精益求精。”


    黃忠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定國對武學境界的理解,也是遠在漢升之上。”


    李牧笑著說道:“漢升兄,我的槍法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我的兩位義弟也分不開。我二弟趙雲趙子龍,使一杆龍膽槍,我們二人三百迴合之內,分不出勝負的。我三弟使一枝月牙戟,一百五十迴合內也是分不出勝負。若是,漢升兄去了金城郡,我們四人就可以時常切磋,共同進步了。”


    黃忠點了點頭,滿臉興奮的說道:“沒想到,定國的兩位義弟也是這般厲害。”


    就在李牧和黃忠探討武技時,梁氏出了屋門,叫二人去吃早飯。吃飯的時候,李牧告訴黃忠夫妻,黃敘再過三四天必可痊愈,他們一家可在半個月之後,啟程前往涼州金城郡。李牧又告訴黃忠夫妻,他準備一會就離開新店村,返迴並州了。黃忠夫妻自然是盛情挽留了好幾番,見李牧去意已決,這才作罷。李牧又給黃忠留下五萬錢,黃忠夫妻又是幾番推辭,見李牧情真意切,隻好收下。


    黃忠一直將李牧送出新店村十裏,才揮手道別。李牧辭別了黃忠,一路向東北而行,第二天中午時分來到長社城。


    李牧隨便找了家客棧,準備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再趕路。很快,幾樣簡單的小菜還有一壺酒就擺在了李牧麵前。李牧剛準備動筷子時,隻見一個約莫二十,青巾布袍,俊郎儒雅的少年走進客棧。那少年走到李牧對麵的桌子旁坐下,那少年見李牧正打量著他,也是笑著點了點頭。李牧拱手抱拳,施了一禮,那少年也還了一禮。


    這時,李牧聽到隔壁桌上有幾個人在議論著北伐鮮卑軍的事。其中路人甲道:你們聽說了麽,朝廷的北伐大軍半個多月前就凱旋而歸了。路人乙道:早都聽說了,聽說北伐大軍才三萬人,就打敗了十多萬鮮卑軍,而且還殺了鮮卑人的兩個頭領,好像叫什麽檀石槐,和連的。路人丙說道:我還聽說啊,這次北伐軍的領軍之人,雖然是朝廷的左中郎將皇甫嵩,但實際上是,西路軍出了一個姓李的什長,在西路軍快全軍覆沒的時候站了出來。隨後,他帥領西路軍打敗了雲中的鮮卑軍,又和左中郎將會合,打敗了彈汗山的鮮卑軍。路人乙說道:那位李什長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據說連鮮卑的女人孩子都不放過,全給殺了。路人甲說道:這也太狠了,太沒有人性了,這樣的人怕是朝廷都不敢用。路人丙說道:鮮卑人殺了我多少漢人,搶了我大漢多少東西,我們漢家女子,不知有多少被那鮮卑畜生糟蹋了,要是我,我也要殺了鮮卑的女人孩子。隨後,這三人就開始爭論起來。


    李牧聽了這三人的話,搖了搖頭,笑了笑,繼續吃菜喝酒。那青巾少年其實早在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李牧,他見李牧豐神俊朗,眉宇間正氣凜然,英武不凡,自然是多留意了一下。這會聽了這三人的話,又看到李牧隻是搖頭笑著不說話,心中對李牧也有些好奇。


    隻見,那少年站起身來,走到李牧跟前,施了一禮,笑著說道:“壯士一個人用飯,在下也是一個人,不如你我二人拚一桌?”


    李牧連忙起身,還了一禮,笑著說道:“正好,一個人用飯太寂寞了。我乃涼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那少年笑著說道:“潁川長社人,徐庶徐元直。”


    那少年的話音剛落,李牧心下一怔,徐庶徐元直?曆史上上的徐庶就是潁川長社人。李牧心下驚喜不已,連忙問道:“先生可是水鏡先生的高徒?”


    徐庶也是一頓,說道:“哦,李兄也聽聞過恩師的名諱?”


    李牧心下一喜,連忙說道:“水鏡先生乃當世高人,李牧雖是鄉野莽夫,也是知道的。我還聽聞水鏡先生門下有三位高徒,皆是當世王佐之才,我對水鏡先生三位高徒的名諱,也是如雷貫耳。”


    徐庶心下驚詫不已,心道:恩師確實是當世高人,他的名諱知道的人,自然是多。可他和兩位師弟尚未出山,怎麽會聲名在外呢?徐庶笑著說道:“不知李兄怎麽知道在下和兩位師弟的?”


    李牧笑著說道:“徐庶徐元直,諸葛亮諸葛孔明,龐統龐士元皆是不世出的大才,雖是潛龍在淵,聲名卻是早已遍布天下。先生乃當世大才,自然不會注意這些坊間傳聞。”


    徐庶當下驚異不已,心道:他今年弱冠之年,有表字不足為奇。可諸葛亮和龐統今年十九,表字雖已取好,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知李牧怎麽會知道?徐庶連忙問道:“李兄,元直願聞其詳,還請李兄不吝告知。”


    李牧心下思忖道:他總不能說,他是來在於1800多年後的人吧。隻見,李牧苦澀一笑,說道:“先生,想必也精通奇門遁甲,陰陽五行之說,還請先生,恕李牧不能泄露天機。”


    徐庶點點頭,說道:“不礙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李兄從涼州一路到潁川,可是尋親?訪友?遊曆?”


    李牧笑著說道:“李牧本欲西破羌胡,奈何智略淺陋,久聞潁川之地,人傑地靈,天下奇才皆出於此。李牧誠惶誠恐,欲尋訪俊才一二,隨我西破羌胡,靖除邊患。”


    徐庶心道:此人果真不是尋常百姓。徐庶問道;“李兄此去涼州,作何打算?”


    李牧正色道:“打擊涼州豪強,恢複涼州田畝,鼓勵農桑,修繕武備,然後西破羌胡。”


    徐庶心道:此人眼光高遠,深知大漢病根啊!徐庶問道:“敢問李兄平生之誌?”


    李牧正色道:“願以身犯險,不負天下萬民所托!”


    徐庶心下一怔,心道:此人果真身懷遠誌,心在百姓不在大漢江山社稷。徐庶迴道:“李兄慎言,我看這大漢穩如泰山,固若金湯!”


    李牧笑了笑,說道:“先生乃當世大才,對這天下之事,洞若觀火。李牧以誠以心相交,先生何故試探於我!”


    徐庶連忙說道:“還請李兄莫要見怪。以元直看,大亂不遠矣!”


    李牧點了點頭,說道:“以李牧看,再有一年天下必將大亂,到時候,群雄並起,狼煙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啊!”


    徐庶問道:“那李兄何不前往廟堂之上,輔佐天子,上報國家,下安黎民?”


    李牧笑著說道:“根若壞了,救枝葉,能有用嗎?”


    徐庶心下一驚,心道:此人果真是人中龍鳳,非池中之物,他日群雄逐鹿,安天下者必是此人。徐庶連忙問道:“不知李兄何處安身?作何打算?”


    李牧正色道:“李牧不才,正是天子敕封的護羌校尉,金城郡郡守。李牧此去赴任金城,必將經略涼州,奠基西北,天下有變,風起西北,席卷天下,再創朗朗乾坤!”


    徐庶心下一怔,詫異道:“李兄可是那北伐軍中的傳奇英雄?那位李什長?”


    李牧笑著說道:“先生怎知?”


    徐庶笑著說道:“李兄恐怕還不知道吧,李兄早已聲名遠揚,名諱一日傳千裏,大漢一十三州,婦孺皆知矣!”


    李牧搖搖頭,說道:“不過是世人謬讚罷了,不足掛齒!”


    徐庶笑著問道:“不知李兄怎麽看殘殺鮮卑婦女小孩之事?”


    李牧笑著說道:“李牧的部下不曾殘殺淫辱鮮卑婦女,倒是高於車輪的鮮卑小孩,確實是李牧有意處死的。千秋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李牧但求問心無愧!”


    徐庶在心中默默地念道:但求問心無愧。此人身負遠誌,禮下於人,胸懷坦蕩,端的是亂世明主。徐庶笑著說道:“李兄說得好,但求問心無愧。那徐庶預祝李兄,西去赴任,大破羌胡,安邦定國!”


    李牧正色道:“李牧欲請先生同去,建功立業,不知先生可否相助於我?若先生同去,李牧敬先生如高祖待留侯?”


    徐庶笑著說道:“徐庶才疏學淺,不敢誤了明公的大業!”


    李牧正色道:“先生身負大才必有大誌,難道要甘老泉林,空負平生所學?棄天下黎民百姓於不顧?”


    徐庶站起身來,朝著李牧深深一拜,說道:“徐庶拜見主公,徐庶願效犬馬之勞,不負天下萬民所托。”


    李牧心下大喜,立馬起身,雙手扶起徐庶,又還了一禮,朗聲笑道:“李牧能得先生相助,如漢得張良也,何愁天下不定啊!”


    李牧見徐庶願意相助,心下大喜,拉著徐庶邊吃邊聊,兩人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徐庶見天色已晚,盛情邀請李牧今晚就在他家休息,明日再趕路。李牧見徐庶盛情難卻,又想著徐庶的母親是一位深明大義的母親,他正好拜訪一番。說服徐母一同前去金城郡,這樣徐庶才能安心出謀劃策。


    果然,徐母聽了李牧的來意,全力支持徐庶的決定,也是欣然允諾前往金城郡。李牧又給徐母留下五萬錢,當做兩人路上的盤纏。徐母徐庶堅辭不受。李牧自然是多番勸導,二人見李牧情真意切,隻得收下。李牧又告訴徐庶,從今天算起,半個月後啟程前去金城郡,到時候,也好接應他們母子。


    第二天,李牧辭別徐母,徐庶。徐庶直將李牧送出村外十裏,兩人才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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