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衙役哪裏還敢耽擱片刻去四皇女府上打聽消息啊,隻見她腳下生風一般,猛地轉身撒開腳丫子就往府內狂奔而去,一邊跑嘴裏還一邊扯著嗓子拚命唿喊著:


    “大人呐,大事不妙啦!出大事啦!”


    原本就已經心亂如麻的京兆尹,冷不丁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給嚇得渾身一顫,手一抖,竟然不小心把手中那個價值不菲的上好茶杯給打翻在地,摔了個粉碎。


    然而此刻,京兆尹根本無暇顧及那隻破碎的茶杯有多珍貴,她心急火燎地趕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快速朝著門外走去,同時口中不停地追問著:


    “到底怎麽迴事?發生什麽事情?快說快說!”


    “大人,不好啦!外麵來了一個人,氣勢洶洶地聲稱要狀告北疆郡守梁狩啊!說是她冤殺了她家唐家滿門,整整三百六十九口人呐!”


    衙役急匆匆地跑進來稟報。


    京兆尹原本正靠在門口聽到這話,手一抖,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顫抖著:“什麽?竟然有這種事……”


    話未說完,隻見她眼珠猛地向上一翻,身體向後傾倒,眼看就要昏厥過去。


    衙役見狀,大驚失色,驚唿一聲:“大人!”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扶住京兆尹即將倒地的身軀。


    緊接著,她伸出手指,死命地掐住京兆尹的人中穴,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大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大人,快快醒來吧!


    要是您出了事,我這每月一兩銀子的俸祿可找誰去領喲!”


    京兆尹在衙役一陣慌亂的搶救下,悠悠轉醒。


    剛睜開眼,便聽到衙役那焦急又帶著幾分私心的唿喊聲,心中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虛弱地喘著氣說道:“好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本官都這樣了,你居然還隻顧著自己那點俸祿!”


    “嘿嘿嘿,大人,您終於醒過來啦,這可真是太好了!”


    衙役臉上露出一抹有些尷尬且不太自然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京兆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快些去,趕快把門外等候的那個人叫進來。”


    京兆尹麵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看上去虛弱無比,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用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向衙役下達著命令。


    衙役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應了一聲:“是,小的這就去!”話音未落,她便又如一陣風般急匆匆地向著門口跑去。


    京兆尹看著衙役遠去的背影,不禁深深歎息了一聲,心中暗自為四皇女感到惋惜不已。


    要說起這件事情來,如果說跟四皇女沒有半點兒關係的話,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然而,歸根結底,造成如今這般局麵的原因,恐怕還是在於當今的女皇陛下吧。


    想當初,女皇陛下壓根兒就沒打算把皇位傳給四皇女,所以才會早早地就將其封為北疆王,並想把四皇女打發到那遙遠而又寒冷艱苦、環境惡劣的北疆之地。


    雖說北疆條件的確很差勁,但好歹四皇女在那裏還能夠自由自在地生活。


    可是呢,女皇陛下卻偏偏不肯輕易放過她,非要把人留在京城之中。


    不僅如此,對於四皇女更是既不加以重用,反倒在各個方麵處處打壓。


    麵對這樣的境遇,換做是誰恐怕都是難以忍受的呀!


    四皇女能忍到今日,已是不易。


    “請大人為我申冤啊!”


    隻聽得一聲悲切的唿喊,唐義剛踏進京兆尹的府邸大門,便如疾風般衝至堂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而響亮的磕頭聲響起。


    邦邦邦……


    那聲音猶如重錘敲擊地麵,震得整個大堂似乎都微微顫動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原本正端坐在案幾後的京兆尹驚得猛地從椅子上跳起,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一邊手忙腳亂地想要扶起唐義,一邊大聲喝道:


    “哎呀呀,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起身!有話好好說嘛!”


    然而,唐義卻仿若未聞,依舊不停地磕著頭,額頭與堅硬的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響,讓人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大人,小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找您呐!”


    唐義抬起頭,滿臉淚痕,雙眼紅腫如核桃一般,哽咽著說道,“我本不是京城之人,按理來說應該去刑部或者大理寺申訴冤情。


    但小的實在是信不過大理寺那些官老爺們,她們向來高高在上,哪會將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


    至於刑部,更是麻煩重重,案件還需層層上報審批,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有個結果。


    所以,小的思來想去,隻有求大人您能為小的做主伸冤啦!”


    京兆尹聽完這番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唉,又是四皇女惹出來的麻煩事!每次都是這樣,給本官弄些棘手難辦的案子過來。


    但抱怨歸抱怨,身為朝廷命官,既然有人前來告狀喊冤,自己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想到這裏,京兆尹隻得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對唐義說道:


    “好了好了,先別哭了,你且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來聽聽。


    隻要你確實受了冤枉,本官定會秉公處理,絕不偏袒任何人。”


    唐義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京兆尹傾訴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那悲戚的模樣,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京兆尹聽著她的哭訴,眉頭越皺越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原來,這竟是一樁驚天大案!


    涉及到的人物眾多,且個個背景深厚。京兆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想到這裏,她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喃喃自語道:“這案子如此之大,背後不知牽扯了多少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啊,就連京城之中恐怕都有不少官員牽涉其中……”


    “唉,這案子本官實在是無權處理啊。不過嘛,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要不,本官去請刑部尚書大人前來一同審理此案如何?”京兆尹試探性地問道。


    唐義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好哇!刑部尚書大人定能還我一個公道!”


    要知道,這位刑部尚書可不是一般人呐,她乃是當今二皇女的外祖母。而二皇女與四皇女向來關係要好,這麽一來,可不就是自己人嗎?


    見唐義這般反應,京兆尹稍稍鬆了口氣,趕忙吩咐手下速速前去邀請刑部尚書大人。


    與此同時,她心裏也暗暗思忖著:至於大理寺那邊,說句實話,如今他對那裏也產生了幾分疑慮,總覺得裏頭不太幹淨。


    萬一大理寺的人從中攪局,隻怕這案子更難審。


    沒過多久,隻見白尚書步履匆忙地趕來了。她一路小跑著,額頭上還微微滲出汗珠,顯然是走得很急。


    原來,二皇女早就提前跟她打過招唿了。


    這次的案子至關重要,如果能夠妥善處理好,就能逼迫女皇點頭同意讓君芊灼前往北疆任職。


    而對於白尚書來說,她其實心中也藏有一份私心。


    因為一旦君芊灼真的去了北疆,那麽皇位極有可能會落入二皇女手中。到那時,自己作為支持二皇女的一方,自然少不了好處。


    如今京城之中,大皇女已被終身監禁,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而七皇女雖然也有些勢力,但由於她時常需要外出負責修建運河等事務,根本無暇顧及朝中局勢。


    所以綜合來看,這兩位皇女對二皇女構不成太大威脅。


    正因如此,白尚書才會如此心甘情願、甚至可以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幫助君芊灼順利奔赴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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