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救不了人,自然將怒火都算在了楊老板身上。


    以為能躲過一劫的楊老板,和一群磨刀霍霍準備大殺四方的六皇女手下就這麽遇上了。


    “嗬,你以為披上爛布我們就認不出你了嗎?姐妹們,上!”


    隨著為首的人一聲令下,其他手下們捏了捏手,活動一番,衝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沙包大的拳頭落在楊老板的腰間,腿上,肚子上。


    主打一個打著疼,打不死。


    楊老板本就是一個商人,不會武功,隻能被動挨打,根本反抗不了。


    她哎喲哎喲叫個不停,嘴裏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自然沒有人肯聽她的,一人一拳都還不夠分,誰會可憐她呢?


    直到楊老板的唿救聲越來越弱,進的氣多,出的氣少,眾人才停下。


    “行了,別把人打死了,主子還有用呢!”


    “呸,畜牲,要不是主子留她有用,看我不打死她!”


    “就是,她怕死求饒,別人就不怕死了嗎?傷天害理,壞事做盡,也不怕遭報應,死後入十八層地獄!”


    “哪裏用等死後,要是她不老實,咱們現在就可以讓她體驗十八層地獄。”


    幾人一人一句聊了起來,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在替她們負重前行,拖著楊老板的打手。


    正在她們準備拖楊老板迴六皇女府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暗室裏的兩個手下也找來會合了,聽到這聲音莫名覺得熟悉。


    兩人推開擋在身前的其他人一看,咦,這不是剛剛跟她們一起的錦衣女子嗎?


    “我們抓到的人,憑什麽讓給你?”


    六皇女的手下頭頭絲毫不怕,她們可是奉皇命辦事,誰敢和她們搶人頭。


    大理寺的人不高興了,她們在大堂拖著楊老板的打手,要不然早過來抓楊老板了。


    要不是她們拖著,就憑對方這寥寥十多個人,怎麽可能抓得住楊老板?


    “什麽叫做你們抓到的人?外麵的打手可是我們解決的!”


    “誰要你們多管閑事,我們外麵還有人守著呢。”


    雙方誰也不讓誰,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兩個手下連忙站出來,一個安撫自家頭兒,一個去和大理寺的官員協商。


    “姐妹,剛剛咱們也算是共患難了,何必吵吵鬧鬧傷了和氣?”


    “你叫誰姐妹呢?!這是大理寺少卿,江以遠,江大人。你算哪根蔥,也敢跟江大人稱姐妹。”


    王如寶是江以遠最忠心的屬下,見不得一個一看就是侍從的人高攀江大人。


    “如寶!別這樣說!”


    江以遠嗬斥了王如寶,歉意的朝那手下笑笑。


    “抱歉,這孩子不會說話,你別見怪。


    剛剛在裏麵還得多謝你們兩個,要不然,我可能就沒辦法順利拿到賬本了。


    不過,這楊老板涉及好幾起重案,我確實得把她帶迴去。”


    “原來你是大理寺少卿啊!”


    兩個手下還挺驚訝的,她們還以為大官都是坐鎮後方,沒想到,竟然還有獨自一人深入虎穴的。


    “區區大理寺少卿,不及兩位勇士英勇。不知,這人……”


    江以遠客氣幾句,還是想用和平的辦法帶走楊老板。


    “這……”


    手下撓撓頭,很是為難。


    “實話跟您說吧,我們是六皇女府上的。六皇女奉皇命調查京城天花一事,這楊老板是重要線索,所以我們不能把人給您!”


    “天花?!”


    女皇並未公布天花一事,不過身為大理寺卿,這點敏銳度她還是有的。


    唉,江以遠歎了口氣,看來今天這楊老板她是帶不走了。


    “既然是奉女皇之命,那這楊老板還是你們帶走吧。”


    “江大人,這怎麽能行呢!咱們為了抓這楊老板忙活了好幾個月了!而且抓住這楊老板,您得算頭功呢!”


    王如寶聽見江以遠到手的功勞就要飛了,當場就不幹了。


    六皇女的手下門內也有些心虛,楊老板的打手確實不是她們處理的,她們隻是運氣好,剛好在地牢門口碰到楊老板了而已。


    “要不這樣吧,咱們一起把楊老板抓天牢裏去,等問出六皇女要問的事兒,她就歸大理寺處置。”


    江以遠思索片刻,點頭同意。


    正好,她對天花一事也很感興趣。


    地下賭場很快被大理寺掌控了,錢財充公,疏散人群,又派了大夫進來給地牢裏的人瞧病。


    誰也沒注意到,牆角有一雙黑色皮靴在那裏站了許久,等她們說完了,才悄悄離開。


    外麵出口也有大理寺獄丞把守,隻許出,不許進。


    京城得天花的人數再次翻了一倍,太醫院臨危受命,被派去治療病人。天花不滅,不得迴宮。


    大部分太醫都很絕望,千百年來都沒解決的瘟疫,她們去了能有什麽用。


    本來能進太醫院是光宗耀祖的事,現在卻成了燙手山芋。


    “院首大人,這天花要怎麽治啊?”


    一個剛入職的太醫苦著臉,詢問院首。


    她進太醫院時還擺了幾桌席麵,現在好了,說不定過幾天,她家又得請全村人吃席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院首大人愁眉苦臉,她的辭呈明天就要遞上去了,沒想到,迴不去了。


    愁雲慘淡的氣氛彌漫整個京城,天花快要壓製不住了。


    即使百姓們盡量不出門,得天花的還是越來越多。


    藥鋪的大夫對天花根本無從下手,隻能開些退熱的藥來控製。


    這世上總有些人想發國難財,一些富商看準時機,大量收購退熱藥和牛黃、連翹、黃連等藥材。


    藥鋪裏的這些藥越來越少,價格自然越來越貴。


    百姓們買不起藥,隻能硬拖著。


    拖到情況更嚴重的時候,百姓們就不管不顧的小規模暴亂了。


    城出不了,藥買不到,這不是讓她們等死嗎?!反正也是死,還不如想辦法衝出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護衛隊最近也是遭遇重創,城南護衛隊是最先得天花的,她們也不敢迴去,隻能在城門繼續守著。


    她們的頂頭上司又被抓去了大牢,身負協助刺客刺殺四皇女的嫌疑。


    群龍無首,護衛隊隻能靠著幾個隊長的監管,艱難的運行下去。


    協助刺客刺殺四皇女的罪名太大了,她們都不知道女皇會不會遷怒護衛隊的所有人,然後直接取締護衛隊。


    前途渺茫,身患瘟疫,護衛隊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一陣嘈雜聲傳來,一群剛得天花的百姓手裏拿著扁擔和鋤頭之類的東西,往城門口衝。


    護衛隊們症狀已經很嚴重了,發熱,起痘,渾身無力。但她們還是互相攙扶著,勉強站起來。


    她們的身體垮了,但她們的意誌還在!


    “所有人,不得出城!”


    民怕官是千百年來的習性,為首的幾個百姓瑟縮著後退幾步。


    她們也不想這樣的,她們也不想的!


    本來以為四皇女能解決瘟疫,誰知哪個天殺的居然去刺殺四皇女。現在四皇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還怎麽解決瘟疫呢?


    她們活不下去了,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百姓們拿起“武器”,對準了護衛隊。


    護衛隊員們拿著長槍的手都在抖,卻無一人退縮。


    百姓們一窩蜂的往前衝,護衛隊連忙抵擋。


    然而,病痛讓她們失去了力量,她們站都站不穩,哪裏拿打過還算身強體壯的百姓。


    護衛隊長身先士卒,抵擋在最前麵,好幾個百姓圍著她一個人打。


    她奮力抵擋,突然,一個百姓從身後偷襲,一鋤頭打在護衛隊長後背。


    後背劇烈的疼痛讓她半跪在地上,要不是有手裏的長槍,她怕是已經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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