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疑問湧上二皇女的心頭,使得她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此刻,她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壓抑,令人喘不過氣來。


    而一旁的白尚書卻是滿臉喜色,那笑容仿佛春天裏盛開的花朵一般燦爛奪目。


    她顯然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甚至可以說是欣喜若狂。


    麵對白尚書如此興高采烈的模樣,二皇女沉默不語,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迴應。


    終於,散朝的鍾聲響起,大臣們紛紛向殿外走去。


    二皇女也毫不遲疑地邁開步子,急匆匆地離開了朝堂。


    她的步伐快得驚人,似乎想要盡快逃離這個令她煩躁的地方,根本沒有心思停下來等待身後的白尚書。


    其他大臣們將白尚書圍得水泄不通,有的麵帶諂媚之笑說著些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話語;


    有的則是滿臉真誠地向他表示祝賀,恨不得立刻與這位以後的貴人攀上關係,好借機沾點兒光、撈點好處。


    而被眾人簇擁著的白尚書,則是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麵去了,心中滿是歡喜和得意。


    然而,畢竟身處皇宮這等莊嚴之地,她多少還是有些顧忌,所以並未說出那些太過張狂的言語。


    與此同時,在宮廷深處,容湘自打聽到君蘭提及要冊立皇太女之後,內心便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她非常篤定,以君蘭對二皇女的態度來看,絕對不可能會立其為皇太女。


    至於那個備受矚目的君芊灼,同樣也沒有機會成為皇太女。


    那麽,究竟誰才能夠獲此殊榮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容湘的腦海裏盤旋,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即便如此,她表麵上依然不敢流露出絲毫異樣。


    心情大好的君蘭,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前往禦花園賞花。


    此刻的禦花園一片靜謐,不見任何無關緊要之人的身影。


    陽光柔和地灑落在大地上,微風輕輕拂過花叢,帶來陣陣清幽的花香。


    “這天兒可真是不錯啊!” 君蘭微微仰起頭,目光望向湛藍如洗的天空,臉上洋溢著愉悅之情。


    站在一旁的容湘聞聲也抬起頭來張望了一下,隻見頭頂上方依舊是那片熟悉的四四方方的天空,似乎並無半分特別之處。


    但她很快迴過神來,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今日這陽光恰到好處,風兒也是這般宜人。”


    君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但卻並未言語半句。


    她靜靜地凝視著遠方那高聳入雲、巍峨壯觀的宮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在那宮牆之外,是廣闊無垠的天空,那裏沒有宮廷中的繁文縟節和勾心鬥角,隻有無拘無束的自由氣息。


    君蘭又何嚐不明白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呢?


    然而,命運的齒輪早已開始轉動,她既然選擇踏上這條通往權力巔峰的道路,就注定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重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句話如同一把沉甸甸的枷鎖,牢牢地套在了她的身上。


    自從成為皇太女後,她就沒有一天輕鬆日子。成為女皇後,為了穩固這片江山社稷,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日以繼夜地操勞政務、應對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這一切都讓她身心俱疲。


    眾人都說她貪慕皇權,可沒人知道,她隻想與夫郎一道,四處遊曆。


    或許也有人知道,但那人已經不在了。


    不過沒關係,她始終堅信,隻要自己能夠咬牙堅持下去,終有一天會實現心中那個小小的願望——離開這座充滿束縛與壓抑的宮殿,去宮外過一種逍遙自在、富貴悠閑的生活。


    到那時,她可以盡情欣賞大自然的美景,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再也不必被那些沉重的責任所累。


    所以,現在的她隻能默默地告訴自己:再等等吧,再忍耐一下,等皇太女繼位以後,光明就在前方等待著她!


    數日之後,周靜安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搜集到了足夠多且詳實的證據,並整理成冊,準備上書關於江以遠的案件。


    在這份厚厚的卷宗裏,詳細記錄了江以遠所涉及的種種事宜,但其中仍有部分極為隱秘、不宜公諸於眾的內情未被收錄進去。


    然而,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周靜安都已經徹徹底底地調查清楚了。


    當君蘭得知江以遠竟然是杜家的後人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看,仿佛罩上了一層寒霜。


    要知道,杜家可是她親自下旨滅族的,若是江以遠想反,那她隨時都有危險。


    不過,盡管如此,江以遠這些年來在官場上兢兢業業,就算沒有立下顯赫的功勳,起碼也是吃盡了苦頭付出了不少辛勞。


    所以,若由自己來親自決定對江以遠的處置方式,似乎有些不妥。


    想到這裏,君蘭輕輕地抬起手,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麵前那張雕花精美的檀木桌子,然後將目光轉向站在下方的周靜安。


    “周愛卿,依你之見,對於這江以遠應當如何處置才最為妥當呢?”君蘭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問話,周靜安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突然被一道驚雷擊中一般。


    緊接著,她下意識地把脊背又往下彎了幾分,謙卑地迴答道:“迴陛下,微臣認為,江以遠故意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世而參加科舉考試,這種行為實在是罪不可赦、天理難容。


    但念及她這些年來為官也算勤勉盡責,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苦勞的。


    因此,微臣建議,首先應當革去她現有的官職;其次,禁止其家族三代以內的子弟參加科舉考試;最後,將她發配流放到邊遠苦寒之地,以示懲戒。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周靜安內心深處始終無法割舍掉她與江以遠之間那份深厚的情誼,盡管如今形勢危急,但她仍舊狠不下心去傷害對方的性命。


    於是,周靜安毅然決然地決定冒險一試,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也要懇請君蘭能夠網開一麵,饒過江以遠一命。


    而此時的君蘭卻突然對這件事情產生了些許興致。


    原來,經過一番暗中調查,她發現江以遠似乎和二皇女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往來。


    若是讓江以遠知曉,杜家不僅與華家和白家有恩怨,甚至連杜家滅亡都和華家、白家有關係,那後麵會如何呢?


    想到這裏,君蘭不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緊接著,隻聽君蘭輕啟朱唇,緩緩說道:“周愛卿所言甚是,念及舊情也並非不可。


    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犯下過錯,自然不能輕易饒恕。


    這樣吧,就將江以遠的功名革除,並流放到北疆去吧。”


    聽到“北疆”二字,周靜安不由得大驚失色,失聲驚叫起來。


    然而,當她的目光與君蘭那淩厲的眼神交匯在一起時,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又迅速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半句。


    君蘭見狀,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淡淡地問道:“怎麽?莫非周愛卿對此處罰還有什麽不同的看法或者更好的建議嗎?”


    麵對君蘭的質問,周靜安惶恐不安,急忙連聲迴答道:“微臣不敢,一切全憑陛下定奪。”


    說罷,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周靜安在心底歎息一聲,隻能讓江以遠自求多福,她隻能幫她到這兒了。


    說完江以遠的事,周靜安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提一嘴五皇女。


    “還有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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