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一個好覺。


    是這樣幾天我睡的最好的一覺。


    第二天我是自然醒的來的。


    我沒有迴家。


    而是住在了聲勢卡拉ok。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我匆忙梳洗,因為受傷,我也洗不了澡。


    隻能讓陸珍珍來拿著毛巾給我擦了擦身體。


    別看陸珍珍這丫頭高冷。


    可真要是這種細致的活。


    她做起來卻也十分認真妥帖。


    尤其是那香軟纖細的手指,握著毛巾替我擦拭時。


    更顯細膩。


    洗漱完畢,換了一身新衣服。


    程欣在樓下已經候我多時。


    見我第一眼就沒好氣的說道:“我告訴你一個成功人士的秘訣。”


    我擺了擺手:“我懶得聽。我是撈偏門的,上不得台麵。”


    程欣直接擰了我的腰眼一下,又拍了一下我的傷口。


    腰眼那一下,掐的我渾身酸軟,好似過了電。


    傷口那一下,疼的我呲牙咧嘴。


    “你再把我線口子給打裂開了。”


    程欣嗔怪說道:“裂開就裂開,搞得我會心疼你似的。”


    “哎呀臥槽,真裂開了,襯衣都透了!”


    我大喊一聲。


    結果坐在駕駛座上的程欣。


    立刻迴頭,轉而關心的一邊查看我的心口傷勢。


    一邊關心的問道:“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送你去醫院。”


    結果撕開我的襯衣。


    傷口完好,並未裂開。


    她生氣的看向我。


    我則衝她厚顏無恥的笑了笑:“剛才誰說不會關心來著。”


    她生氣的轉過頭,一腳踩下油門:“下次疼死你,我也不會管了。”


    ...


    汽車直奔著元朗天水圍。


    其實我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


    畢竟這裏已經算是香江的郊區了。


    再往北就是深海市。


    直接迴內陸了。


    程欣一邊開車一邊也在好奇埋怨:“這些和記的老頭子們,怎麽約到這麽遠的地方?”


    我笑了笑說道:“因為這些老家夥,多半都是元朗,新界,屯門這些地方長大的。哦,還有慈雲山,九龍城寨這些地方。”


    “所以,對這裏有獨特的情懷。”


    “就算混到社團老大,一個字頭的叔父長輩了。”


    “拿著高額的社團分紅當做退休金,可是對於這些地方,仍然有著很大的眷戀。”


    程欣看向我:“你怎麽懂這麽多?感覺你可能不了解香江,但似乎對香江的這些社團,字頭很熟悉。”


    “其實,菲姐也很熟悉。給我感覺,你們就像是行走的江湖百科全書一樣。”


    我愣住。


    不知該如何迴答。


    很顯然,我這一切所知道的。


    都是老莊在監獄裏麵教我的。


    而同樣的,這些也極有可能是老莊教會給菲姐的。


    也算師出同門了。


    我倆聊著天。


    車已經開到了天水圍地鐵站附近。


    找了一個停車場,把車停好之後。


    我和程欣,步行穿過天水圍公園。


    來到了事先約好的嘉湖海逸酒店。


    我們剛走到樓下。


    便看到一輛商務轎車,停了下來。


    尤伯和白頭佬,以及彭佐治從車上下來。


    尤伯杵著拐杖,走在最前麵。


    他體態肥碩。


    後麵則是白頭佬和彭佐治。


    一個又高又瘦,一頭花白。


    一個穿著皮衣,豎著背頭,雖然上了年歲,但看上去非常的有腔調。


    在他們的後麵還跟著一輛轎車。


    一個司機,三個保鏢,都是黑西裝,身材筆挺勻稱。


    我猜測是社團紅棍出身。


    走路生風,自帶氣場。


    “後生仔,看樣子今天有備而來啊。”尤伯下車,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程欣。


    我介紹道:“這是我的助手。”


    程欣不鹹不淡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


    尤伯則笑著說道:“先上去,早茶準備好了,有什麽事邊吃邊談。”


    他仍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很難相信,這樣的一個老家夥。


    仍然在和記整個字頭社團裏麵,掌握如此重的話語權。


    我目測尤伯的年齡。


    可能也就比老莊,大個七八歲左右。


    當然,他的氣場,比老莊可就弱太多了。


    老莊是那種,令我感到害怕的深不可測。


    如同一個潛伏在海底深淵裏的藍鯨。


    而尤伯,頂多是一個吃人的鯊魚。


    我們一路坐著觀光電梯來到十五樓的餐廳。


    陳觀泰已經把包廂準備好了。


    一進門,便有美女侍應生上前服務。


    後來聽他們的聊天才知道,這個酒店有ktv,安保服務是和記在座。


    同時這裏也是去往澳門玩牌的一條線路。


    每周二四六三天,都會有大巴車送人去往澳門。


    至於星期天,則會安排車去往東莞,珠海。


    社團營生,離不開賭和黃。


    我也見怪不怪了。


    坐下來之後沒多久,師爺蘇和陳觀泰就趕來了。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之前,在德溢酒莊見到過的叔父阿公。


    一個名為子華,就是元朗本地出身,一直活躍在元朗各圍村。


    另外一個叫神仙。


    當然這些都是江湖外號。


    香江出來撈偏門的都有這個毛病,喜歡起一些稀奇古怪的外號。


    子華是因為他名字就叫子華,倒也能理解。


    至於這個神仙,酒桌上聽他們閑談。


    似乎是因為早年在廟街闖蕩,幹過相麵算命的生意,所以叫神仙。


    我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裏。


    聽著他們用粵語嘰裏咕嚕的交談著。


    隻等著茶點上齊。


    我剛點了一根煙。


    尤伯便輕聲咳嗽了兩聲,隨後撓了撓耳朵。


    立刻所有人收聲,紛紛看向尤伯。


    尤伯則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阿召,前幾天葵青碼頭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今天和記整個社團,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怎麽說?”


    我笑了笑:“尤伯你之前說要我給你們一個交代,今天我來就是給你們交代的。”


    我翹起二郎腿,一遍點煙一邊說道:“實不相瞞,那些金銀珠寶,我已經扣下了。仔細清算,抹去零頭,一共價值兩百三十多萬,各位大佬,這些金銀想讓我交出來,沒問題。不過...我有些條件,需要和各位談上一談。”


    “大膽!”陳觀泰拍桌子。


    尤伯卻笑著看向我,冷冷的說:“後生仔,看樣子你是要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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