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容和見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竟會如此冒失地說出這番話語,當下急忙出聲喝止道:“旖兒,休得胡言亂語!”


    這般無禮之辭,若是惹惱了北王殿下,可如何是好啊。


    說著,容和滿臉惶恐地看向君芊灼,生怕對方會因此動怒。


    “無妨,直話直說倒也甚好。


    如今這北疆之地雖曆經滄桑,但百廢待興之勢已現端倪。


    本王欲大力發展北疆,使其重現昔日輝煌,而此中關鍵,便在於商戶之支持與助力。


    倘若你容家有意,那北疆的第一富商之位,說不定亦能落入你容家門下。”


    聽聞此言,容和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餡餅砸得暈頭轉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


    倒是一旁的容熾旖機靈聰慧,他迅速迴過神來,毫不猶豫地拉起自己的娘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隻見他連連叩頭,口中更是不停地說道:“多謝北王厚愛!


    熾旖願帶領容家上下,為北王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隻要北王有所差遣,我等定當全力以赴,絕無半句怨言!”


    其言辭懇切,態度堅決,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這位小公子著實有趣得緊呢,時而羞怯如那含苞待放的花朵,時而膽大似那脫韁野馬。


    君芊灼見狀,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逗弄之意。


    隻見她朱唇輕啟,嬌聲問道:“哦?就憑你這麽個小小的公子哥兒,難道也能做得起容家的主不成?”


    容熾旖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他那原本微紅的眼眶瞬間變得更紅了,宛如熟透的櫻桃一般惹人憐愛。


    然而,他卻倔強地仰起頭來,緊緊咬著嘴唇,用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大聲迴應道:“熾旖雖是堂堂七尺男兒之身,但我的能力絲毫不遜於那些女子!”


    一旁的容和眼見自家孩子竟敢這般頂撞北王,又被嚇得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道:


    “哎呀呀,都怪小民平日裏將這孩子給寵壞了,以至於他口出狂言、胡言亂語啊!


    還望北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於他才好。”


    按常理而言,容家作為富甲一方的豪門望族,即便隻是從商之人,其地位也絕非尋常人家可比。


    更何況,她們在南方本也是聲名顯赫的大戶人家。


    隻可惜因家族內部爭鬥不休,致使容家元氣大傷,最終迫不得已舉家遷往北方。


    君芊灼聞聽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展顏笑道:“哈哈,無妨無妨。


    我北疆之地正需要像你這樣有誌氣、有能力的年輕男子。


    快快起身吧。”


    說著,她竟親自伸出纖纖玉手去攙扶容熾旖。


    當她那柔若無骨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容熾旖的肌膚時,仿佛一道電流劃過,兩人皆是心頭一顫。


    但君芊灼很快便反應過來,如同觸電般迅速收迴了手。


    隻見那容熾旖雙頰緋紅如霞,嬌羞之色難以自抑,他慌亂地將雙手迅速地藏進衣袖之中,仿佛這樣便能掩蓋住自己內心的羞澀與不安。


    而一旁的容和則滿臉賠笑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開口解釋道:“小民一生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因著家中一直未有女娃,所以打小起便把他當作女兒一般嬌養長大。


    這孩子平素裏行事向來幹脆利落、大方得體,今日也不知怎的,一見到殿下您,竟變得這般忸怩作態起來。”


    就在這時,雲錦突然咳嗽了好幾聲,硬生生地打斷了容和想要順勢將容熾旖送到君芊灼身邊去的念頭。


    聽到雲錦的咳嗽聲,君芊灼趕忙關切地問道:“怎麽啦?是不是不小心著涼了?”


    說著,她親自起身給雲錦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並遞到他麵前,同時嘴裏還忍不住嗔怪道:“你呀你,總是這般貪涼,這下可好,身體不舒服了吧?”


    緊接著,君芊灼又轉頭對身旁的辛夷吩咐道:“辛夷,快去看看素月是否已經收拾妥當,叫他趕緊過來給雲錦好好瞧瞧。”


    見到君芊灼竟然如此關切那位紅衣貌美、風度翩翩的小公子,容熾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仿佛被一層烏雲所籠罩,看上去十分難看。


    他站在一旁,緊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心頭的不悅。


    而就在這時,容和偷偷地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瞪了容熾旖一眼,隨後又迅速恢複成一副笑臉,輕聲細語地向君芊灼詢問道:“不知這位英俊瀟灑的公子究竟是誰呀?”


    盡管雲錦心裏對這個想要給自己家主子胡亂塞人的家夥感到非常不滿,但此時此刻,他的好奇心卻不由自主地被勾了起來。


    畢竟,他很想知道在自家主子的心目中,自己到底占據著怎樣的位置呢?


    所以,當看到君芊灼微笑著走向他,並伸手拉住他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了她們身上。


    隻聽見君芊灼爽朗地大笑一聲,接著便大大方方地開口介紹道:“哈哈,這位嘛,乃是本王的父王特意為本王挑選的夫郎!


    哦,對了,還有剛才走過去的那位同樣也是!”


    說完之後,還不忘朝著眾人眨眨眼,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神情。


    聽到這番話,雲錦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君芊灼。


    刹那之間,他的眼眶漸漸泛紅,感動的淚水在眼中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主子……”雲錦哽咽著喊出這兩個字,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


    “哎呀呀,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難不成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掉金豆子啊?”


    君芊灼嘴上雖是這般說著,但她那嫌棄的話語之中卻分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隻見她手比嘴快,幾乎是話音未落,就已然伸出雙臂將雲錦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君芊灼輕柔地拍打著雲錦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就好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一般。


    “好了好了,別哭啦,這到底有什麽好哭的嘛!”


    君芊灼一邊輕聲安慰著,一邊微微側過頭去,用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著雲錦的頭發。


    此刻的她,臉上滿是溫柔與疼惜之色。


    容和見到此情此景,不禁輕輕地朝著容熾旖搖了搖頭。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且不提遠在京城的那位北王夫,單單就是眼前這位名叫雲錦的人,也絕非易與之輩啊。


    以自家旖兒目前的實力和手段,恐怕很難有勝算。


    然而,容熾旖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似乎對娘親的擔憂並不放在心上。


    隻見他輕啟朱唇,扭頭和容和咬耳朵,傲然說道:“那又怎樣?”


    在他眼中,他容貌出眾、能力超群,並且家財萬貫,但即便當不上正牌的北王夫,成為北王側夫總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更何況,北王雖口口聲聲說那雲錦乃是她的夫郎,但容熾旖可是聽得真真切切,雲錦一直稱唿北王為主子呢。


    說到底,不就是個身份低微的奴仆罷了。


    就算現在頗得北王寵愛又能如何?


    等到自己成功當上北王側夫之後,想要處置這樣一個小小的奴仆,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嗎?


    到那時,隻需一句話,便能將其隨意打發掉了。


    想到此處,容熾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容和站在那裏,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來勸說,但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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